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蘇冷然一笑,不屑一顧。
發令槍響起瞬間,牧蘇取出手槍高喊誰喊衝打誰,身後突然一人撞來將他撲倒,另一羣人手忙腳亂將他綁縛住。
“我們成功了!”不知是誰高呼一聲,衆人臉上洋溢起好像勝利一樣的笑容,相互勾肩搭背朝鏡頭揮手。
目睹這一幕,黃健翔讚賞道:“這是開賽以來我們所見的最爲團結的一幕,各個選手之間配合無間。”
白巖鬆點頭附和:“這就是奧林匹克運動會所要傳遞的精神啊。”
然而就在衆人在鏡頭前歡慶時,鏡頭一角,一道身影走到跑道前,看向腳邊那柄手槍。
比賽重新開始,或者說早就開始了,這會兒計時器已經計時200多秒。
選手們自發下,他們重新站在起跑線,等待一聲令下後一起衝出,公平競爭。
“三……二……一……”
開始兩字還未出口——
嘭!
槍聲響,跌倒聲。這名選手怔怔摸了下脖間的血洞,跌倒在血泊中。
衆人大驚,第一時間望向牧蘇。
“唔唔唔!”
坐在地上手被絆到身後,嘴裡塞着布條的牧蘇猛搖頭。
於是選手們望去槍響之處,一名玩家手持冒着青煙的手槍,流露興奮。
勇士打敗了惡龍,卻也變成了惡龍。
接下來近三十名選手圍繞手槍,展開一場爭奪戰。
那名玩家雖然持有手槍,卻距離太近來不及對應一擁而上的衆人。他們爲了繼承牧蘇衣鉢成爲手槍俠而大打出手。
瘋狂就像地心引力,有時候需要做的不過是輕輕一推。
起點線戰作一團,有想要趁機偷跑的玩家會在第一時間遭受狂風驟雨般的襲擊。
這一段跑道外圍了很多選手。他們都是其他跑到的選手,比完後回來看熱鬧。議論紛紛中有人看到角落正掙扎的牧蘇,恍然大悟。
有他在跨欄變成混戰就不足爲奇了。
頭破血流,喊聲慘叫,跌倒重傷,槍聲悶哼。選手們的存活數正飛快下降。
一名玩家被推出戰團,踉蹌倒退數米後一屁股跌倒。
他只覺得肺部火辣辣刺痛,身上沒有氣力。
一片陰影忽然灑下,他擡頭眯起眼,一道身影立在他身前,揹着陽光,看不清面孔。
但他能看到身影手中那柄手槍。
“牧蘇……?”他試探着問。
牧蘇輕輕一笑:“任何人都可以是英雄,哪怕只是一個簡單的舉動,爲無助的小男孩披上外套,讓他知道人生還可以繼續下去。”
牧蘇擡起槍,就在這名玩家以爲自己要被淘汰時,牧蘇調轉槍口,掌心託着手槍遞到玩家面前。
“去吧,來證明這運動會,誰纔是真正的英雄。”
玩家愣愣接過手槍,深深看了牧蘇一眼,而後發力起身,重新衝入戰團。
開始有不斷的槍聲從中傳出。
牧蘇回身默默注視這一切,感覺當幕後黑手的感覺還不賴。
兩隻槍幾經易手,名爲未來戰士的玩家近距離開槍打死一名選手,卻也被對方臨死一撞倒退出數米,將將站穩,忽然側頭看向坐在草地上的牧蘇。
“唔唔唔!”嘴上沒了布條的牧蘇裝模作樣朝他哼唧幾聲。
場上只剩下四名選手,未來戰士猶豫一下,雖說子彈有限但用在牧蘇身上並不算浪費。
然而就在他舉槍瞄準之時,一顆子彈呼嘯而來打中他的左胸。
未來戰士應聲倒地。
打死他的玩家輕呼口氣,卻是身後一道勁風襲來,一名玩家揮舞不知是誰的大腿重重砸在他的後腦。
悶哼一聲,玩家昏死過去。
“我贏了!”
那名玩家丟掉大腿,渾身血污站在一片屍體之中,高舉起雙手怒吼。
“你沒贏……”
一道虛弱聲音傳來,那名玩家和牧蘇同時望去,只見未來戰士使用最後的立起擡起頭顱,拿起手槍,扣動扳機。
嘭!
玩家應聲倒地,而後未來戰士再也支撐不住,頭顱落下,沒了聲息。
一陣微風吹拂,硝煙與血腥味緩緩散開。
直播間評論又開始刷屏,有說血腥的,有說過癮的,無一例外,都是在針對這羣愚蠢的選手。
黃健翔長舒口氣,覺得很是過癮:“真是精彩的跨欄賽啊。只是沒想到最後的勝利者還是牧蘇。”
白巖鬆感慨道:“這是比賽,也是人生啊。”
“這也太狠了吧……一場比賽至於麼……”小聲嘀咕了一句,牧蘇舉起手大聲喊道:“裁判,還用比嗎?”
裁判席商議了一陣,一個大塊頭悶聲道:“雖然現在就剩你一個選手了,不過規則是規則,你要到終點線纔算是過關。”
“你是說……無論如何,到終點線就算做獲勝?”人都死完,牧蘇也就沒必要裝了,起身問道。
無數正看直播的玩家心裡同時咯噔一聲。
這貨不是又有什麼新想法了吧……
牧蘇肆意妄爲,從不擔心被淘汰,但他們做不到。大部分玩家晉級複賽的只有寥寥幾個項目,他們賭不起。
一個沒有底線的對手是最爲可怕的。
雖說有不少選手咬牙選擇和牧蘇一樣破壞規則,而且成功了,但他們只能模仿。
模仿始終是模仿。
牧蘇考試得100分,模仿者考試得90分,不是說他們與牧蘇只相差10分,而是滿分只有100分。
半分鐘後,牧蘇走過終點線。
“恭喜牧蘇,以7分51秒的成績完成100米跨欄!”
牧蘇完成比賽,100米跨欄晉級半決賽。
第六項射箭,選手們一上來就抗議牧蘇有兇器。
牧蘇嘗試辯解:“裁判,這是射箭比賽,不讓我拿弓箭算怎麼回事。”
裁判否決了抗議,但也禁止牧蘇向其他玩家攻擊。
比賽開始,牧蘇射了幾箭感覺準頭偏差,於是決定射其他人的靶子拖後腿。
不過總覺得好像忽略了什麼……?
最後比分公佈,牧蘇終於明白自己忽略什麼了。
射箭爲總分制,牧蘇自己的靶子只有3箭27分,其餘7箭在其他選手的靶子上。
牧蘇無緣半決賽。
上午所有比賽結束,回酒店透明橋問他:“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射箭。”
“你不知道的多了。”牧蘇冷笑。“早些年我跟着成吉思汗彎弓射大雕,難道這種事也會隨便跟你們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