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仔被凌雲鵬推搡着站在康鈞儒的面前,面紅耳赤,一臉窘迫,他哆哆嗦嗦,結結巴巴地叫了一聲:“弘玉爸……,哦,不對,呃,爸……爸。”
康鈞儒一聽,滿臉疑惑地望着龍仔:“你是哪位?你跟弘玉認識?你剛纔叫我什麼來着?”
凌雲鵬見龍仔緊張得滿臉漲得通紅,話也說不利索了,連忙在一旁替他解圍:“爸,他叫陸霆龍,我們都叫他龍仔。他就是……”
“哦,龍仔,你就是港九大隊的龍仔,對嗎?”康鈞儒像是見到老友故人一般,伸出手去,跟龍仔握了握手。
龍仔見康鈞儒知道他的身份,心中大喜,雙手緊緊握着康鈞儒的手,連連點頭:“對,我就是港九大隊的龍仔,您認得我?”
“我雖從未與你謀面,不過我記得雲鵬跟我提起過,他們去年到香港去執行營救幸太郎的行動時,遇到重重阻礙,後來向你們求助,是你和你的隊員們帶雲鵬他們逃離香港,讓他們虎口脫險的,是吧?”
康鈞儒經凌雲鵬這麼一提醒,馬上回想起去年凌雲鵬,傅星瀚,秦守義和阿輝四人前往香港執行孤島營救任務,最終在港九大隊的協助下,尤其是以龍仔爲首的小分隊奮不顧身的救助下,終於將幸太郎送回了重慶,送到了宮澤一郎的身邊,讓這對父子團聚,最終讓宮澤倒向了中方,而凌雲鵬也因此與龍仔成了生死之交的戰友。
康鈞儒原先還以爲這個年輕人只是個勤務人員,現在明白了龍仔的身份之後,立馬對眼前的這位年輕人刮目相看。
龍仔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是的,我跟雲鵬算是過命的兄弟。”
“爸,現在龍仔還有一層身份。”凌雲鵬神秘兮兮地對康鈞儒耳語道:“他現在是弘玉的未婚夫。”
康鈞儒一聽,驚訝地望了望龍仔,又望了望滿臉羞澀的弘玉,現在他才恍然大悟,明白剛纔龍仔之所以如此張口結舌,語無倫次,叫他爸爸的原因。
康鈞儒隨即笑着拍了拍龍仔的肩膀:“龍仔啊,雖然你我是第一次相見,不過你的威名我是早有耳聞,聽說你是林叔的部下,我跟你林叔也算是老相識了。”
“是嗎?爸爸,我從十八歲起就參加革命了,後來林叔來廣東了,我就擔任了他的警衛員,再後來成立了港九大隊,我就擔任了港九大隊的副大隊長。”龍仔向康鈞儒介紹自己的履歷。
“你這也算是我們隊伍裡的老同志了,那龍仔,你父母呢?”康鈞儒從心底裡認可龍仔,所以想要了解一下他的家庭情況。
“我父母都在沙基慘案中殉難了,家裡就剩下我和弟弟兩人,後來我弟弟餓死了,我是在親戚的資助下讀完了高中,之後,我就投奔了我們的隊伍。”龍仔講述着自己的家庭情況,講到傷心處,聲音有些哽咽。
“唉,你也是個苦孩子。”康鈞儒對龍仔的遭遇深表同情:“不過,你現在也算是苦盡甘來了,不僅成爲了港九大隊的一位年輕有爲的領導者,而且找到了你的革命伴侶。真是可喜可賀呀!”
