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快了。
亞修會相信自己一直都在維希的意料之內,憑藉她的虛情假意與反支配(姑且她自己是這麼認爲的),亞修淪陷是遲早的事。
但絕不是現在。
無論是維希還是亞修,都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他們雖然都有將對方變成自己所有物的意圖,但更明白對方絕不肯服從自己,或許有一天維希會膩了這種逢場作戲,或許亞修會忽然醒悟戀人多她一個少她一個也沒所謂,然後他們這段必須踮起腳尖伸長手才能觸及彼此的關係,就會順其自然退回到原來的距離······刀劍相向的距離。
本應是相背而行的兩條線,機緣巧合下糾纏到一起同行,分開纔是他們的必然。但如果他們真能一直走下去,維希真就始終都沒法掙脫紅寶石鎖鏈,那她也只能飽含恥辱地繼續隱忍,等待背叛亞修的機會,時刻準備狠狠報復他······可機會如果一直不出現,那維希也只能不情不願一直待在他身邊。
亞修會信任她,但那是最後的最後,結局的結局,遙遠旅途的終點,說不定那時候她孩子都有幾個了,畢竟亞修總覺得母性可以改變她,不過維希知道完全不可能—像亞修經常智商降低到六歲以下,也不見她冒出什麼母性,燒穿肚皮的怒火倒是不少。
所以維希纔會察覺出不對。
對他們這段由鎖鏈與仇恨交織的扭曲關係而言,相比起一次過給予她增長到六重獄翼的知識精粹,信任纔是維希不該獲得的終極獎勵。就像喂貓的時候往飯盆裡倒進滿滿的貓糧,溢出來倒得滿地都是也不停下,如果不是亞修,幽魂先知喵甚至會懷疑這是不是最後一頓。
索妮婭她們雖然不太清楚亞修與維希之間糾結的戀愛形式,但既然維希這麼說肯定不是空穴來風。她們看似抓住維希,但全都盯着亞修等待回答。
「居然這就暴露了······」
亞修撓撓頭,無可奈何說道:「我本來不想現在說的,但既然瞞不下去······你們做好心理準備了嗎?現在回頭還來得及,知道得太多不會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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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員們對視一眼,維希沒好氣說道:「你說就說,但能不能擡頭看着我,你眼睛都快埋到我的胸裡了。」
「哎是嗎?」亞修目不斜視盯着近在咫尺的柔軟溝壑,視線完全陷進去了:「我這是在地獄傷到脖子,暫時擡不起頭-」
「你是不是越來越囂張了?」索妮婭一臉不爽直接雙指***他的眼睛,亞修痛嚎一聲我的眼睛。就當大家準備回座位繼續討論,他忽然展開虛翼將幹員們攏過來,伸長雙手將大家都抱住。
「我們接下來的目標,就是殺穿天堂,爭奪至高。」亞修看着眼前四張令人神魂顛倒的容顏,輕聲說道:「我們的敵人是屹立在術師文明頂點的古今第一術師,我和她沒有任何迴旋餘地,我雖然並不覬覦天之王座,但我除了束手就擒外,唯一的路就是粉碎籠罩在我們頭上的星空。你們準備好跟我赴死了嗎?」
維希輕輕一笑,「你真的不覬覦天之王座?那主人你讓給我坐好不好啊,我會乖乖統治這個世界的。」「我雖然很喜歡你平時懶散虛無的模樣,就跟空虛的容器一樣,令人恨不得填滿裡面。」薇瑟歪了歪腦袋,笑道:「但你充滿野心的時候就像拉拉肥齜牙,一樣那麼可愛,一樣令人心動。」
「如果不是你我現在應該是劍花大學的三年級生,是學弟學妹都愛慕的學姐,說不定還有學生會主席之類的頭銜······」索妮婭輕咬下脣目光流轉間滿是嫵媚:「是你剝奪了我平靜生活的權利,你欠了我的。」「等我們贏了之後,你要用一生來償還。」
笛雅一直關注大家發言,輪到自己的時候她眨了眨眼睛,憋出一句:「我也是這麼想的!」亞修十分感動
:「你們纔是我真正的虛翼!」
索妮婭抓住他的後頸想將他提起來,沒好氣道:「所以你還要埋在我們懷裡埋多久?」「讓我再蹭一下!」
