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安雅?黛麗絲神色嫵媚的看着馬良,那一雙漂亮的藍色眸子中似乎都快要滴出水來了,汪汪的盪漾着,令人憐惜又禁不住內心裡會升騰出某種上前將其抱入懷中好好“憐憫”一番的衝動。
不過這種以術法刻意流露出的魅惑,對馬良起不到應有的效果,充其量也只是反作用而已。
英語,馬良不行。
但起碼的簡短曰常用語比如打招呼,還是無需他人翻譯的,馬良面露禮節姓的微笑,並且顯得很有些傲慢的與安雅?黛麗絲握了握手,旋即鬆開,視線都沒有在安雅?黛麗絲的臉上多做一秒鐘的停留,便轉向池祺麟,笑道:
“祺麟,你怎麼沒把女朋友帶來啊?”
“她今天沒時間,呵呵。”池祺麟尷尬笑道。
“是又要換了吧?”吳宇打趣着。
對於馬良這種不腥不淡的態度,安雅?黛麗絲似乎並沒有感覺到多麼失望或者不滿,她依舊是笑顏如花,時不時的瞟上兩眼馬良。全然沒有去在意自己的男朋友吳宇已然瞪視了她兩眼。
寒暄幾句後,馬良就拿着相機,在他們的引領下往遠處走去,神色淡然的遊賞起了異國他鄉這座享譽全球的知名學府,時不時的還會拿起相機很隨意的拍下幾張照片來。
安冰泮自始至終都與馬良保持着四五米的距離,戴着墨鏡的他越發顯得冷酷十足。雖然在身高上沒有如同大部分保鏢那般魁梧強壯,但其全身上下卻透着令人能夠清晰感覺到的凌人氣勢。
就在馬良遊興正濃時,腦海中忽而傳來了安雅?黛麗絲斷斷續續的意念之語:
“你知道我是一名巫師……”
馬良笑了笑,意念力傳遞過去:“在我眼裡,你根本算不得是巫師,你的師父黛莉?莫斯勉強算得上吧。”
“我沒有惡意的。”
相比起來,沒有了相同語言的前提下,僅依靠着意念力來讓對方體會到自己所表達的意思,馬良要比安雅?黛麗絲強的多,但速度依舊不快,比起來安倍敬明那號人物的意念力交流之術,還有着一定的差距。
安雅?黛麗絲就更慢了。
所以兩人的交流顯得很費勁。
只是礙於吳宇、池祺麟陪同在身旁,以及語言上差異的緣故,他們直接根本無法以正常的方式進行溝通,總不能讓吳宇做翻譯,然後翻譯一些聽起來極爲恐怖詭異的話語吧?那會把人嚇到的。
馬良脣角掀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拿着手機一邊拍下尖尖的塔樓,一邊傳遞過去自己的意思:
“離吳宇遠一些,不要再來影響他。”
安雅?黛麗絲沉默了一會兒:“我愛他。”
馬良沒有理會對方,用一個不易被察覺到的眼神,把自己的態度明確的告知了安雅?黛麗絲——你愛他,鬼才相信。
“是真的。”
安雅?黛麗絲停下腳步,認真的看着馬良。
她突然表現出來的態度和舉動,不禁讓馬良感到了一些詫異,就連池祺麟和吳宇也不得不停下腳步來,充滿疑惑的看向安雅?黛麗絲——她怎麼突然停下來了,還用那種眼神看着馬良……“安雅,你怎麼了?”吳宇有些尷尬的問道,好嘛,自己的女朋友和自己的姐夫……之前安雅?黛麗絲就用那樣的神情好似想要勾搭馬良一樣的去打招呼,現在更是如此赤果果了。
“我想和馬先生單獨談談。”安雅?黛麗絲全然沒有在意吳宇的心態,很直接的說道。
吳宇皺眉道:“你和我姐夫認識嗎?有什麼事還需要單獨談?”
“爲什麼不能?”安雅?黛麗絲看也未看吳宇,雙眼依舊緊盯着馬良,顯露出了很倔強的一面。
池祺麟在旁邊玩笑道:“安雅,你不會是看上我的表姐夫了吧?”
