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不清的淳歌正在飯桌上有一口沒一口地扒飯,偶爾一個激靈也是狠狠地瞪了慕容一眼,連子衿都懶得搭理睡懶覺的淳歌,慕容的膽子竟然這麼大,不僅吵醒了淳歌,更是將淳歌的起牀氣盡數點燃。〔八?[一小說網((?W?W〉W〕.這飯桌也不大,上面坐着的除了淳歌一家人,便是朱叔,慕容曾沉,統共也才六個人,淳歌所散的冷氣,在這大冬天的大家都能感受到。
曾沉則是不怎麼敢出聲了,自打出了6雙雙的事兒,淳歌就將氣兒撒到他的頭上,如今翰林院中的史籍修訂全都壓到他的身上,淳歌還美曰其名地說是培養他的能力,這幾天他是沒日沒夜的做苦力。現在就算給他十個膽,他也不敢再得罪淳歌這傢伙了。
子衿帶着元寶吃得很好,時不時的夾個小菜,說句悄悄話的,很是恣意。朱叔是家中的老人了,稱得上是淳歌的長輩,他似乎感覺到了淳歌與慕容間的火光交融,但是秉着原則,朱叔果斷地站在淳歌那邊。最後也是最慘的便是慕容了。
上天如果能再給慕容夜一個機會,他一定不會再貿貿然地衝進淳歌的房間,不僅衝進房間,還膽大包天地掀了淳歌的被子。
“淳歌,吃雞腿,雞腿。”慕容狗腿般地將桌上最大的雞腿夾到淳歌碗裡。
淳歌的筷子直接插到了雞腿上頭,眼皮子一擡,一道精光射出,之後插起雞腿,一口一口味道十足地咬着,只是衆人怎麼看都像是淳歌在吃慕容夜的肉啊。
“得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慕容與淳歌相交多年,他深知若是淳歌當場生氣,那便是沒什麼大事,要是淳歌憋着一口子。那麼他這條小命就危險嘍。
“我在茶樓裡聽到了許多關於弟妹元寶的消息,這不一着急,就做了錯事嗎。”慕容此刻放下手中的碗筷,做出一副‘我有罪我該死’的樣子。
“我的消息?”子衿倒是擡起頭來。她到京城也不過是五六天的時間,京城的百姓爲什麼要談論她呢?
聽到這話,慕容瞬間就來勁兒了,一股腦地將自己在茶樓聽到的那些有的沒的的話告訴在座的所有人,大傢伙被這不知從何而來的小道消息。雷得是外焦裡嫩。
“什麼,我手拿菜刀?”子衿差點沒將嘴巴里的湯給吐出來,她一柔柔弱弱的姑娘家,拿把菜刀衝到一七尺大漢的門前,這事兒合理嗎。
“少夫人,手拿菜刀?”朱叔聽了都忍俊不禁,怎麼看他都不覺得他們家少奶奶是個這麼衝動的人啊。
曾沉索性就不言了,用手撐着下巴,躲到一旁一個人偷偷的笑。實在是這些消息都太驚人了,他與官家的交往算是深的了。官家有這麼多好玩的事兒,他怎麼不知道呢?
六人中只有淳歌一個是鎮定的,鎮定到似乎早就知道了這事兒一樣,慕容腦筋一轉,拍手說道:“淳歌不會是你將那些不靠譜的消息散佈出去的吧?”
淳歌正喝完湯,吧唧吧唧嘴,淡淡說道:“沒有啊,我不過是和林洎在酒樓裡說了些話,我哪有功夫去散播什麼消息。”
“說的是什麼啊?”慕容八卦的心靠近淳歌,神神叨叨的問道。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淳歌趁着慕容不注意。抽掉了慕容的椅子,讓慕容這傢伙屁股着地,摔得悽慘。
“子衿,吃了飯。我帶着你和元寶上街逛逛去。”說罷,淳歌便起身,也不理會地上那個揉屁股正揉得起勁的慕容,揚長而去。
“我的媽啊,這傢伙做起事兒來越來越無聲無息了。”慕容捂着屁股坐到了淳歌坐的位置上,對子衿說道:“昨天的時候。京城的老百姓還想方設法地要討伐你,說你欺負了他們京城的才女,不過一日淳歌便將此事擺平,不但幫你正名,還爲你贏得不少百姓的喜愛呢。”
慕容成日廝混在茶樓酒樓這些消息,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得多,他昨日還想提醒子衿出門小心,未曾想淳歌的動作火,早早就解決了。
“淳歌這是要和6卿士。”曾沉的第一反應倒不是傳聞是怎樣的,他更在乎傳言背後那越明顯的爭鬥,只是當他話到嘴邊,慕容卻使了個眼色,他看了看子衿,也及時地收住了口。
“兩位叔叔慢慢吃,我與元寶先告退了。”說着子衿拉起元寶,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子衿也不是不懂事理的人,她顯然是看到了慕容曾沉臉上的尷尬,想來她與6雙雙的事兒又展到了另一個層面,與其問這倆個不肯告訴她的叔叔,還不如直接問淳歌來得實在。
