從早上開始,長安城的各個主幹大道上,流傳着這樣一條小道消息。
昨夜。
好像是發生在長壽坊之事,據小道消息稱。在昨天晚上,打更的小廝看見一隊穿着東宮甲胃的禁軍,連夜奔向了長壽坊。
據長壽坊目擊證人那名打更的說,當時夜色中暴雨下的很大,自己打完更,身上的衣衫早已經被暴雨給淋溼,身上非常難受。黃豆般大的暴雨砸在身上非常生痛,比用刀劍砍傷還要難受。
於是,那名打更的小斯便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心裡想着,等夜空中的暴雨停了在回去也不遲。
就在他躲在一戶人家的走廊下,沒多久,暴雨中突然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當時暴雨下的很大,夜色又黑,基本是伸手不見五指,聽見腳步聲,我便準備跟上去查探個究竟,沒想到,就在我離那火隊伍不足五步時,這時已經能模糊的看見對方的影子。
據這名打更的小廝回憶,他只看見對方身上穿着黑漆漆的甲胃,腰間懸掛着最鋒利的百鍊鋼刀,看見是羣士兵,這名打更的小廝誤以爲對方是巡邏的夜禁官兵,想要上去和他們打個招呼。
就在這時,卻聽那名爲首的將軍,手臂一揮,洪亮的聲音將那名打更的小廝嚇了一大跳。
只聽那名將軍大聲喝道:“給本將殺!敢和太子殿下搶女人,給本將狠狠的殺!一個不留。”
聽見這句話,嚇得這名打更的小廝立馬將身體一趴。趴伏在溼漉漉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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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做完這一切,那名下命令的將軍回頭望來。看見身後毫無一名人影時,立馬帶着手下的禁軍侍衛向程府之中殺了過去。
只聽一聲巨響。程府的後門便被這羣東宮禁軍侍衛給強行撞開。
正好有一名看守後門的小廝出來查探情況,刀光閃過,便被那名將軍砍掉了腦袋,血光飛過,將這名打更的小廝嚇了一大跳。
當那羣東宮之中的所有禁軍侍衛都進入程府之後,這名打更的小廝不敢在耽擱,便頂着暴雨逃了。
這樣的小道消息,迴盪在長安城的各個角落中,一夜之間。能使整個長安城的人都在議論這個消息,看來這隻隱藏在暗處的人馬很不簡單啦。
李飛宇根本就不知道,一次天大的危機正在無聲無息向他這邊籠罩過來。
彩霞剛纔在見到李飛宇後,羞澀的掩面跑掉了,跑到廚房,將手中的水壺放下,親自下廚用早已經準備好的麪粉做着少爺最愛吃的桂花糕。
站在小院中,緩緩的舒展着拳腳,趙棟、朱靈、柳成龍他們三人站在李飛宇的身後。樂樂歡快的在小院中跑來跑去,一副視察自己未來院落女主人的姿態。
一邊舒展着拳腳,望着前方漫不經心的說道:“最近,我如果要是出了事。胡志郎你立馬按照名單上面那些受害的女子家地址一戶一戶尋過去。”
站在前面的胡大少爺心裡不解,問道:“怎麼了?誰敢對將軍大人您不利!我看他是八成不想活了吧。”
李飛宇幽幽的說道:“這是本將的事,你別管那麼多!老老實實替本將將事情辦好就行。”
“哦。”
胡志郎拉攏着腦袋點點頭。一副鬱悶的樣子。
李飛宇繼續說道:“你到了她們家的時候,記住。將事情的緣由說給她們家人,並且儘量的讓周圍街坊領居。對這些年輕女子的遭遇感到同情和憤怒!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只要能挑起他們內心的憤怒,讓他們和你一起同仇敵愾!接下來要做的事,可能會很難,就要到了考驗你急智和手段的時候。”
說到這裡,看到胡志郎並沒有明顯的反對。
李飛宇這纔再次說道:“當他們同仇敵愾,你再適當的挑起他們去討個公道。又去哪裡討個公道,當然不是去程府!程府昨晚已經被我們給滅了!也算間接的替她們報了仇。但是這事並沒有等於完。”
胡大少爺不解的問道:“程府的人都已經死光了,難道還算沒完?難道昨晚有幸運者苟活了下來?”
李飛宇突然臉色一冷,目光變的非常犀利,望着皇城中的西方,冷漠道:“因爲他的主人並不打算就這樣放過我們!這會,你就要帶着那些人去皇城中走一趟!”
“皇城?”
胡大少爺被嚇了一大跳,吃驚的望着李飛宇道:“去皇城幹嘛?難道程府的幕後指使者住在皇城中?”
“嗯!”
李飛宇重重的點點頭。
轟!