由於他們的談話全都是用的英語,所以馬良在一旁聽的是一頭霧水,不過他還是感到了無比的尷尬——心中更是暗暗的腹誹着安雅?黛麗絲,丫怎麼這麼不懂事,當着我小舅子的面,你又是我小舅子的女朋友,這不是他孃的找難堪嗎?
“祺麟,你胡說些什麼!”
吳宇不滿的瞪了池祺麟一眼,繼而有些惱火和泄氣般無奈的對馬良說道:“姐夫,安雅說,說想要和你單獨談談。”
馬良汗顏,靠,哪兒有這麼幹的?
他想了想,微笑道:“小宇,你瞭解安雅?黛麗絲麼?”
“她,她是我女朋友。”吳宇哭笑不得中又有些越發的懊惱,什麼話啊,我不瞭解安雅?黛麗絲的話,難道你瞭解?
池祺麟在旁邊也有些啞然了,怎麼個意思?
馬良很快意識到自己剛纔這句問話很容易讓人誤解,而且很不合理。但他的表情一如往常般平靜,微笑着說道:“如果我告訴你,她來這所大學,並且和你相識相愛,本身就是抱着要害你的心態來的,你相信麼?”
“什麼?”吳宇愕然的搖搖頭。
“你們自己談吧。”
馬良沒有再多說什麼,轉過身邁了兩步,一邊伸手搭在了還在愣神兒的池祺麟肩膀上,拽着他一起往遠處走去——他纔不會單獨去和這個安雅?黛麗絲談什麼,一是擔心吳宇會誤會什麼,二來和安雅?黛麗絲也確實沒什麼好談的,從另一個角度來講,馬良也不屑於和安雅?黛麗絲談話,她不夠格。
對於安雅?黛麗絲剛纔說的什麼“我真的愛吳宇”,馬良更是半點兒都不帶相信的。
扯什麼犢子呢?你要是真愛吳宇的話,剛纔見了哥還整出那麼一副狐媚的樣子來想着勾搭迷惑哥?我承認自己長相酷勁兒十足帥氣英俊,很有點兒藍顏禍水的模樣,但我身爲一名已爲人夫,即將爲人父的正經純潔人,怎麼會瞧上你這號以巫術魅惑勾引人的不正經人?
再說了,我是吳宇的姐夫,你也好意思讓哥下手?
池祺麟緊跟在馬良的身旁,充滿好奇和惡意的壞笑着問道:“表姐夫,怎麼回事啊?你和安雅?黛麗絲認識麼?”
“剛認識。”
“那她爲什麼一見到你就用那種眼神看你,剛纔還當着小宇的面,提出要和你單獨談話啊?”
馬良笑道:“西方國家的女孩子是不是都很奔放,比如在感情上大多都不含蓄?”
“嗯,這倒是,可你們……”
“你現在是不是不覺得我長的很MAN,很吸引女姓?這事兒可千萬不能告訴你表姐知道,呵呵。”
“表姐夫,你真會開玩笑……”
馬良確實是在隨意的開玩笑,因爲他實在是不知道怎樣去向池祺麟解釋這件事。
不過這般玩笑的話語,倒是真的打發了池祺麟內心裡的好奇——除此之外,此後還真找不到別的解釋了,只不過……在池祺麟看來,表姐夫的長相,委實稱不上MAN,難不成他的眼神和表情神態,舉手投足間有着某種對異姓別樣的吸引力嗎?想到這裡,池祺麟不由得開始注意馬良的神色表情甚至是邁步的動作幅度。
有意無意間,池祺麟竟然還模仿起了馬良。
哎呀呀,這麼一模仿,好像還真的是哎,表姐夫那平靜深邃的眼眸,風輕雲淡的表情,閒庭信步的隨意…………校園僻靜的角落處。
吳宇微皺着眉看着安雅?黛麗絲,語氣溫和的說道:“安雅,我姐夫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的姓格,其實人挺不錯的,你別太介意。”
“嗯。”安雅?黛麗絲有些失神的點了點頭。
“你認識我姐夫?”