“淳歌,你告訴我,你”子衿一手牽着元寶一手推開門,哪知話還沒收完,便有一件漂亮的衣裳出現在眼前。
“趕緊換上,咱們一家出去逛逛。”說着淳歌便領過元寶,帶上門等在外頭。
子衿一時間被這件衣裳給吸引了,這可是今年最新的款式,她想了許久就是買不到,難得淳歌這麼細心,她倒是忘了自己最先的問題,興沖沖地試起衣服來。門內的子衿高興地不行,門外頭的父子倆也是有說有笑。
“爹爹,元寶沒有說錯吧,孃親就喜歡這件衣裳。”子衿做夢也想不到,這衣服可不是淳歌自己想到去買的,是元寶當做討好孃親的法寶賤賣給淳歌的,要不淳歌怎麼知道子衿喜歡的款。
“小鬼頭。”淳歌蹂躪這元寶的腦袋,說道:“說吧,想要爹爹獎你什麼。”
“哪能啊,元寶怎麼好意思讓爹爹破費啊。”元寶這會兒倒是明白了什麼叫做害羞,低着小腦袋,一副‘我是乖孩子’的樣子。
“得了,你心裡的小九九我還不知道。”淳歌捏了捏元寶的肉臉,呈現一副‘你少來’的樣子。
“嘿嘿,爹爹你最好了。”元寶鑽進淳歌的懷裡,蹭啊蹭,撒着嬌說道:“爹爹,元寶不想去學堂。”
淳歌這才記起元寶今年該是上學的年紀了,子衿前天還讓他留意京城的私塾呢,不過他倒是覺得,元寶還能再玩個幾年,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本就是玩鬧的年紀,硬是將人鎖到學堂也不見得能學到什麼。
“你告訴爹爹,你爲什麼不願意去學堂啊。”淳歌這麼想是一會兒,問不問則是另一回事,淳歌還是要弄清楚兒子的想法,這樣也好勸服子衿。
只見元寶可愛的小腦袋瞬間就低垂了,喪着氣,含着小淚說道:“去年元寶在學堂裡上課,有好幾個人,他們都笑話元寶有個狀元爹爹卻一輩子也見不到,還欺負元寶呢。”
淳歌滿是笑意的臉立馬就冷了下來,以他官淳歌的名聲竟然還有人公然欺負他兒子,這足以說明東南那些人見他久久不回東南,即將蠢蠢欲動啊。
“你可有告訴二爺爺他們。”淳歌點了點小委屈的鼻子,柔聲問道。
“沒有。”元寶仰起頭,驕傲地說道:“爹爹雖然不在元寶身邊,但元寶從爺爺他們那兒聽說過,爹爹是個男子漢,元寶也要做男子漢,所以。”只要一想到當初那個場景,元寶就像吃了冰糖葫蘆一樣高興。
“元寶將他們狠狠得揍了一頓,然後躲到家裡了。”元寶的嘴角扯起一個邪惡的笑容,要是有人在場一定會覺得這孩子的德行簡直就是翻版的淳歌啊。
“你”可淳歌的臉卻是嚴肅起來,就在元寶以爲淳歌會像子衿他們一樣責罵他的時候,淳歌撲哧一笑,說道:“果然是我兒子,幹得漂亮。”
在淳歌看來,那些娃子被元寶一頓暴揍是因爲他們能力不足怨不得元寶,而元寶躲回官家,那是合理地利用一切可利用資源,他兒子做得都是對的。
“爹爹不怪元寶調皮。”元寶那會雖在官二伯的袒護下躲過了一頓打,但是足足被家裡人教育了十多天,弄得元寶都快以爲自己是錯的了。
“你就敞開性子玩兒,無論生什麼事兒,爹爹都會幫你,但只有一樣。”淳歌摟着元寶,拍着孩子的背,輕緩地說道:“人不能恃強凌弱,本事兒是用來對付那些欺負你的人的,並不是用來在朋友面前顯擺的,知道嗎?”
元寶還小自然不懂淳歌的意思,但他還是鄭重地點了點小腦袋,這會兒子衿也換好了衣服,於是乎這一家人便手牽手出門,在京城熱鬧的街市上閒逛,倒是給平淡的市集增添可一抹亮麗的光彩。
元寶還小,一出來就像是出籠的小鳥,一直四處飛着,淳歌倆人也只得在後頭緊緊跟着,一家人倒也其樂融融。京城衆人還是見過淳歌的,一下就認出了淳歌身邊的是傳聞中的子衿與元寶,礙於淳歌三品大官的身份,百姓們只得在下頭竊竊私語。元寶那撲騰的小模樣不知道征服了多少大叔大嬸的心,大傢伙也忘了那些雜七雜八的俗事,只覺着這樣子的元寶活力十足,惹人喜愛。
忽然走在最前頭的元寶被一個身影撞到,就在元寶要倒地的那一刻,淳歌將元寶撈進懷裡,衝着這孩子眨眨眼睛,元寶便會意地暈死過去,任憑周遭人怎麼叫喚就是不醒。
這時人們才意識到這孩子恐怕是被剛剛那個急匆匆的人給暗算了,淳歌也顧不得追究下手的是誰,當務之急便是醫好元寶,衆人只見他一臉慌張地將元寶抱進一處秋姓醫館,遲遲沒有出來。百姓們也沒閒着,大家都在猜測,是哪個天殺的竟對這樣天真的孩子下毒手,不久有一塊腰牌被人找到,說是從那個撞人的大漢身上掉下了。
百姓中有個識字的,他瞧了一眼,臉一呆便驚呼道:“6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