康鈞儒瞟了一眼弘玉,弘玉臉上紅暈頓現。
“我先前還一直擔心弘玉這丫頭心高氣傲,總也瞧不上給她介紹的那些小夥子,怕是要當一輩子的老姑娘了,沒想到去香港半年多,就給我帶回了女婿了。這就叫緣分到了,攔都攔不住。”
康鈞儒說完,哈哈大笑起來,窘得弘玉嬌澀地推搡着康鈞儒:“爸,瞧你說的,像是我真的嫁不出去似的。”
“嫁的出去,嫁的出去,我們家弘玉是要模樣有模樣,要頭腦有頭腦,要功夫有功夫,要本事有本事,誰要是娶了我家弘玉呀,那就是娶了一個全能的老婆,樣樣精通,好比是聚寶盆,穩賺不賠。”
“爸,哪有你這樣的,給人家打廣告,怕別人不娶我。”弘玉嬌嗔了一句。
“哎,弘玉,你爸可不是着急嫁女兒,你爸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把你給嫁了,一般的小夥子還不入你爸的法眼呢,不過,龍仔合我的眼緣,你看他身體壯碩,樣貌敦厚,氣度不凡,雖然鬍子拉碴的,但很有男人味,一看就是那種可以信得過的人,關鍵是他曾義無反顧地協助雲鵬他們成功地逃離香港,這足以說明他是一員足智多謀,義蓋雲天的干將,很有男子漢氣概,這種品行和頭腦絕非平庸之輩能擁有的,我女兒的眼光不錯。”康鈞儒對龍仔盡是褒獎之詞。
龍仔被康鈞儒誇得不好意思起來,凌雲鵬在一旁朝他使眼色,意思是快點趁熱打鐵,趕緊當着康鈞儒的面向弘玉求婚。
龍仔會意,便鼓足勇氣對康鈞儒說道:“爸爸,我這次來得匆忙,也沒帶什麼禮物給您,很是失禮,我下次一定補上,不過我和弘玉兩人情投意合,我想懇請您同意,我想娶弘玉爲妻,您看這行不行?”
龍仔終於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他的額頭上,手心裡全是汗,期盼着康鈞儒肯定的答覆。
弘玉見龍仔不停地擦汗,連忙給他遞了一塊帕子,嗔怪道:“瞧你,緊張成什麼樣了?說這幾句話比你行軍打仗都累。”
康鈞儒見狀,哈哈大笑起來:“龍仔啊,剛纔還誇你有男子漢氣概呢,怎麼一說起談婚論嫁之事,就像是沒底氣似的,我這個殘疾老頭有那麼可怕嗎?”
“龍仔,我爸的意思是你得拿出男子漢的氣概來。”凌雲鵬在一旁敲邊鼓。
龍仔點點頭,立即清了清嗓子,然後挺立身姿,目不斜視,像一名戰士向首長請示一般,聲如洪鐘:“爸爸,我想娶弘玉爲妻,請您批准。”
“準了。”康鈞儒也高聲應和道。
龍仔一聽,高興得有些難以置信:“真的,您同意了,爸爸?”
“我可是一位開明的家長,在兒女婚事方面,我一向是尊重他們自己的選擇,無論是雲鵬娶妻,還是弘玉嫁人,我都不會橫加干涉,我相信他們的眼光,只要弘玉願意嫁給你,我自然是推波助瀾,樂見其成。何況我覺得你們倆很登對啊,你看啊,龍仔,你姓陸,弘玉也姓陸,我聽說你在香港開了一家名叫玉龍的武館,這可真是巧了,你叫陸霆龍,我家丫頭叫陸弘玉,這玉龍二字不就是各取了你們名字中的一個字作爲這家武館的館名嗎,這冥冥之中啊還真是天意,這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龍仔聽了康鈞儒的一番講解之後,興奮之情難以言表,他笑得嘴都合不攏了:“爸爸,您說得對,我和弘玉是天作之合,這一切都是天意,天意難違,不過,我還是要多謝您老人家的成全,讓我如願以償,夢想成真。”
“那我就祝你們小兩口白頭到老,永結同心,對了,還得早生貴子,最好是今年年底,或是明年年初的時候,讓我當上外公,那我就又當爺爺,又當外公,好事成雙!”康鈞儒喜不自禁。
“是,保證完成任務。”龍仔向康鈞儒行了個軍禮。
“你這傻子,這也能保證完成任務的?”弘玉用胳膊肘捅了捅龍仔。
“我爭取,我爭取按爸爸的要求完成這項任務。”
衆人一聽,不由得捧腹大笑起來,連小寒江,勇兒和菲兒也發出咯咯咯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