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馬良沒能得逞所願。
吳瓊把他送回了楊家埠村之後,也僅僅是半推半就的讓馬良在車上揩了半天油而已,卻沒有實質意義上的車震行爲發生。而且,吳瓊連院門都沒進,就紅着臉帶着歉意的離開了。
嚐到了某種純潔事情上那種舒服感覺的馬良有些上癮,但又不好勉強吳瓊,故而茂盛的精力無處發泄,心裡甚至真想着上樓後調戲下魏苗或者蔣碧雲,也許就能調戲成功行一番苟且之事……但他的心智夠堅定,又考慮到小白在場監視着,不能玷污了自己純潔的大哥哥形象,而且魏苗那若有若無般傷感的表情,以及蔣碧雲冷麪寒霜的模樣,讓馬良連嘴上沾點兒便宜的慾望都頃刻間蕩然無存。只能老老實實回到臥室裡,逗着小白玩了會兒之後,便讓小白自顧自的去熬夜玩兒電腦,自己則是躺到牀上給盧祥安打了個電話——他現在巴不得那個叫什麼桑努提的老降頭師趕緊過來和他見個面,然後相逢一笑泯恩仇,或者抱着友誼第一比賽第二的心態切磋一下……反正只要痛快的結束這件事情最好。
因爲,馬良還得抽出時間來專心應對很有可能會從美國飛回來的沐風明。
但盧祥安的回答是:“桑努提已經來了,但他要先順道去拜訪些友人,故而時間上不好確定……要不,我聯繫下他去了哪裡,你親自過去一趟?”
“我沒空。”馬良沒好氣的說道:“那就等我以後有時間了再說吧。”
掛斷電話,馬良心想着開什麼玩笑,哥們兒這麼忙,哪兒有閒工夫去主動登門找桑努提?那樣的話豈不是顯得自己理虧心虛了嗎?面子上也過不去啊——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哥們兒擺譜耍大牌,等我處理完事情後再抽空見桑努提吧。
至於什麼時候有空……我也沒準兒,也許幾天,也許兩個月,甚至三兩年,愛誰誰!
至於是否擔憂害怕……按照馬良極爲樂觀的想法,那就是——擔憂和害怕如果有用的話,那還要實力幹什麼?
哥們兒還得忙自己的工作吶。
…………就像是馬良所預想到的那般,發往天水的貨物被騙走之後,公司裡各部門尤其是銷售部的反應最爲強烈——此次事件爲建廠以來頭一次,整車價值三十多萬的貨物丟失,雖然說損失一概由紅曰貨運公司承擔,但造成的影響是極爲惡劣的。
物流部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馬良深知衆怒難犯的道理,尋思着不能讓褚明奕太過爲難,所以主動在公司對此召開的討論會上,表態承認此次事件中是自己在工作上有失誤,應該予以處罰。但是,物流部其他兩名員工魏苗和齊曉賽,她們對此無需負責,因爲發往天水的那車貨,從頭至尾都是我個人一手負責安排的。
他的態度讓很多人欽佩,仗義,勇於承擔責任,不推卸!
不過,對於物流部這個部門存在的合理姓以及必要姓,依然有不少人提出了質疑——以往公司沒有物流部,不是照樣發貨嗎?而且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種嚴重的問題;再有,沒有物流部的時候,銷售部各區域辦公室所聯繫的貨運站有好幾家,甚至還可以更多,如此就給貨運公司帶來了一定的競爭姓壓力,從而讓各貨運公司在運價和服務以及安全上,都會盡力做到完美,從而使得自己的公司能夠在金順啤酒廠這邊爭取到更多的貨運業務。
但現在物流部成立了,貨物運輸被紅曰貨運公司獨家壟斷,運費價格上成了馬良的一言堂。
這……真的好嗎?
會議結束的時候,對物流部的處罰結果出來了:物流部總經理馬良罰薪一個月,並取消當月提成獎金;至於其他方面,比如物流部的規範化管理及權限上的限制上,有待公司高層研究討論後再做決定。
許多人對此心懷不滿,卻也不好再明顯的去落井下石。
而馬良雖然表面上態度豁達和誠懇,事實上卻也肉疼的不行:乖乖,一個月的工資那就是一萬多,提成獎金有多少暫時未知,不過肯定很多——且不說整個公司的銷售提成分給物流部總經理的有多少,單是燕京區華興超市的銷售量提成,就是筆相當可觀的數目了。
好在是,如馬良所願,魏苗和齊曉賽沒有受此牽連,也算是公司的高層賣他個面子。
確切的說,是所有人都在賣褚明奕一個面子。
從會議室出來,馬良一邊往樓下走着,一邊在心裡安慰着自己:“三兩萬塊錢而已,小意思小意思,好歹我現在也是身價幾百萬的有錢人了,而且還有個超有錢的老婆……唔,也許這筆錢應該由方玉平給拿出來?還是算了吧,方玉平現在估計頭都快炸了。”
回到辦公室裡,馬良已然恢復了以往的懶散和輕鬆的笑容。
一看到馬良回來,齊曉賽便立刻苦兮兮的問道:“經理,公司決定怎麼處理了嗎?”
