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依舊如往昔般的深沉可今夜卻透出了一絲絲的詭異,淳歌,這個身形單薄的人兒,一個人弓着身子,踩着極小極輕的腳步,緩緩地向牢口的光源走去。淳歌心中的忐忑絕不比雷聲小,可他還是咬咬牙往前走,他知道他不能怕,所有人的希望都寄託在他一人的身上,他能害怕卻不能失敗,是的他不能有任何的失誤。淳歌屏着氣,深嘆一口,一切的懼怕都被他深埋心底,越是害怕就越要無所謂,只有不在乎一切那便可放手一搏毫無牽掛了。
很快淳歌便來到了牢口的拐彎處,他探着這腦袋,那兩個看門的果然正在打瞌睡,看着那燃燒着的火光,淳歌心生一計。
“嘣。”
一個挺大的聲音在牢內響起,剛剛好吵醒了這倆睡熟的人,其中一人揮了揮手,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句:“你去看看。”
許是另一人的地位不是特別的高,聽了人家的吩咐,只是嘴角動了幾下,因該是一些罵人的話語,但他還是依言起身,拿了個燈籠,朝着牢裡走來。
淳歌正憋着氣兒,等着那人進來,他不敢出聲,這樣的事兒,他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緊張的要命。可這不能阻止敵人前進的步伐,就在那人全身進來了的那一刻,淳歌牙一咬,眼一閉,木頭棍子一揮,又是一聲響亮的“啪”。
顯然這第二聲是將剩下的那人吵醒了,只見他橫眉怒目,大聲說了句:“你怎麼回事兒,弄出那麼大的聲響。”
可是人啊,早就被淳歌拍在地上了怎麼能回答呢,所以那人的問話遲遲沒人回答,那傢伙也是個急躁脾氣,覺得沒了聲響便是怒火中燒,慢吞吞起着身子,又罵罵咧咧地走來,嘴上是一點都沒閒着,無非是說着什麼,沒用的東西一點兒小事兒都辦不好,之類的粗俗言語。
然而當那人也到了牢口的拐彎處,親眼見着了躺在地上像是睡着的同伴,他這才明白,原來是出事兒了,就在他轉頭看向淳歌的時候,淳歌已經熟練地揮出了一棒子,將他擊暈。
這下淳歌可算是放下了心來,沒想到第一次幹這事兒,還是挺順利的。但淳歌也沒太多的時間慶幸,他趕忙從看牢的人那兒,拿了鑰匙照着來時的路又是趕忙地奔了回去。
“你們注意,不要出聲,一個接一個地出來,但不要出了這牢,在牢口等着我。”淳歌邊說邊那鑰匙開了鎖,輕聲的吩咐着。
“知道了。”牢中的那些姑娘顯然是沒想到淳歌真的能解決掉那些山匪拿着鑰匙回來,可事實就擺在眼前,她們的心一下子就從地獄升上來天堂,自是爲淳歌的指令是從。
淳歌還是很滿意姑娘們的選擇的,不過他還有事兒,因此他只能是讓這羣女子先行出去,等到這些個的姑娘都走光了,淳歌才轉身來到了對面的牢房。
“你看了那們久,就不想說些什麼嗎?”淳歌冷冷一笑,他的五官功能自幼就比一般人靈敏,這可是他不會功夫卻能夜中觀察,遠處聽聲的原因。
“我若說要人救我,你可會應允?”那人,自嘲一笑反問道。
“允,爲何不允?”淳歌挑眉一笑,眨眼間就將牢門給打開了。
那人倒是大吃一驚,一臉見鬼地瞅着淳歌,似是要在黑夜中看出個什麼。淳歌眼珠一閃,心中有了思索,這人能在如此黑的時候,準確地盯着他的臉,想必不是尋常之人。
“嘩啦。”淳歌將牢門的鑰匙分了一半給那人,說道:“你一半,我一半,咱們分頭將這牢裡所有的牢門都打開,但是切記不要吵醒他們。”淳歌說完,也不等那人的回答,只是自顧自地往回走,順帶着還一個門一個門地開。
大概是過了兩刻鐘的時間,淳歌與那人都回到了那個牢口,淳歌清點了一下人數,也覺着沒錯,這才放下了顆心。
“我去外邊引開外邊的看門的,你們儘量乘着亂逃走,不需要理會我,知道嗎?”淳歌清冷的嗓音在這冷清的夜顯得格外的有魅力。
“這樣太危險了,讓我去吧。”那男子一把抓住淳歌的手,擡起了一直低垂着的腦袋,目光炯炯地說道。
“不需要。”淳歌抽回了說,臉一板,說道:“你只需要在他們逃離前保護她們的安全就行了。”
淳歌話音一落,便蹲下身子,將那幾個看人的人的衣服給扒了下來,挑了套合適的就直接往身上一套,穿好了才說道:“我出去後你們在裡面放一把火,越大越好,同時大聲嚷叫,着火了,並且提示牢中的衆人,牢門已開,記着,你們要趕在最前頭從出去,出去了就往外跑,誰都別停下來,能走一個是一個。”
淳歌說罷,便快速地朝着牢口走了出去,幾個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見了。牢內的衆人見淳歌已經出去了,便也動起手來,往牢裡深處放火,說來也巧,這牢房的地面是用稻草鋪的極其容易點着。而淳歌就在牢裡冒出煙的那一霎那,閃身出了牢門,一路小跑就到了前邊的守門人那兒。
“哥,那牢裡着火了,趕緊打水救火啊。”淳歌裝着十分的疲累,彎着腰,擋住了臉型,有加粗了聲音,倒是真的成了一個活土匪。
“好好好好。”那守門的一聽淳歌這麼說,自是火急火燎的朝着井口飛奔而去,那牢裡關着的可都是些重要角色,倘使有什麼閃失,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可擔待不起呢。
當所有人都投身救火的時候,淳歌嘴角一揚,身形一閃往一邊的樹叢裡一藏,便是不做聲色,他靜靜地匍匐在地面上,看着所有人往不同方向逃竄,心中別提有多爽了。等到牢中的大火被救下,已是天大亮了,可牢中的所有人,毋庸置疑地逃光了。淳歌瞧着一個看似是領頭的人,趕到牢內,不一會兒就出來了,那面色就跟黃瓜似的,領着一大隊的人,往各個方向圍捕,就只剩下三三兩兩個人守着大本營。
淳歌心中暗自一笑,這回可是苦盡甘來,送上來的買賣,他不可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