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441. 指責推諉
“不,不,吉岡先生,你不能殺我,我是真心實意投誠的呀,我……我……”範耀東滿臉淚水,從吉岡那凶神惡煞的目光中,他知道自己已經死到臨頭了,嚇得肝膽俱裂,屁滾尿流,他本能地想要逃離,於是拼命朝後退,朝身後跑去。
一個士兵舉起槍要向範耀東射擊,被吉岡制止,他轉身跳上吉普車,然後駕駛着吉普車朝範耀東衝了過去。
範耀東聽見身後有汽車向他駛來,剛轉身,就被吉普車撞倒在地,然後吉普車的車輪朝範耀東的身上碾壓過去,範耀東的雙腿被車輪硬生生地壓斷,疼得他躺在地上哭爹叫娘。
吉岡隨後將車子往後倒,吉普車又從範耀東的身上碾壓過去,這次吉普車從範耀東的上身碾過,範耀東口吐鮮血,全身骨頭都被碾碎了,就這樣,吉岡駕駛着吉普車,在範耀東的身上來來回回地碾壓着,範耀東睜着一雙死不瞑目的雙眼,氣絕身亡了。
吉岡從吉普車上跳了下來,他怒視着範耀東的屍體,還不解恨,從腰間拔出手槍,對着範耀東的腦袋開槍,直到把槍膛裡的子彈射完才罷手。
吉岡命令司機將其中一輛軍車的輪胎更換好之後,將那些活着的士兵全都集中到這輛軍車上,而另一輛軍車上則堆滿了那些陣亡的士兵屍體,他要將這些士兵的遺體運往南京,不過因爲輪胎爆胎了,無法開動,只能暫時先停放在原地,派幾名士兵看守着。
隨後吉岡和剩下的士兵帶着董文浩和其他五名上海站行動隊員的遺體返回上海特高課,而範耀東的屍體則被棄之路旁。
一回到特高課,吉岡就氣勢洶洶地前往木村的辦公室。
木村見吉岡一臉怒氣地闖了進來,不知所爲何事,連忙上前,見吉岡灰頭土臉,肩膀處一片殷紅的血跡,便連忙問道:“怎麼啦,吉岡君,你的肩膀受傷了?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木村君,我們的車隊在青浦一帶遭到了伏擊,我們損失嚴重,我帶了一個小隊的士兵前來押送董文浩前往南京,結果現在,算上受傷的,只剩下三十個人都不到了,其餘的全都已經爲天皇盡忠了。那些該死的軍統分子,他們居然想要半途劫囚。”吉岡一肚子的憤懣冤屈,恨得他牙癢癢。
“啊,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木村一聽,臉色大變:“沒想到那些軍統分子竟然如此猖狂,那,董文浩被他們劫走了嗎?”
