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全文字小說。”阿奴輕輕地將淳歌摟進自己的懷中,這樣的淳歌他從未見過,似乎變了個人似的,他寧可淳歌發泄,痛苦,也不願淳歌是如此平淡的說出誓言般的言語。
淳歌靠着阿奴,身旁躺着的是樂山的屍體,那冰冷得足以刺痛他的屍體,他有些累了,合上眼,腦海中有的只是樂山的一顰一笑,好像打小他就愛欺負樂山,看着樂山吃悶虧他可以笑得很起勁兒。
“咚咚咚”
淳歌聽着阿奴胸口的心跳聲,他的手指勾住月樂山的手指,樂山再也不會有像這樣強勁有力的心跳了,睜開眼睛他再度變爲那個雲淡風輕的鬆城知府。阿奴扶着淳歌起身,等到淳歌站定了,阿奴才去將樂山扶起。
“世子可願與淳歌做個交易。”淳歌的目光淡淡的,表情淡淡的,除了眼中的血絲沒有任何東西能夠證明淳歌在前一刻的情緒是激動的。
“什麼交易。”蘇祐仁見證了樂山的死淳歌的傷,也不知爲何,看着淡然的淳歌他的心驟然一痛,他竟也想像阿奴一樣,將淳歌擁在懷裡,給予無聲的安慰,所以他壓根就沒有思考,便答應了。
“我以四萬擔糧食換你四萬兵馬,如何。”淳歌手中擁有的底牌是書叔提示的,他記得書叔辭去東南統帥時,曾與他徹夜交談,其中糧食就是書叔給他的啓示之一。此時此刻淳歌深刻理解,書叔當年的那句:民以食爲天。只要你將糧業握於手中,還愁別人不賣你官淳歌一個薄面。
“四萬擔?”這個數量足以使蘇祐仁吃驚,一擔糧食約有一百斤,足夠五個壯年吃一個月。淳歌這是用一擔糧食換一個人,這樣大的手筆他前所未見。
“換,還是不換。”淳歌不在乎蘇祐仁的驚訝,只在乎結果。
“公子,你這是做什麼全文字小說。”阿奴幫着樂山拔箭時也聽見淳歌的交易,他受到的驚嚇可不比蘇祐仁少,前一刻的淳歌還在與宋琦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與北王合作,怎麼這會兒就拋出這麼一個驚人的誘餌啊。
“世子,四萬擔糧食抵得上整個北方的存糧,你可得考慮清楚。”淳歌逼近蘇祐仁一步。臉上依舊是平平淡淡的樣子。可胸前的白衣再度被血色染紅了。
“並非是我不答應你。”蘇祐仁自認見過的形形色色的人物不下數萬。可仍舊是受不住淳歌的眼神,故而他的話有些急,如同解釋。
“我能借你兵馬。可是你能用嗎?”蘇祐仁的兵可是北王旗下,並不屬於有蘇的可支配兵馬,就算他將兵符送給淳歌,也要淳歌能用啊。
“先不說你的身份是朝廷命官,就是你私用北王兵馬就足以用謀逆將你扣押,這個風口浪尖你還是向朝廷要兵吧。”蘇祐仁這一番話可都是站在淳歌的立場上爲淳歌思考的,他可是北王世子,淳歌條件與北王那叫一個大大的有利,無論出於哪個方面他都應該欣然答應,只是這一次他重見淳歌。又是淳歌的危難之時,他實在是不忍心再給淳歌捅刀子。
“我給你六天的時間,你還是與北王商議吧。”對於蘇祐仁的好心淳歌是心領了,他的語氣微微有些柔和,但卻仍有一絲強硬,說道:“如若世子不肯合作,那淳歌只能親自登門,到時還望世子見諒。”
淳歌的話音剛落便不理會蘇祐仁,一個轉身讓阿奴帶着樂山,直接隱入樹林,不給蘇祐仁說話的時機。蘇祐仁無奈啊,他這是不是豬八戒照鏡子,倒成裡外不是人了,他也不急着跟上淳歌,反正十三帶着人已經到了,他索性就自己回城去。
淳歌回到鬆城已經是一個時辰以後了,他沒有向衆人宣佈樂山去世的消息,反而對外宣稱樂山爲敵軍所傷,傷勢嚴重將會在府衙養傷。蘇祐仁並沒有拆穿淳歌的謊言,阿奴更是聽淳歌的吩咐行事,關於樂山的消息也就被封鎖了。當晚蘇祐仁留下幾千人幫着淳歌守衛鬆城,自己則是帶着幾百騎兵連夜回府全文字小說。與此同時淳歌向京城上書,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問京中要兵兩萬。
三日後淳歌的奏章到了京中,淳歌鮮少用八百里加急的形式上奏,自是引起了許多官員的注意,只可惜蘇見豫至今昏迷不醒,淳歌的奏章足足被壓了一天一夜才被人家挖出來,進行朝議。
“王爺,北夷率兵三千襲擊鬆城,如今正率三萬人盤踞在邊境城外,鬆城知府官淳歌上奏,請兵兩萬。”孫磊拿着淳歌的奏摺,向側坐上的蘇佑啓稟告。
京中早在一天以前就收到消息,只是北夷沒有進攻故而大傢伙誰也不着急,加之淳歌在京城官員眼裡就是個多餘的,誰也懶得幫上一把。
“具體情況如何,官知府可有詳說?”蘇佑啓所坐的位置是特意在龍椅邊上加的一張椅子,代表監國。雖說他打着監國的名號,但實權卻是在這些官員的手中,下邊人密不上報,他就沒法子知道,即便蘇見豫手下的統衛能夠事先得知,但下邊的官大可來一個拒不承認。
“未曾說。”孫磊早就過濾掉那些不該說的話,在他看來淳歌這個不南不北,不文不武的傢伙早就該埋骨他鄉了。
“是嗎。”蘇佑啓冷冷一笑,他不是傻子,淳歌的消息他哪能不知道,只是他父皇如今一病他們就仗着他在京中沒有根基欺瞞於他,真不愧是有蘇的‘好官員’。
“官大人的奏摺十分簡潔,想來是不甚重要,不過才三言兩語,並未詳說。”說着孫磊便將手中的奏摺遞給傳旨的太監,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孫大人此言差異。”孫磊剛回去。林洎不急不緩地邁出了一步,說道:“孫大人怎知官大人不是因爲軍情緊急而不得不簡要上奏呢,你我都在京中,誰又能清楚呢?”