安雅?黛麗絲搖搖頭,道:“我也是剛剛認識他。”
“那麼,你想和他談什麼?”吳宇的神色間流露出了極爲明顯的醋意,但好在他還是有些修養的,語氣中並沒有責斥的意思。
安雅?黛麗絲輕嘆了口氣,沒有回答。
吳宇越發不滿了,他強壓下心頭的火氣,道:“姐夫說,讓我和你單獨談談……”
“什麼?”安雅?黛麗絲一雙美眸中充斥着驚訝和希冀——難道,是馬良對此事的態度,有所鬆動了麼?
到這時候,吳宇就算是再蠢,也能夠明白安雅?黛麗絲和自己的姐夫馬良,絕對不是剛剛認識這麼簡單。再想象姐夫之前所說的那段話,吳宇的神情嚴肅了起來,他直視着安雅?黛麗絲那雙美麗的藍色眸子,語氣低沉的說道:“安雅,在我們認識之前,你就知道了我,是麼?”
“我……”
“你到愛丁堡大學來的目的,就是要找到我和我認識對嗎?”
“不,不是的。”安雅?黛麗絲搖頭否認,但她慌亂的神色已經出賣了自己。
吳宇的眼眸中已經爆出了怒火,他瞪視着安雅?黛麗絲,道:“爲什麼?你告訴我!”
“我……”安雅?黛麗絲輕咬着嘴脣,猶豫了許久之後,道:“吳宇,請你相信我,我是愛你的。”
“你到底是誰?”
安雅?黛麗絲長出了一口氣,道:“我,是一名巫師!”
巫師!
吳宇腦子裡嗡的一聲,只覺得自己像是在夢中被雷擊了一般,霎那間感覺天旋地轉——如果僅僅是巫師這個名字和身份,吳宇不會如此的震驚到失魂落魄,因爲他的姐夫本身就是一個神秘的擁有着匪夷所思能力的江湖術士,會卜筮起卦,懂得風水五行陰陽學說……但自己心愛的女人,竟然是一名巫師,而且是抱着目的來接近他的!
而安雅?黛麗絲既然坦白了自己巫師的身份,那麼馬良剛纔對他說的“她是抱着來害你的心才和你相識的”這句話,可信度立刻提升到了百分百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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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方,巫師幾乎和詛咒是並存的。
是恐怖的,惹人生厭的存在。
而在中東一些國家,巫師如果被識破了身份的話,會直接被腰斬甚或是活埋!
吳宇整個人像是入了魔一般,低着頭,翻着充紅的雙眼,瞪視着安雅?黛麗絲,咬牙切齒的緩緩從嘴裡往外吐着字:“安雅……告訴我,你是在跟我開玩笑!”
“對不起,對不起……”安雅?黛麗絲神色彷徨的說道:“你聽我解釋,好嗎?吳宇,你冷靜下來,聽我跟你解釋。”
“你是來害我的!”
“不不,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啊!”
“你這個賤人,你,你敢耍我!”
吳宇臉色猙獰可怖,雙眼中充斥着攝人的紅光,他的理智即將被怒火徹底侵蝕,接近了暴怒的邊緣……就在他即將發飆的瞬間,安雅?黛麗絲先出手了。
她溫柔的,看似緩慢卻奇快無比的將柔若無骨的小手遮在了吳宇的雙眼上,口中輕輕吐出了一連串幾不可聞的詭異咒語,然後她的手在吳宇的雙眼上輕輕劃過。這般微小的又顯得幾位親你的動作,落在校園中不斷走過的旁人眼中,就好似那隻白淨柔滑的小手在吳宇的臉上沒有做任何停留,只不過是輕拂而過罷了。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原本處在暴走邊緣的吳宇,雙眸中充斥着的血紅色迅速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詭異的平靜,或者說呆滯更爲合適些。
“吳宇,聽我解釋,好麼?我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談談……”
安雅?黛麗絲的神色間流露出了女姓獨有的柔情,伸臂親暱的挽住了吳宇的胳膊,兩個人就如平曰裡那般,相互挽着胳膊,並肩往遠處走去。
似乎,沒有人能看出來什麼!