看到李飛宇確認,胡大少爺感覺自己的心臟有點不夠用,啪的一下!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屁股和地面來了個親密的接觸,可是胡大少爺並沒有感覺到疼痛。
望着李飛宇,吃驚的說道:“那、那個人是誰?”
李飛宇聲音冷漠的說道:“秦王李世民!”
轟!
胡大少爺再次被嚇了一大跳,身體重重的摔在地面上,額頭在地面上使勁的撞了一下,仍然沒有感到一點疼痛。口中喃喃的說道:“秦、秦王……”
看到他這個模樣,李飛宇如非實在無人可用,他也不會用他。
轉過了身子,望着趙棟他們三人,道:“要是本將出了點事情,趙棟、柳成龍負責保護家裡,朱靈你立刻趕往東宮,去找馮立將此事原原本本的稟告於他,讓他想辦法,在適當的時候找個機會讓胡志郎一羣人進入皇城。”
“諾!”
一行三名親兵甲士快速應道。
與此同時,東宮之中,太子李建成剛剛用過午餐,這會兒突然接到稟告,宮中來人,陛下立馬讓他進宮面聖!
聽見是父皇召見自己,太子李建成根本就不敢有一點耽擱,在宮女的伺候下,迅速的換上太子玄服,登上龍架迅速向着皇宮趕去。
進了皇宮,根本就沒有一絲耽擱,在宮中太監的帶領下,迅速帶着太子李建成到太極殿面聖。
到了皇宮,太子李建成無法再乘坐龍攆,邁着八方步跟在那名太監的身後。
到了太極殿外,太子李建成無心左右一撇,不經意間發現守衛在太極殿外的南衙禁軍的人數比往常多了幾倍,初略一看,最少有一個衛府的兵馬。
太子李建成不動聲色的走了進去,心裡卻在暗自留了個心眼。於此同時,他的嘴角不經意間留着一抹冷笑,快速的一閃而過,大踏步走進了太極殿。
一進入太極殿,太子李建成就感覺到一絲不同以往的氣氛。
寬大金碧輝煌的大殿,冷冷清清,大殿中毫無一個人影,剛纔那名領太子李建成進來的太監早已經恭敬的退了出去。
此刻,金碧輝煌的大殿上,在大殿的上首,有一張黃金雕刻成的龍椅,龍椅上面坐着一位上了年紀的男人。
國字臉,濃眉大眼,目光中充滿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嚴,眼角兩道劍眉一字橫開,穿着龍袍帶着龍冠,目光威嚴的掃向剛剛走進來的太子李建成。
李建成快步上前,走到大殿中間,距離臺階約莫一步,重重的雙膝跪在地上,磕着一個響頭,擡起目光恭敬的說道:“兒臣參見父皇!願父皇金安!”
坐在上首龍椅上的李淵,也就是當今大唐天子,目光平靜的望了過來,眼神中射出兩道威嚴的目光,似乎要將李建成的身體穿透,直視他的內心。李淵並沒有如往常一樣,太子李建成剛跪在地上,就讓他起來回話。
平靜的目光一直注視着他有好一會,李建成看到父皇如此的舉動,他心中浮想聯翩,瞬間便想到昨晚發生的事,心中冷笑一聲,二弟啊二弟,沒想到你動作這麼迅速啊!倒是沒讓我這個做大哥的失望。
李淵平靜的從面前的案桌上,拿過一道奏章朝下方跪着的李建成扔了過去。
撲通!
金黃色的奏章掉在地上,看着奏章外表的顏色,李建成心中更是冷笑不止,面上卻假裝惶恐的說道:“父皇,你這是何意?”
李淵淡然的說道:“打開看看。”
李淵沒叫李建成起來,李建成根本就不敢起來,彎腰將身前的奏章撿了起來。
打開,目光快速的在奏章上面一覽,幾息過後,李建成已經將奏章上面的內容完全看光。
放下奏章,李淵問道:“你好大的膽子!”
李建成臉上假裝惶恐,大聲叫道:“兒臣冤枉!還請父皇聽兒臣一言。”
“說!”
於是,李建成就將昨晚李飛宇向他稟告之事,一字不漏向李淵交待了一遍。
聽完,李淵淡然道:“傳旨!將太子宮中那些受害的女子帶來。”
“是!陛下!”
一個四十多歲的太監從後面快步走了出來,恭敬的應了一聲,隨後快速向大殿外走去。
太監走後,李淵望了一眼跪在下方的大兒子,心裡一動,一直緊繃的那根筋鬆了一下,平靜的說道:“起來說話!”
“謝父皇!”
謝過李淵後,李建成兩腿用力,從冰冷的大殿上站了起來,望着上方面無表情的父皇,心裡冷笑一聲,二弟!我的好二弟,這回大哥看你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