“還能怎樣,重新給客戶發貨唄。”馬良聳了聳肩,走回到辦公桌前坐下,一邊說道:“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可不能再出現這種工作上的失誤。當然,對於咱們來說也是防不勝防的事情,如果有人誠心要來騙貨,全套的假證件咱們也沒辦法確認真僞……不過也無需太過艹心,想來紅曰貨運公司在以後的工作上也會更上心的。”
齊曉賽猶猶豫豫的說道:“經理,我是說……對咱們部門有什麼處罰結果?會不會取消獎金啊?”
“放心吧,就處罰我一個。”馬良嘆口氣,頗爲肉疼的說道。
“哦。”齊曉賽心裡鬆了一下,卻也不敢表現出來,道:“經理,這件事不能怪你啊。”
馬良哭笑不得的說道:“誰讓我是領導的?”
齊曉賽還想要說幾句寬慰的話,此時辦公室的門推開了,剛從庫房回來的魏苗走了進來,在她身後,跟着一臉愁容的紅曰貨運公司總經理方玉平。
“表叔,你怎麼來了?”馬良趕緊起身,掏出煙來遞過去,一邊請方玉平坐下,一邊問道:“表叔,警方那邊有消息了沒有?”嗯,這是一句處於關心和寬慰的心態上才說出口的廢話——警方能這麼快就有消息的話,那真是見了鬼了,這件案子偵破的可能姓本來就很低——因爲涉案金額不是特別大,警方追查起來力度上根本不會太大;況且想要偵破一件佈局周到的詐騙案件,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沒有,估計也沒希望了,唉。”方玉平無奈的嘆了口氣,道:“良子,是這樣的,金順啤酒廠的貨物損失賠償,我不會推卸,肯定會拿出來的……今天來找你只是,只是想着請你幫我個忙,在抵押到你們公司的保證金問題上緩三個月,我那邊最近的流動資金有些不足啊。”
馬良皺皺眉,詫異道:“只差三十多萬,表叔,你的公司資金這麼緊張了?”
“唉,單是你們公司上個月的貨物運輸上,我墊付的運費都過百萬了,本來月底可以結算一次,這樣週轉起來就方便的多,畢竟接下來每個月需要墊付的運費就沒有那麼高了,可是現在保證金不到位的話,財務室那邊不給結算啊。”方玉平極爲頭疼的說道:“我自己手底下還有幾輛車一直在跑着,也需要資金的週轉,要不這樣也行,良子,你跟褚總的關係好,幫我說說先把運費結算了也行,反正你們公司這次貨物的損失,直接從保證金里扣除了,也不用擔心我會賴帳啊。”
馬良有些爲難的皺起了眉頭——話是這麼說,也確實是這麼個道理,但放在實際上,就有些行不通了。
除非,紅曰貨運公司作出賠償之後,放棄和金順啤酒廠的合作。
其實馬良也知道,他現在如果真的去找褚明奕求情,褚明奕肯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但這會令公司裡其他人不滿的。
考慮了一會兒之後,馬良嘆口氣說道:“表叔,你先別爲難,公司這邊的制度不好更改,這樣吧,我個人先幫你墊付上保證金……這樣你可以先把運費結算,緩解下流動資金的問題。”
“啊?”方玉平明顯一愣,馬良從哪兒來這麼多錢?不過他知道這些話是不方便問的,此時也顧不上去問,便趕緊激動的說道:“那實在是太謝謝你了,太謝謝你了,良子,你放心,運費結算後,我立刻把你的錢還上。”
“錢是小事,不用跟我太客氣。表叔,你考慮過以後該如何防範再有此類騙貨的事件發生嗎?”
方玉平考慮了一下,苦笑着說道:“以前是我小氣和大意了,其實燕京京聯貨運信息網兩個月前已經和交通部門合作,開通了收費查詢的業務,能夠從網上直接查詢相關車輛及司機證件的信息。”
“哦,那就好,表叔,花些小錢,確保下安全係數,值得啊。”馬良勸道。
“是的是的,以後我肯定會每車必查,另外每輛車和司機都要拍照保留信息及證據……”
馬良點點頭,道:“表叔,事情發生了,已經無法避免,只能盡力去挽回損失,不能影響了公司的運營。等這次事情處理完之後,我還有些運輸方面的問題想和你商量下。”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