幾秒後,幹員們回到自己位置,亞修被打趴在桌子上,索妮婭又好氣又好笑咬着吸管,維希撇撇嘴,薇瑟扶了扶眼鏡眼角滿是笑意,笛雅低頭看了看自己優雅得體的胸部曲線又看了看其他人媚俗洶涌的曲線,不禁陷入了沉思。
「因爲我們準備要跟你去挑戰術法至高,所以你放我一次自由?」維希吐槽道:「這有什麼用?死刑犯最後一頓美餐嗎?你還不如想想我們還有什麼變強的途徑。」
「力量是必不可少,但休息也不可或缺。」亞修伸了個懶腰,說道:「這段時間我們都太緊張太累了,你們幾乎每天都在鑽研術法,我只是在旁邊看着都有點心疼—」
索妮婭嘴角抽動:「那你就別光看啊!」
亞修強行將話題掰回來:「總而言之,現在祂們既然解決了地獄危機,懸在我們頭上的劍少了一柄,哪怕是爲了慶祝我們也該放假了。」
「挑戰術法至高的事不能急在一時,她一時半會也不會來人間找我們,我們其實有很多很多時間。這兩個月,我希望你們能放下術法的事,好好享受一下生活,曬曬太陽看看風景。」
維希端起水杯,不耐煩道:「你別這麼無聊,鑽研術法就是我的生活—"
「如果被我發現你惡意工作,那我會罰你每天給我寫超過六寸紙卷長的情書,而且每一封重合率不許超過15%。這個懲罰就算我們以後戰勝了繁星也不會結束,」亞修揚了揚眉毛:「到時候我就將你的情書裱起來貼在家裡,保證每個認識幽魂先知的人都會看到。」
維希一口水噴出來,驚恐地看着亞修,完全沒想到他腦海裡居然醞釀着如此惡毒的懲罰!「不就是寫情書,維希你別怕啊!」笛雅慫恿道:「絕不能向黑惡勢力低頭!」
「我們要是偷偷工作的懲罰也是寫情書嗎?」薇瑟饒有興致問道,「我覺得六寸可能不太夠哦。」
「反正接下來每一天我都想和你們待在一起。」亞修攤攤手:「這次不僅是給你們放假,也是給我放假······我其實也有一點累了。」
「從碎湖開始,我就一直被死亡追趕,被命運追趕,被使命追趕······除了偶爾能忙裡偷閒,我從來沒有放下憂慮好好休息一次。簡直就像個爆旋陀螺,輾轉在各個舞臺上。」
「雖然你們都對我很有信心,但我其實沒有多少。」亞修苦笑一聲:「所以我纔想放兩個月假,如果我們真的迎來終末,至少我們在最後之前還有過一段無憂無慮的時光。」
「如果連兩個月的休假都沒有,那我們就相當於被命運追趕着一路狂奔,最後被迫走進角鬥場決一死戰。但如果我們在決戰之前能好好享受一下生活,那我們就是懷着對美好的期待,昂首挺胸走進角鬥場。」
維希:「這有什麼不一樣嗎?」
「我覺得很不一樣。」亞修眨眨眼睛,「很不一樣。」
「我想和爸爸去海灘!」笛雅眼睛發亮:「我想打遊戲、玩桌遊、放煙花······還有很多很多想做的事!」「你能不能有點自己是半神術師的自覺······」維希嘴角抽動。
「說起來,我好像也十幾年沒放過假了。」薇瑟忽然說道:「那段孤零零一個人待在黑暗森羅的日子可不能算是放假啊。」
「亞修你是不是隻跟我約會過一次?」索妮婭撐着下巴,思索道:「甚至沒和我單獨吃過一頓飯。」維希看了看大家,撇過頭嘟囔道:「隨便你們······反正我也不想寫情書。」
但她還是忍不住槓一句:「不過,亞修你管
得了我們白天,但我們夜晚偷偷鑽研術法你不也看不見,反正半神又不用睡覺。」
亞修眨眨眼睛,嘴脣微動,但沒有說話,只是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維希一怔,旋即想起什麼,老老實實閉上嘴巴。笛雅身體搖來搖去充滿期待,薇瑟眉眼一彎笑吟吟看着亞修,索妮婭喝着橙汁忽然猛地一踢亞修的小腿,惡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就這樣說定了,休息兩個月,然後全力以赴做好準備殺穿天堂。」亞修揉了揉小腿「等下我們再討論一下具體的行程,像海灘就挺好,剛好是夏天,我們去海灘玩幾天吧!」
「你就只是想看我們穿泳裝吧。」薇瑟笑道。
「膚淺,」亞修義正嚴詞說道:「我還想看你們渾身溼噠噠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