“幸虧當初我把董文浩鎖在了囚車內,讓他的同伴難以輕而易舉地將他劫走,可是,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個董文浩竟然服毒自盡了。”
“董文浩服毒自盡了?怎麼會這樣?他死了嗎?”木村聽說董文浩服毒自盡,簡直難以置信。
“是的,我見到他時,已經是七竅流血,氣絕身亡了,屍體就在外面的車上。”吉岡嘆了口氣。
“怎麼可能,哪來的毒藥?到底是什麼毒藥?誰給他的毒藥?”木村咆哮起來,董文浩是他好不容易抓住的一條大魚,沒想到幾個小時之後,就一命嗚呼了,董文浩一死,上海站的線索也就徹底斷了,以後就更難找到上海站的蹤影了。
“應該是氰化鉀,估計是那些想要劫囚的同夥給他的毒藥,可能是因爲當時情況危急,怕難以撤離,所以董文浩就服毒自殺了,這次那些參與劫囚的武裝人員的身上都備了毒藥,除了董文浩之外,還有兩名隊員也是服毒自盡的。這些人也算是死忠了,所以這次我們一個活口也沒抓住,那幾個武裝人員的屍體就在軍車上。”吉岡無奈地搖了搖頭。
“真是太可惜了,太可惜了,我還想從董文浩身上榨取有關上海站的口供呢,我好不容易把他救活了,可沒想到離開我們特高課才幾個小時,他就突然間莫名其妙地死了。”木村爲董文浩之死深感可惜,他向吉岡投來埋怨的目光。
“木村君,聽你的意思,好像是因爲我的緣故,致使董文浩死亡,伱知不知道,我損失了二十多名大日本皇軍的勇士,難道他們不可惜嗎?”吉岡對木村在那兒只顧替董文浩之死大呼可惜很是不滿,他正一肚子的火無處可撒,便衝木村吼了起來。
“吉岡君,三四個小時之前,我把董文浩交給你的時候,人還是好好的,可讓你帶走了幾個小時之後,你就把他的屍體給我帶回來了。你難道不應該對此負責嗎?”木村也大聲對吉岡斥責着,爭鋒相對,毫不示弱。
“可青浦一帶還是在你們上海特高課的管轄範圍之內,在你的轄區裡發生襲擊大日本皇軍的車隊這樣的情況,不正說明你們上海特高課的無能嗎?我懷疑一定是你們這兒走漏了消息,否則軍統的人怎麼可能知道我們要帶董文浩去南京,怎麼可能他們馬上就採取行動,設伏,阻截,劫囚?”吉岡言辭鑿鑿地質問木村。
木村一聽,立即反駁:“放屁,難道不會是你們南京的憲兵隊把即將來上海押解董文浩去南京的風聲走漏了,讓那個作戰參謀肖亦楠得知後,通知了上海方面的軍統?”
“一派胡言,我今天在劫囚現場看見了那個叫雲鵬的軍統分子,而且範耀東也指認了那個人就是他在十六鋪碼頭所見到的名叫雲鵬的軍統分子,他自己承認是他看走眼了。所以消息根本不可能是從南京方面走漏的。”吉岡言辭鑿鑿。
木村一聽,很是震驚:“你說什麼,你親眼見到了那個叫雲鵬的軍統分子,這麼說,那個肖亦楠,肖參謀不是軍統分子凌雲鵬?”
“是的,我已經排除了對肖亦楠的懷疑。”吉岡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懷疑是錯誤的。
“哼,這麼說,吉岡君,是你的情報有誤,你興師動衆地前來問我討要董文浩,讓他前往南京指認肖參謀,搞了半天,竟然是一場烏龍,可你卻讓我白白損失了一個董文浩。”
“這事要怪就怪那個範耀東,是他向我舉報肖參謀,還說的是有鼻子有眼的,結果卻讓我損兵折將,無功而返,這個該死的範耀東。”吉岡爲自己被範耀東牽着鼻子走而深感懊惱。
“那範耀東人呢?他現在在哪兒?”木村也覺得問題的癥結出在範耀東的身上。
“已經被我處死了。”
“你把範耀東給處死了?”木村驚訝地望着吉岡。
“留着這個禍害有何用?我要拿他的人頭祭奠我那些冤死的士兵,爲我那些玉碎的憲兵隊士兵報仇。”一提起範耀東,吉岡恨得咬牙切齒。
木村能理解吉岡此時的心情,突然間損失了二十多名憲兵,而且重要的人證也死了,他很難向憲兵隊隊長南野勝平和特高課課長加藤雅治交代。不過剛纔所提到的泄密一事倒確實是值得深究,這些軍統分子一定是事先得到了董文浩將被移送去南京的消息,所以纔會事先進行部署,準備劫囚,不過爲什麼董文浩又服毒自盡了呢?會不會是軍統方面擔心董文浩會供出點什麼,所以先下手爲強,將他殺人滅口了呢?木村覺得不能排除這種可能,而且,這消息究竟是從哪裡泄密的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