林洎這話一說。朝中的氣氛有變得分外詭異,林洎是林相的兒子又是北方人,屬於北派,又是林相一黨。孫磊是陸卿士的得力干將又是南方人,屬於南派,又是陸卿一黨,這倆人的話明顯是槓上的好看的小說。但是最爲奇怪的是,對於淳歌這傢伙,南北兩派,林陸兩黨都是秉承着除而後快的態度。林洎這一開口得罪的可是整個朝廷。
“也是。你我皆在京中。那林大人有何必多說這一句呢?”孫磊平日裡常與趙賢槓上,倒是林洎常將自己當做兩黨之爭的局外人,今日難得與林洎碰上。他是絕不會退縮的。
“本官與官大人私交甚好,官大人的爲人本官略知一二,雖不知北方消息,但卻也比孫大人多知道個一星半點的。”林洎冷眼一瞥,竟是嚇得孫磊不敢多說一句,他哂笑一聲,隨後說道:“官大人素來沉穩,此次卻向京中請兵,若非情勢危急,想來也不會有這份奏摺。還望王爺體恤官大人的良苦用心,準了官大人的奏請。”
“情勢危急,哼”孫磊冷哼一聲說道:“攻了他鬆城便是情勢危急,若是北方確如官淳歌所說,那邊境的將領爲何不上書,輪得到他一個小小的知府嗎?”
“都說北夷盤踞在邊境城下,守將有豈會有這個時間上書呢?”林洎的聲音不高,不過他眼中戾氣卻令林相一驚,林洎這傢伙素來是油鹽不進,對俗事兒冷淡到都不像是個凡人了,竟還會有發怒的一刻。
孫磊還想再說句什麼,只可惜陸卿士一個眼神,他只能閉嘴了。
“微臣有事要奏。”埋沒在很後面很後面的慕容夜突然邁出了人羣,高聲詢問。
“說的正是官淳歌的事兒,你的事兒先擱一邊。”趙賢如今是慕容夜的頂頭上司,他這幾年可沒少折騰慕容,只可惜人家慕容是南方大族,他就算在排斥也不能做得太過分了。
“微臣要說的正是官大人的事兒。”慕容向來不給趙賢好臉,這次依舊是不例外。
“請說。”蘇
佑啓大手一揮,沒有人再敢多說一句全文字小說。
“臣與官大人自幼時便玩在一塊兒,前些時候從東南老家傳來消息,說是官大人正問秋家討藥,仔細打聽了一番,這才得知原是官大人受了嚴重的箭傷,昏迷了許久,百般無奈之下他的家僕才向東南求救,這般情形之下,官大人還上書請兵想來應是事態嚴重,還望王爺應允。”慕容夜也是偶然從北上的學子中聽說這個消息的,爲此他與曾沉還擔心了好幾天呢。
“受了箭傷,嚴重嗎?”
“嚴重嗎?”
兩句急切的問話先後而出,前一句是蘇佑啓脫口而出的,後一句則是林洎顫聲而問的。
“應是好轉了。”其實慕容夜不知道淳歌的具體情況,不過淳歌這傢伙自己就是個好大夫,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兒。
“既然如此,本王便允了官知府的奏請,即日調出兩萬兵馬,前往北方支援官知府。”對於淳歌的事兒,蘇佑啓與蘇佑君倆兄弟是一致對外的,誰讓一個是淳歌自小玩到大的兄弟,一個是淳歌如今的心上人。
“王爺,兩萬兵馬倒也不多,可朝中卻未有供給兩萬兵馬行軍的糧草,只怕是這兩萬人到了北方會給官大人添亂啊。”終於一直冷眼旁觀的陸卿士開口了,果然是一品大員,這話一說,就說到重點上了,沒有糧草,那什麼行軍呢。
“那陸卿士說說本王該撥幾萬人呢?”蘇佑啓心中暗罵老狐狸,想着若是再見淳歌一定要告上一狀,讓淳歌留個心眼,這個陸老頭不是個好人。
“若是要糧草充足的話,至多也只有一萬人。”陸卿士多麼高明的人物,他纔不會傻傻的說只能給淳歌一萬人,他是用客觀事實說話,將來淳歌回過神來也奈何不了他。
“行,那就先撥一萬人,明日立刻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