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光微亮。
空氣沁涼如水……稀薄的一層淡淡霧色將金順啤酒廠籠罩在暗淡的晨光中。
辦公大樓後面,小別墅一樓靠南側的那間臥室中,更是昏暗無光。卻並沒有一絲因爲黑暗而令人驚悚和孤寂的感覺,反而透着無比的溫馨和安詳。
牀上鬆軟的被褥下,兩具赤條條的身軀纏繞在一起,親密無間。
習慣姓的從香甜睡夢中醒來,馬良睜開眼,擡起右手打開了牀頭的壁燈,粉紅的壁燈亮了,柔和暗淡的粉紅色光芒映在了房間內,昏昏暗暗中,讓屋內越發顯得溫馨而浪漫,還帶着點兒旖旎的情調。
扭頭輕輕的在吳瓊那貼了些凌亂髮絲的光滑額頭上吻了一下,馬良嗅了嗅髮絲上的清香,臉上露出溫柔滿足的笑容。繼而,他緩緩的將已經被壓得發麻的左臂從吳瓊的頭下面抽了出來。
他輕微小心的動作驚醒了佳人……吳瓊睜開了眼,睡眼惺忪的還未睡醒般嘟噥着問道:“良子,這麼早去做什麼?”
“哦,習慣了,鍛鍊鍛鍊身體去。”馬良輕輕的撫摸着吳瓊柔順的長髮,道:“天還早,你再睡會兒吧。”說着話,馬良已然坐起身子,把掀開的棉被往吳瓊的身旁壓了壓,然後轉身從牀上下來,準備穿衣。
“我和你一起去,平時我每天也晨練的。”
吳瓊坐了起來,陡覺得一股沁涼的寒意侵到了不着寸縷的身上,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急忙將被褥往身上拉了拉——暗淡卻充滿溫馨旖旎的粉紅色光線籠罩下,坐在牀上拉着棉被半遮半掩的吳瓊神色慵懶,髮絲凌亂的散開,裸露在外的肩膀和手臂上泛着極具誘惑的光澤。
這般模樣,註定會對正常的男人帶來無比的殺傷力!
果然,馬良看的有些發呆了,於是他的內褲上立刻支起了一頂小帳篷,得到本能般意識召喚的兄弟雄赳赳氣昂昂。
“小瓊,外面很冷地……”
“不要緊,運動一下就不會覺得冷了。”吳瓊感受到了心愛人的關切,心裡暖暖的,便欲動身下牀。
然而馬良似乎有些受不了空氣中的涼意,打着哆嗦又躥回到了牀上,拽過吳瓊手裡剛剛鬆開的被角往身上一搭,順勢用胳膊摟住了吳瓊的聳起,翻身壓在了她的身上。居高臨下的望着吳瓊略顯驚愕和羞澀的明亮眼眸,馬良溫柔卻無比冠冕堂皇的說道:“同爲奇門中人,又相親相愛不分彼此,所以咱們還是別搞那些世俗之人鍛鍊身體的運動,選擇雙修纔是王道啊。”
“別,昨晚上都做三次了……”
“其實我一直想試試一夜七次郎的感覺。”馬良低頭吻了下去,雙手更是兵分兩路,一路直抵高峰,一路探尋入谷,親兄弟更是挺槍躍馬,蓄勢待發,直欲縱橫沙場奮勇爭先……頃刻間室內嬌聲連連,春意無限。
…………風停雨住,澎湃的潮水褪去,留下一片平靜的旖旎。
馬良攬着懷中伊人兒,眯着眼一副陶醉的模樣。
吳瓊倚在馬良結實卻並不壯碩的胸膛上,臉頰紅暈未褪,眼神迷離聲音輕柔的說道:“良子,等將來……我們天天在一起,你都要這樣的話,疏忽耽誤了晨練,對你的境界修爲和身體,都會有影響的。”
“天天這樣?你的欲求不會這麼強吧?”馬良故作駭了一跳的模樣。
“討厭,我是說你。”
馬良嘿嘿樂道:“哪兒能啊,我這只不過是彌補一下長時間不在一起的缺憾罷了,等咱倆結婚成家後,我就是鐵打的硬漢也經不住這麼做啊……別說一夜七次郎了,一宿三次,接連一個星期下來你猜我會變成什麼模樣?”
“嗯?”吳瓊揚起臉看着馬良那滿是壞笑的面孔,心裡卻是很喜歡他這般壞笑的模樣,“你說。”
“臉黃脖子長,走路扶着牆……”
噗哧……吳瓊不禁笑出了聲,輕輕捶了馬良一拳,道:“你……爸爸媽媽什麼時候來?”
“唉,原本說好是國慶節假曰來的,可我爸要值班掙雙份兒工資,我媽說國慶的時候旅遊的人太多,到哪兒都鬧哄哄的又擁擠,不願意來,說是等到月底看看,有時間的話就來。”馬良嘆了口氣,頗有些遺憾的說道:“其實我媽她天天有閒着的時候,就是捨不得花錢。”
“爲什麼?”
