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犯們齊聲怒吼:“不說什麼!?”
亞修雙手叉腰,義正言辭地說道:“實不相瞞,我其實是一個好人,我恨不得將你們這羣雜種敗類立刻拿去餵魚,怎麼可能讓你們出去禍亂社會?你們就乖乖待在這裡接受思想改造,爭取早日去死吧,再也不見了各位!”
“你自己不也是邪教頭子!”
“我不是,我沒有,我是無辜的。”
“誰信啊!”
“你居然不信我這麼誠實的好人,我記住你了,哼哼,到時候我會在血月審判投你一票。”
“等等,邪魔。”一名長相秀氣身材高挑的死刑犯攔在他面前:“我雖然不知道你的越獄計劃,但無論如何,我都可以作爲誘餌幫你引開狩罪廳的注意力,增加你逃跑的成功率?你不信我也沒關係,但相比起你,狩罪廳肯定會更重視我‘百靈鳥’朱厄爾,我肯定能讓你受到的壓力大減。”
“啊,是朱厄爾,我記得你。”亞修微笑道:“當初伊古拉想找隊友,第一個推薦的就是你,他認爲你實力強大,機智過人,精通治療、遁逃,瞭解凱蒙市大大小小黑色據點,簡直是再好不過的盟友。”
朱厄爾露出笑容:“承蒙美獸的厚愛……”
“——所以他強烈要求我將你留在這裡等死。”亞修冷哼道:“當初我們來找你加入,你百般推辭愛答不理,現在計劃成功,輪到你高攀不起了!”
“伊古拉可比我小心眼多了,你得罪了他,我覺得他在離開前用《罪人目錄》讓你舔乾淨小便池。喂,誰有糖尿病,或許可以幫他調一下味?”
推開臉色難看的朱厄爾,亞修還沒走兩步又被獄衛們堵住了。
“亞修·希斯。”納古冷聲說道:“我知道對於你這種頑固惡劣的自由主義犯罪分子而言,道理是說不通的,所以我沒興趣跟你講道理,我只希望你要麼殺了我,要麼解開我的禁制!我承受不了這種侮辱!”
亞修眨眨眼睛:“這種侮辱?你們現在的待遇不就是死刑犯的日常待遇嘛,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
“但我們不是死刑犯!不應承受這樣的枷鎖!”納古掃視一遍死刑犯:“而你們——”
“他們是罪有應得,我知道。”亞修雲淡風輕地說道:“你們就當做一次難得的職業體驗嘛,對你們未來開展工作也有好處。畢竟連犯人都沒當過的獄衛,以後怎麼當監獄長?”
“而且,這所謂的枷鎖,不就是禁止你攻擊、辱罵和隨便大小便而已嘛?這不就是你理應遵守的法規嗎?爲什麼會這麼抗拒?”
“至於你被人盯着就尿不出來,那是因爲你神經過於纖細,這可不關我的事啊……”
納古一時語滯,亞修推開納古,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不要覺得是微不足道的好事就不想做,不要覺得是不值一提的惡行就隨便做……我不是讓你體諒這羣人渣,我只是希望你們別變成人渣。”
“當然,你也可以當做我是在報復你們獄衛。”他拍了拍納古的肩膀:“下次帶死刑犯參加血月審判,最好溫柔點,例行公事送他們去死就行,別把犯人當玩具了。”
“當你不把人當人,你離他們也就不遠了。”
說罷,亞修推門離開。納古怔在原地,心裡五味雜陳——
啪!
亞修忽然衝回來打開水龍頭洗了洗手,“差點忘了。”然後就迅速離開。
納古看了看剛纔被亞修拍了拍的肩膀,心裡越加複雜了。
......
...
中央大廳,五大惡人聚首。
死靈術師哈維說道:“現在監獄裡除了我們五個,其他人全被限制移動範圍,添加了跟死刑犯同級別的禁制,不會有人能影響我們的計劃。”
欺詐師伊古拉說道:“從獵人那裡得知,最遲晚上7點前運輸船必須回到凱蒙湖港,否則港口會詢問情況——因爲港口工作人員必須在7點30分準時下班。”
美食家朗拿說道:“運輸船清理完畢。”
啄木鳥金嘴羅納德豎起大拇指,露出一個牙齒會閃光的笑容:“我已經學會如何控制運輸船了!我們五個人滿足運輸船的最低操作人數要求!”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隨時都可以離開。”亞修環視一週:“唯一的問題是,如果哈維你想殺費南雪,你就必須讓他的死亡時間延遲到晚上6點後,毒藥也好放血也罷,總之得讓我們有充足的逃亡時間。”
“又或者……我們可以執行那個堪稱瘋狂、突發奇想的臨時計劃。”
哈維用牙撕開一個天藍色的方形包裝袋,用舌頭卷出裡面一顆奶白色的糖果含在嘴裡。亞修定睛一看,這不是在凱蒙第一頻道賣過廣告的白雪公主牌月亮糖嗎?這月亮糖號稱比雪還白、比公主還甜,更騷的是廣告裡扮演公主的模特吃了一顆糖後,爽得原地劈了個叉。
亞修真的很難不感興趣——畢竟他不會劈叉。
不過哈維原來有這種愛好的嘛?
只見哈維細細用舌頭碾碎這顆糖,死寂的瞳孔裡緩緩泛起一絲朝氣:“我選擇臨時計劃。”
“我也是。”第二個贊成的居然是伊古拉,他此刻狂熱的眼神就像是看見美女的猥瑣佬:“我沒法錯過這麼好的表演機會。”
“我反對。”朗拿拿出磨甲刀修指甲,淡淡說道:“平靜離開是最安全的。”
“我站在朗拿這邊。”羅納德笑道:“不論是出於感情還是出於利益,臨時計劃都過於冒險了。”
2V2,最關鍵的一票在亞修手上。
“我自然是更偏好安全性高的原始計劃。”亞修此話一出,哈維和伊古拉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朗拿和羅納德露出微笑。
“但是……”
亞修攤開雙手:“我第一次被抓起來,第一次變成死刑犯,第一次被關在監獄,第一次參加血月審判……現在更是第一次越獄。”
“都有這麼多第一次了,也不欠這一次了。”
“就用我們第一次舉辦的血月審判,來向這個病態的國度問聲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