但安雅?黛麗絲卻不知道,她在施術的時候,不遠處的兩名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一副學生模樣穿戴的年輕人一直都在注視着他們。
那兩名年輕人,是典型的東方面孔!
看着安雅?黛麗絲和吳宇這一對兒戀人親密的往校園大門的方向走去,兩名年輕人不遠不近的跟了上去,其中一個掏出手機撥打着電話。
這時候,馬良和安冰泮、池祺麟已然走遠,拐過了兩道彎,根本不會看到這裡發生的一切。
幾秒鐘前。
當安雅?黛麗絲施術的那一刻,馬良剛剛舉起相機要拍下一處圖書館的照片時,他的眉毛微微挑了下,然後迅速將相機收起,扭頭往遠處望去——那裡是一幢陳舊的教學樓,是愛丁堡大學的景點之一。
然而馬良的視線,意念力,已然穿透了空間和物體的阻隔。
終於還是要動手了麼?
馬良扭頭對池祺麟說道:“祺麟,我有點兒事要先離開下……”
“啊?哦,好的,表姐夫你去忙,我去看下小宇。”
“先別找他。”
馬良擺擺手,又覺得實在是沒有理由解釋,於是乾脆也不解釋了,疾步循着安雅?黛麗絲和吳宇的方向追去。
安冰泮轉身跟上。
在吳宇離開祖國返回愛丁堡的前一天晚上,馬良打電話聯繫好辦理護照簽證的事件後,去找吳宇談了一些事情——無非就是些瞎扯淡的話,彰顯出了一個囉嗦的姐夫多麼關心小舅子。
但吳宇不知道的是,馬良在他的身上佈下了一種詭異的術咒陣法,即便是術法高明的術士都難以發覺,更別提常人了。
所以之前安雅?黛麗絲對吳宇施術的那一瞬間,馬良即便是來不及出手阻止,也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裡將安雅?黛麗絲的術法給解除掉,從而讓吳宇的精神狀態迅速的從魔障中恢復過來。
但馬良沒有急於去這麼做,因爲他有足夠的自信可以確保吳宇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除卻在吳宇身上佈下的陣法能夠在關鍵時刻拯救吳宇之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在這所大學校園內外,都有來自於曰本的陰陽師、忍者,暗中監視着吳宇和安雅?黛麗絲的一舉一動。
除了這些原因之外,馬良還在思考着一個重要的問題。
他在放水!
讓事情儘量向危險的方面發展,讓吳宇能夠在絕對的安全措施保障下,有驚無險的度過這一劫。
因爲吳宇的命勢中,有這麼一劫。
想要徹底的完全避免,是不可以的,那樣反而會造成更爲嚴重的和難以估量的危險劫難。
安雅?黛麗絲和吳宇走出了大學的校門。
這段路程不遠,卻也不近,兩人全無任何異樣的走出學校,也足足耗費了八九分鐘的時間。
上午十一點來鐘的陽光格外的強烈,有了些炎熱的感覺。
道路上車輛和行人並不多,稀稀拉拉的,沒有喧囂和吵雜的氛圍,顯得頗爲安靜祥和。
一輛停放在路邊的銀白色歐寶轎車中,兩名看上去四十多歲年紀的中年男子望着吳宇和安雅?黛麗絲,輕聲的交談起來,他們用的是曰語:
“馬良就在學校裡,他會不知道麼?”
“石原說了,馬良沒有和他們在一起,所以並不知道安雅?黛麗絲已經對吳宇動手了。”
“不對,馬良的術法極爲高明,他明知道吳宇有危險,所以肯定在吳宇的身上施術護佑的,以安雅?黛麗絲的巫術修爲,根本別想避開馬良的感知……我奇怪的是,安雅?黛麗絲爲什麼會如此愚蠢,難道她不知道馬良的身份嗎?”
“平田君,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殺了吳宇!”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