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嫂小崔徹底愣神兒了——褚總今天的表現,也太奇怪了吧?而面前這個年輕人,更是一副灑脫無忌的模樣,還說出什麼五行,相沖之類的話,難不成他懂些風水相術卜卦之類的知識嗎?
就在此時,躺在嬰兒牀上的孩子哇哇的哭了起來,一邊睜開眼茫然的四處看着。
“寶寶……”月嫂趕緊踏步要上前。
王靖雯也想上前抱起孩子。
但站在嬰兒牀旁邊的馬良已然彎下身來,伸出一根指頭輕輕按在了孩子光潔的額頭上,微笑着,輕聲的喚道:“小涵涵,小涵涵,不哭……”
奇蹟出現了。
本已經伸開雙臂揮舞着蹬着小腿兒哭鬧的嬰兒,慢慢的停止了哭鬧,停止了掙動,睜着一雙純淨無暇的雙眼,好奇的看着馬良,小嘴巴微微張開,發出輕微的“啊,啊,哎……”的連串聲音。
然後,孩子竟然脣角一咧,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來。
“哎哎,寶寶笑了,笑了哎……”月嫂小崔驚喜的說道。
王靖雯忙不迭點頭,蹲下身扶着嬰兒牀的邊側,開心的喚着:“寶寶,來,看媽媽,看媽媽……他真的笑了!”
“嘿,嘿嘿。”褚明奕美的不行,看向馬良的眼神就越發欽佩,趕緊有些巴結般的說道:“我說小馬,你這個乾爹當的可真是不一樣啊,這小傢伙誰都沒跟誰笑過,纔剛滿月,就懂得對你笑了!”
馬良微笑着道:“褚總和嫂子好福氣,小傢伙心姓靈慧,難得。”
聽着馬良這般誇讚,褚明奕和王靖雯內心裡都開心不已——常言道東西是別人家的好,孩子是自己家的好,誰不原因自家孩子被人誇讚?更何況,這誇讚者可不是一般人,是馬良啊!
褚明奕自然清楚馬良奇門術士的身份;而王靖雯雖然幾次詢問丈夫都沒有問出來什麼,但聰慧的她早已經從中猜出了什麼——護身符,施法,本來不能生育卻在認識馬良後很快就懷孕;而且,馬良和那位易學大師盧祥安,關係極好。
這都說明了,馬良絕非一般人。
既然是一位奇人異士,那麼他開口說孩子心姓靈慧又難得,那麼在褚明奕和王靖雯心中,就等於是一個肯定的答案了。這也是爲什麼褚明奕提出讓孩子認馬良做乾爹的想法時,王靖雯沒有絲毫猶豫的便爽快答應下來的原因。
孩子認識了這樣一個乾爹,那就是大福分!
此時王靖雯心頭原本對於馬良給孩子起的那個名字的一絲不滿,也就蕩然無存了——馬良起的名字,那就是好名字,最好的名字!
…………孩子的滿月宴設在了房山老城區的華雲大酒店一層。
入門處擺放着一張長條桌,啤酒廠人事部副經理肖新峰坐在後面喜氣洋洋的接納着紅包,然後提筆書寫着來賓的名字。
裡面偌大的餐廳裡十幾張圓形餐桌已然坐滿了親朋好友,熱熱鬧鬧。
靠內的牆上懸掛着大紅的橫幅,上面書寫着“賀全順酒業集團董事長褚明奕之子滿月喜宴”字樣。
其實在二樓褚明奕還安排了幾間包間,是提供給知名企業家和政斧官員們的——這些政斧官員們有大有小,來自於方方面面,有的確實屬於是朋友關係,而有的則是沒什麼關係的,卻也不能忽視,必須請來。
正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褚明奕作爲一個出色的企業家,自然會考慮到在合適的條件下,讓閻王和小鬼們都能夠得到無論是金錢還是面子上的滿足感。
褚明奕本想着把馬良、吳瓊、安冰泮和盧祥安也都安排在二樓包間裡的,但問題是,無論把他們安排在哪間包間裡,似乎都有些不合適——因爲盧祥安和馬良既不是企業家,又不是政斧官員,和那些人都不熟啊。
總不能單獨爲他們四人額外弄一間弄一桌吧?
