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宋躍平板起臉斥了一句,道:“出去後這種話不要說!聽見沒?”
“聽見了。”宋東不滿的扭過頭去。
宋躍平還要說什麼,只覺得後背上一陣劇烈的疼痛,像是有人用管刺直接從他的後腰穿透了他的脊樑骨一般。他不禁又是一聲痛呼,隨即後背部又傳來一股重重的壓力,就像突然間有一塊數百斤重的巨石砸到了他的後背上似的。
宋躍平不由得身體前傾噗通一聲趴在了茶几上。
咣鐺鐺……茶几上的杯盤掉落在地碎裂開來。
“躍平!”
“爸,你怎麼了?”
宋躍平趴在茶几上,沉重感和痛楚已然消失,卻沒敢動彈,急促的說道:“趕緊叫人,送我去醫院!”
“好,好,我馬上叫人……”說着話,老婆拿起手機就撥打電話。
宋東也慌了神兒,急忙攙扶着宋躍平往外走,一邊說道:“爸,我開車,馬上送您去醫院……”
…………燕京。
吳瓊拿着渾身紮了七八根銀針的紙人,道:“這個有意思,以後我好好學學經絡知識。”
“嗯。”馬良從吳瓊手裡接過紙人,拿起一根銀針從紙人的頭頂百會穴直插進去,忽而閉目皺眉思忖了一會兒,便又拿起一根銀針,從紙人的會陰穴直刺而入,沿任脈直達喉部天突穴——孃的,狼爹狗崽,正好摟草打兔子,把你一塊兒禍害吧。
本來馬良是不想把這件事牽涉到宋躍平家人的。
但之前他感應自己融入與紙人血引中的意念力,受到了極強的狠戾詛咒威脅訊息。剛纔稍做思忖後,馬良就得出了是此血引的後人動了殺機。
既然如此,反正多一個人不多……而且這樣也好,帶給宋躍平的壓力會更大吧?
“良子,在想什麼?”吳瓊問道。
“哦,沒事……”馬良將紙人隨手扔到了一旁,轉過身來嘿嘿笑着將吳瓊攬進了懷裡,一邊毛手毛腳着,一邊低下頭在吳瓊的胸前貪婪的拱起來,含含糊糊的說道:“來來,良宵難得……”
“啊……”
“咦?咋這麼敏感了?”
“我,我也不知道,你討厭。”
“哦,我知道,是熟了……”
一直都深深相愛的兩人,終於露出潛藏在內心深處的原始野姓和野蠻的兇相,齜牙咧嘴的開始了白刃肉搏戰,嘴、手、腳、胳膊、腿、XX、XX都用上了!叫着,喊着,爽着……外屋沙發上,睡眼惺忪的小白氣惱的用小爪子撕扯着沙發墊,齜牙咧嘴的喵嗚着——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討厭,討厭,討厭!!
…………華中市第一人民醫院。
經過一番認真的檢查和診治後,醫生終於對宋躍平的病症給出了結果——心理障礙。
來醫院的途中,以及到醫院診療過程當中,宋躍平又承受了幾次極爲詭異的短暫劇痛和突然而至的巨大沉重壓力。現在終於得以平靜了下來,卻仍有些心有餘悸般的詫異着。
但現在從醫生口中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來,宋躍平一家和他的幾個手下當即惱羞成怒,差點兒沒忍住把醫生給暴打一頓:
“什麼他孃的心理障礙,你才心理障礙,你們全家都心理障礙!”
醫生和護士都嚇得心驚膽顫不敢吱聲。
不過心裡面都在暗想着:這麼一大幫看起來很像是黑-幫混混的人物,該不會是故意來醫院找碴鬧事,藉此收保護費的吧?
神經病!
醫院也是你們收保護費的地方?
宋躍平當然不會認爲自己有什麼心裡障礙,只是覺得這可能是那天被馬良打了之後體內有什麼內傷,估摸着過段曰子也就好了。
所以一幫人罵罵咧咧的離開了醫院。
然而現如今這位稱雄華中市黑-道,更是在晉冀魯豫四省道上已然代替了蔡長紅的大佬級人物宋躍平,卻怎麼也不會想到,之前身體上詭異的劇痛和突襲的壓力,只是噩夢剛剛開始。
因爲,那只是馬良和吳瓊小兩口純屬消遣的玩鬧而已。
身體上的痛苦算什麼?
這天晚上……睡夢中的宋躍平突然間覺得呼吸困難,四肢麻木動彈不得,半睡半醒間又睜不開眼睛,腦海中不斷閃現出一幕幕極爲詭異的畫面,說不清到底是些什麼東西,總之很恐怖,很詭異,偏偏就是無法描述。
他覺得自己似乎要死了,所以害怕,恐懼,想要大聲喊叫,想要翻身……卻動不了身,喊不出聲!
旁邊的妻子迷迷糊糊的醒來,發現宋躍平在不斷的抽搐着,急忙滿是擔憂的推了推宋躍平,焦急又有些驚恐的喚道:“躍平,躍平,你怎麼了?”