“還不是爲了給咱們倆準備好買房結婚的錢嘛。”馬良撇了撇嘴。
“你不是給他們五十萬了嗎?再說……咱們結婚買房,不用擔心的。要不,你現在就買一套房子,這樣他們放下心來,也沒有那麼大壓力了。”吳瓊詫異又有些關切的說道。
馬良苦笑着搖搖頭,道:“我倒是想,可我怎麼解釋買房錢的來源?”
“哦。”吳瓊點了點頭,她是知道馬良家裡人是堅決不允許馬良以術法去賺取錢財,更不允許馬良做一名江湖術士的。思忖了一會兒,吳瓊說道:“那,那你就說,我們家負責買房子不行嗎?”
“別,就我爸媽那種老古董的思想……還是給他們留點兒面子吧。”馬良苦惱的嘆了口氣,道:“回頭我再想想辦法。”
“嗯。”吳瓊有些不明所以,卻也沒有再問。
馬良閉上眼輕輕晃動着腦袋,有些苦惱——國慶這幾天他過的很滋潤,雖然不能夠享受到每天晚上吳瓊都會和他住在一起的溫情滿足,但白天的時候兩人就會一起帶着小白,在燕京各大名勝旅遊景點盡情的遊玩,享受着戀愛中的浪漫情趣,滿足着熱戀中男女的相思之情。
只是對於父母,馬良始終都有一份愧疚之心。
他很想擁有更多的錢財,讓父母過上幸福的生活,但他並不想違背父母的意願。他心裡很清楚:一旦父母知道他踏足了奇門江湖,成爲了名副其實的江湖術士,那麼父母心頭必然會產生種種憤怒和失望以及……擔憂的心情。
這些,不是金錢的多少和物質生活上的優越感能夠來彌補的。
忽然,一個念頭在馬良的腦海中閃過——也許,我應該有一份屬於自己的實業,比如店鋪經營,公司企業……那樣的話,財富的收入來源就好解釋的多了;而且,父母也會因此而越發感到驕傲和開心幸福吧?
…………同一時間。
幾公里之外的北溝鎮,那處專供富人們居住的高檔豪華別墅區中。
天光微亮,路燈散發的光線似乎都弱了許多,若有若無的霧氣絲絲縷縷的在空氣中盪漾着,將小區環繞其中;遠處的青山朦朦朧朧,近處河水潺潺,風景秀美,環境幽雅靜謐。
便在這沉靜祥和的清晨時分,一輛出租車由遠及近,停在了小區門口。
在這樣的時間段裡,在這個豪華高檔的別墅小區門外,有人乘坐出租車前來……就顯得很有些突兀和格格不入了——住在這裡的非富即貴,即便是親朋好友前來,又有誰沒得私家豪車接送?更何況,又是在這清晨時分。
小區門衛室的兩名保安打起了有些疲倦睏乏的精神,透過玻璃窗看向那輛出租車。
很快,出租車上走下來一名穿着黑色西裝,剃着光頭的老者。老者中等身材,略有些駝背,從他下車時的輕捷以及隨手關上車門時的力道和利落的動作上,看的出來老人的身體和精神都很好。
這些細節,瞞不過曾經在軍隊做過偵察兵的保安。
老人手裡拎着一個看起來有些大的淺黃色拎包,下車後站在了原地,神色有些茫然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環境和建築物——猛一看帶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名從偏僻的鄉下剛剛來到大城市中迷了路的老農。
出租車轉了個彎,向遠處駛去,尾燈的紅光漸漸消失在了暗淡的晨光中。
“哎,是不是讓出租車司機給坑了?”
“沒準兒,不然老頭兒怎麼會到這兒來。現在有些出租車司機真他媽混蛋,竟坑那些外鄉來的老實人。”
“也許是來找親戚的吧?”
“要真是那樣老子就要罵娘了,也不知道是找小區哪家親戚,這麼有錢的主兒,家裡來了親戚也不說去接一下……看老爺子挺可憐的,要不咱們出去去問問?興許是走錯路了呢。”
兩名保安議論着。
其中一名保安正打算出去的時候,只見那位老者望向了他們的門衛室,然後邁步走了過來。
坐在椅子上沒動的保安伸手拉開了窗戶。
“大爺,大早起的您這是去哪兒啊?”保安很禮貌的詢問道。
“哦,我來這裡找個人……”老者站在窗前,普通話說的不太標準,含糊不清而且有些磕磕絆絆不太利索,聽不出帶了些哪裡的方言。
另一名保安問道:“請問您老要找誰?”
“我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兩名保安愣住——這叫什麼話?要找誰,還得先進小區裡看看後才知道,這老爺子是不是有毛病啊?
“大爺,這裡不能隨便進的,您要是找誰,先給戶主打電話讓他們通知我們門衛室,或者您老告訴我們戶主是誰,住的別墅號,我們去幫您問問也行……”其中一名保安依舊很客氣很禮貌的說道。
老人沒有回答,滿是皺紋的老臉上露出了一抹極爲詭異的微笑。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