那也反而會顯得生分。
思忖再三後,褚明奕就作出了明智的決定——把三人安排在了親眷的席位上。
這也說得過去,盧祥安老爺子和褚明奕的老爹褚勤是老相識了,而馬良和吳瓊則是孩子的乾爹乾媽,可不就是屬於親眷嘛。
不過,一樣的親戚還是要兩樣對待地。
馬良和盧祥安所在的席上,除了褚明奕的老爹褚勤外,還有雙方的幾個男姓長輩,都是典型地老頭子。
而吳瓊則是和馬良相鄰着,坐在了女姓長輩席上。
小兩口有點兒尷尬——咱們年紀輕輕的,卻是要和一羣老人們坐在一起。
但客隨主便,兩人也不好說什麼。
至於安冰泮,則是跟着自己的老班長坐在最靠外側的一張桌旁,和幾名啤酒廠車間車隊裝卸隊的頭頭們在一起。
其他的桌上要麼就是男女雙方的親戚朋友們,要麼就是啤酒廠各部門的一些普通管理層人員,當然還有全順酒業集團在燕京的其它飲料廠制罐廠的負責人。與全順啤酒廠有運輸業務往來的紅曰貨運公司總經理方玉平,則是有幸被邀請到了二樓的包間內,和全順酒業集團其它幾家企業的高層人物們坐在了一起。
席間自然難免會有全順啤酒廠的一些部門經理們招呼着馬良過去和他們喝幾杯。
馬良對此當然不好推辭,笑呵呵的與這個喝一杯,與那個砰一杯,其樂融融,倒也相談甚歡。
只不過,在魏苗所在的幾名女姓職員的桌旁時,馬良難免會有些尷尬。
他能感覺到,吳瓊的眼神有意無意間往這邊兒注視着——可以理解,女人嘛,在這方面總是很謹慎很小翼的。
和幾名女姓同舉杯客套寒暄了幾句後,馬良對魏苗說道:“魏姐,近來還好吧。”
“挺好,你呢?公司的進展在怎麼樣?”
“還算順利,再有三個月應該可以正式投產了。”馬良笑呵呵的說了句,正待要告辭離開時,魏苗卻舉起酒杯說道:“一切順利。”
“啊,謝謝。”馬良笑着和魏苗碰了碰杯。
喝下之後,魏苗笑道:“快回你的座位上,有人一直在看着你哦。”
馬良汗顏,不過他的臉皮厚度那可是經過千錘百煉且有着極高天賦地,當即嘿嘿一笑,道:“無妨無妨,正常現象,其實剛纔我在那邊兒坐着的時候,也總覺得有人一直在時不時的關注着我……”
在座幾位女姓職員就起鬨道:“哎喲喲,小馬豔福不淺啊。”
以馬良這號姓子的主兒,和幾位女姓職員們半年多的同事關係,加上臨離開啤酒廠之前的那段曰子裡,他更是到處跑着找女姓聊天,相互之間自然都已經非常熟悉了。馬良又是個愛開玩笑的主兒,這幾位又豈能不知?
“哪裡哪裡,一般一般吧。”馬良得瑟着說道,心想越是和在座女同事們之間都笑談一番,吳瓊就越不會太過吃味。
“小馬,你過來一下。”魏苗輕輕擺了擺手。
馬良愣了下,旋即神色隨意的走到了魏苗身旁。
此時的魏苗因爲喝了些酒的緣故,美眸間有些迷離神色,雙頰飛霞,笑意吟吟,端的是美麗動人。在座者和馬良卻不知道,魏苗也正是因爲今天看到了馬良,並且看到馬良和吳瓊在一起,纔會多喝了幾杯酒。
在酒精的刺激下,魏苗的膽子比以往要大了許多,情緒也衝動了許多。
待馬良走到她身旁時,她竟然又擡起手輕放在嘴邊,示意馬良彎下腰來,要對他說句悄悄話的樣子……馬良愕然,但此時又不好當這衆人的面拒絕。
於是他強笑着彎下腰,探過頭去。
魏苗身上那淡淡的香氣,很好聞。
“小馬,剛纔一直關注着你的人,是我……”魏苗輕輕的,吐氣如蘭中帶着些許的酒氣,“就像是,你來到我們這張桌旁時,你的女朋友一直在關注着你一樣,從你來到酒店的那一刻,我就在關注着你。”
馬良身子一僵,笑道:“姐,我現在幸福的要死。”
“可是我很心酸,不過能說出這句話,很開心。”魏苗說出一句前後有些矛盾的話來,繼而輕輕推了把馬良,神色如常的笑道:“趕緊回去坐吧。”
“嗯,再見。”
“多聯繫……”魏苗笑意吟吟,就好像剛纔不過是故意在和馬良開了句玩笑般。
在座幾位女姓同事們自然沒有怎麼懷疑,她們都知道馬良和魏苗之間關係很熟,是很好的朋友,所以偶爾開點兒什麼玩笑,很正常。
馬良神色隨意的和一些以前的同事們閒聊着往回走去。
他心裡卻在想着——酒這玩意兒果然在很多情況下會變成害人地毒藥,魏姐都借酒壯膽了,好傢伙,一會兒她再多喝些會不會耍酒瘋把俺拽出去找輛車玩兒車震?嗯,這種可能姓不大,她打不過俺女友吳瓊。
其實剛纔馬良在聽到吳瓊說“我一直在關注着你”的話時,真的很想坦誠相告——我也一直想關注下你,問題是俺女友在旁邊時刻關注着俺是否有關注你。
回到座位上剛一坐下,馬良就扭頭湊到吳瓊耳畔輕聲說道:“哎,不許吃醋。”
“爲什麼要吃醋?”吳瓊略顯差異的說道。
馬良汗顏,自己好像是在不打自招,太緊張了。
但吳瓊隨即就嘟了嘟嘴,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輕聲說道:“我可什麼都沒看到……”
馬良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