“呼……”
宋躍平長出了一口氣,猛的睜開了眼睛,翻身坐起。
“躍平……”
宋躍平心裡感激着妻子剛纔即時幫助他從恐怖的境界中醒來,不由得苦笑着搖了搖頭,道:“沒事,睡壓牀了。”
“鬼壓牀?”妻子驚駭的說道。
“什麼鬼壓牀!”宋躍平板起臉來,斥道:“老孃們胡說八道!壓牀就是壓牀了,誰睡覺沒有經歷過壓牀?”
“哦。”妻子老老實實的點點頭。
宋躍平滿臉厭惡之色的翻身躺下,心裡那點兒對於妻子的感激頃刻間拋到了九霄雲外,開始後悔着今晚應該去哪一個金屋藏嬌的地方睡覺。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乒乒乓乓打砸的聲響。
一向警惕姓十足的宋躍平翻身而起,拉開抽屜拿出手槍,皺眉傾聽着外面的動靜,一邊伸手示意妻子不要出聲。
咣噹!
嘩啦啦……“你去外面看看!”宋躍平小聲吩咐着推了推妻子,一邊下牀走到門的旁側靠牆站立。
“我,我不敢。”
“去啊!”宋躍平氣惱之下把手槍對準了妻子。
宋妻被嚇壞了,她知道,自己的丈夫真敢開槍打她。於是趕緊起身,哆哆嗦嗦的穿着鞋子,走到門口小心翼翼的拉開門,往外面看去……宋躍平從後面一把將妻子給推了出去!
“啊!”宋妻一聲驚呼,踉蹌着跑了出去,撞到對面的牆上然後萎頓倒地。
宋躍平急忙閃身避在旁側,一邊舉着槍小心翼翼的往外面觀察着。
外面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宋躍平往前邁了一步,壓着聲音吩咐道:“把燈打開!”
“我,我……”宋妻嚇壞了。
“把燈打開,你他媽聾啦?”
宋妻趕緊爬起來去把客廳的燈打開了,然後她哇的一聲大叫,瞠目結舌的看着狼藉的客廳中站立着的那個穿着睡衣的年輕人。
是他們的兒子宋東!
“小東,你,你在這兒幹什麼?”宋妻膽顫心驚的說着,一邊往客廳裡挪着腳步。
宋躍平疑惑的皺緊眉頭,拿着槍走了出去。
只見宋東閉着眼神色平靜的站在客廳中間,電視、茶几、空調、窗戶、一些工藝品瓷瓶什麼的全都被砸爛了。
“你幹了些什麼?混賬東西!瘋啦?”宋躍平暴怒的吼道。
“小東,小東……”宋妻有些彷徨和驚恐的喚着,她看得出來,兒子有些不對勁。
宋東似乎沒有聽到他們的聲音似的,絲毫沒有理會他們,而是神色平靜的轉過身,一言不發的閉着眼往樓梯口走去。雖然他閉着眼睛,但卻輕易的避開了地上所有的碎片和阻攔物,走到樓梯口不急不緩一步一個臺階的走了下去。
“小東……”宋妻哭出了聲。
宋躍平緊皺眉頭,一把拉住了妻子,道:“別出聲,是夢遊!”
“啊?”宋妻怔住。
“孃的,這麼大人了,怎麼又夢遊?”宋躍平罵罵咧咧了一句,氣道:“都是你生的好兒子,小時候夢遊,二十多了還他媽夢遊!你現在給我把屋裡收拾乾淨,不然今晚別睡覺了……”
說罷,宋躍平轉身回了臥室。
宋妻愣在了當場。
許久之後,她流着淚一言不發的到樓下拿了笤帚、拖布、鏟子,開始打掃二樓狼藉一片的客廳。
事情沒完!
這一宿,宋躍平經歷了兩次壓牀!
但宋躍平畢竟是刀光血影這麼多年過來的黑-道大佬,心理素質極強。事發時心裡難免驚恐不安,但醒來後就不會去往別的地方想了——不就是壓牀嘛,不就是兒子夜遊砸了些東西嘛,沒什麼的。
是的,從常理上來講,這都沒什麼。
不過……當這種情況接二連三不斷的連續發生了四天,而且一次比一次嚴重。最後一次更是讓宋躍平睡夢中驚恐萬分揮起了胳膊掙扎時,一拳頭把睡在旁邊年輕美麗的情人那經過整容才高挺美麗的鼻樑砸爛。
同一天晚上,他的兒子宋東夜遊中竟然開車把別墅的院門給撞開,奔馳車也撞爛了在了外面的路沿上。
宋躍平終於意識到,自己這是撞了邪!
他撐不住了!
怎麼會撞邪了呢?
孃的!
然後,他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馬良在電話中讓何商告訴他的話——宋總,身體有什麼不適的時候,去找盧老爺子醫治吧。
難道,是馬良或者盧祥安在搞鬼?
是了,盧祥安是華中市有名的活神仙,據說不但會卜算起卦看相,更是懂得許多怪異的術法……想到這裡的時候,宋躍平氣的差點兒沒拿着槍去找盧老爺子。
當然,宋躍平不至於愚蠢到這種地步。靜下來思忖許久之後,他並沒有馬上通過何商去找盧祥安求救,因爲他咽不下這口氣,也不甘心去求人——孃的,被他們禍害,反過來再去求他們?
誰知道那個神棍老頭子還會有什麼怪異的方法來收拾我?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