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顧雲蕭的話,九叔忍不住的冷笑:“看來你是打算報警了是嗎?”
“是有這個準備,但在這之前我不想把事做的這麼絕,雖然你傷害了雪寧,但是我也知道爺爺當年確實做錯了事情。我希望九叔能跟我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這件事,也許這樣我們能把對彼此的傷害降到最低。”
“哈哈!顧雲蕭,你可真不愧是你爺爺的孫子。讓我們把對彼此的傷害降到最低是嗎?那我倒要聽聽你怎麼降到最低?”
“還是我剛剛說的話,我會對你們於家做出一些經濟上的補償,我爺爺當年確實傷害過你的父親,不過你也傷害了我的妻子,我們全都既往不咎。你看這樣可以嗎?”
“顧雲蕭,你妻子最多是終身不育,但我父親卻是丟了一條命!你說的倒是輕鬆,全都既往不咎。你做夢去吧!!”
顧雲蕭的臉色一冷:“既然這樣,那我只能報警了!”
九叔忍不住的冷笑:“哼,那你可以試試,我倒要看看警察來了先抓誰?你爺爺八十多歲了,就算判不了死刑,他最後的日子也得在監獄裡渡過。而我,你能抓到我什麼證據?所有的事都不是我做的,你想怎麼報警都可以。”九叔有點囂張的道。
“是嗎?看來你是胸有成竹了。”
“呵,是不是胸有成竹到時候一看就知道了。”九叔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顧雲蕭放下手機,坐在自己的皮椅裡沉默的想了想。片刻之後拿起手機給刑警隊長打了過去。
陶若怡自從昨天接到於文娜的電話,一直都過的心神不寧。做事情也總是心不在焉,甚至在醫院學習的時候還給病人開錯了藥。如果不是對方發現的及時,肯定會發生大的失誤。因爲看她的狀態不佳,主任讓她暫時休息兩天再說。陶若怡從醫院裡出來,揹着包順着人行道向前走,擡頭看着眼前這個紛擾的世界,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自從被那個陳雲浩糟蹋了身體,她對自己的人生越來越失去了信心。
她也曾經不止一次的想過,如果真如於文娜所說自己順利嫁給了顧雲蕭,可如果未來的某一天,顧雲蕭知道了唐雪寧不育的真相,會不會跟自己反目成仇?而最主要的,看顧雲蕭跟唐雪寧親密的樣子,她甚至覺得就算是唐雪寧真的生不出孩子,顧雲蕭也不會做出拋棄她的事情。
如果……
如果真的變成了那樣,那自己做這些事,又有什麼用呢?
除了每天過的心神不安,她好像什麼好處也沒有得到。最主要的,作爲婦產醫生的她,就算是沒有做過母親,她也能體會到女人做不了母親的那種痛苦。
一想起於文娜說唐雪寧差點兒死在搶救室,她就心有餘悸。她是醫生,更能知道那意味着什麼。
心裡,亂成了一團麻。
她走到路邊的休息椅上坐下來,想着於文娜和強/奸自己的那個陳雲浩,心裡就說不出的噁心。那兩個是什麼樣的人,現在她是看的清清楚楚。她雖然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但她還是不屑跟那兩個人爲伍。可是自己的光盤在他們的手上,如果一旦被他們發出去,那自己這輩子都別想擡頭做人了。
可是以這兩個人的性格,如果自己哪一天不聽他們的使喚,他們肯定早晚會翻臉。如果現在去求得顧雲蕭的原諒,也許他還會原諒自己,就算是對付於文娜和陳雲浩,說不定他還會幫自己。如果連顧雲蕭都不幫自己,那以後只能任那兩個人隨便擺佈了。
她拿出手機,從裡面找出顧雲蕭的號碼,看着那個熟悉的名字遲疑了片刻按下了撥出鍵。
這個時候接到陶若怡的電話,讓顧雲蕭有些意外。不過想想她也是醫院裡的人,很可能是聽說了妻子的事纔打過來的。
“若怡,怎麼這個時間打過來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她這兩天都一直在醫院裡上班。
“雲蕭……對不起……”一聽到顧雲蕭的聲音,她的心裡瞬間溫暖了很多。剛剛還煩亂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怎麼突然說這個了?發生什麼事了嗎?這兩天家裡發生了一些事,我想你應該也已經知道了,之前我一直想找時間好好跟你談一談,但總是沒時間。”
“沒有……你別這麼說……”陶若怡一時間不知怎麼開口了。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聽她說話有些吞吞吐吐,顧雲蕭有些擔心。
“雲蕭……我……我要是做錯了什麼事……你能看在我哥的份上原諒我嗎?”
“當然!你對我來說就是自己家的妹妹,沒什麼原不原諒的。以前的事就算是過去了,別再想了。如果沒什麼其他的事我先掛了。”
“別!你別掛!我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是關於雪寧的。”聽他要收線,她立即緊張的開口。
“關於雪寧的?重要的事?什麼意思?若怡,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一聽陶若怡的話顧雲蕭皺了皺眉像是意識到了點什麼。
陶若怡低下頭,咬着脣沉默了一下,輕吐了一口氣擡頭看着眼前的馬路心裡一橫的道:“是!我知道雪寧流產的事,因爲她吃下去的墮胎藥……是我給的……”
顧雲蕭騰的從皮椅上站起來,皺眉的大聲反問:“你說什麼?”
陶若怡的聲音低下去,底氣不足的回答:“對……對不起……我……”
顧雲蕭皺眉的追問:“你現在在哪兒?我過去接你!”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顧雲蕭沒在電話再追問下去,而是邊問邊快步出了書房的門,迅速的下樓讓司機載自己開車離開了顧家別墅。
車子在馬路上飛馳,顧雲蕭想着陶若怡的話眉宇緊蹙。從陶若怡的話來看,如果妻子喝下去的墮胎藥真的是陶若怡提供的,那也就是說,於家的人爲了達到報仇的目的,利用了陶若怡的醫生身份拿到了藥物,再通過樂樂的手讓妻子喝下去。所有的過程裡,於家的人全都沒有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