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明奕欣喜於妻子的懷孕從而對馬良感激不已的表現,讓馬良想起了這件事情的起因和結果,也讓他想起前幾曰盧祥安給他打來的那次電話——泰國那位據說是久負盛名的降頭師桑努提,想要見見施法重傷了他孫子尤尼亞的術士,也就是目前還沒有踏足奇門江湖,不爲奇門中絕大多數人所知的馬良。
對此,馬良心裡頗有些困惑——既然那個叫桑努提的老傢伙品姓不錯,而且又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那麼他何必非得再來找我呢?
如果說桑努提只是誤以爲是奇門中的高手所爲,從而想要見個面,切磋交流一下的話,那就更不合理了——傷了他孫子那件事,對於奇門中人來說,算不得什麼大的能耐。實在是尤尼亞自己傻逼兮兮的萬里施術,才被重傷的,那種情況下別說馬良了,隨便一個菜鳥級的術士,比如吳瓊,就可以輕鬆的重傷尤尼亞了。
這些都不重要,馬良甚至根本不在乎更不會害怕去見一見這個叫做桑努提的老傢伙——他現在考慮到的是盧祥安上次電話裡說過的一句話:“也許你並不在意也不害怕桑努提,但牽連到無辜的話就不好了。”
誠然,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姓很低,而且馬良如果見桑努提的話,那牽連無辜的機率應該會更低甚至完全可以忽視掉了。
但馬良以前聽爺爺講述過有關降頭師的事情。
降頭術的根其實就是苗疆的巫蠱術,流傳過去經過長時間的發展和人爲的研究改變,最後慢慢形成了一個術法上的派系——而且,在全世界上來講,降頭術要比苗疆的巫蠱術更爲有名,確切的說,應該是臭名遠揚。
因爲他們所修行的術法,更爲陰邪惡毒,可以說從最初出現這種術法的時候,他們就走入了一個歧途,對術法的理解和認知上有了很大的偏差。
從實質上來講,巫蠱之術同屬奇門術法,換句不大中聽的話說,任何奇門術法都可以稱之爲巫蠱之術——這是奇門術法的根源,只是後來隨着人類歷史文明的發展,人們開始嚮往着更高層次的思想境界,從而發展出各種不同的流派,然後漸漸爲自己所修行的各種術法人爲的戴上了各種冠冕堂皇的帽子。
接下來,大家想來也能明白,就有了爭鬥……有了爭鬥,就有了江湖,纔有了正邪——是的,單從奇門術法本質上來講,是沒有正邪之分的。
好了,這些留待以後再慢慢細說,繼續說降頭術和降頭師:
因爲對於巫蠱術法上的認知和誤解,所以從降頭師老一輩兒開始,修行和學習巫蠱術的時候他們就誤入了企圖,從而導致了這種術法經過千百年來的發展形成了一種固定的修行方式後,在很大程度上會對修行者的心姓造成極大的改觀和影響——所以,絕大多數降頭師的心姓都會變的狹隘,陰險惡毒,沒有什麼善惡理念之分,只有個人的自私和喜好。
如果你一直還在想着可以跟一名降頭師擺事實講道理說善惡,想要感化他,或者完全按照正常人的心理去忖度對方的心思和行爲方式的話,那你就是個傻瓜,蠢貨。
正因爲對此有所瞭解,馬良纔想到必須提前做點兒準備,有道是小心駛得萬年船……離開啤酒廠後,馬良讓司機孫吉開車先去了趟楊家埠村,到住處拿了些東西,這纔去了褚明奕的家。
…………時近中秋,夜空中繁星隱隱,華月如霜。
北溝鎮豪華別墅小區內,習習涼風吹佛,燈光和月色下樹影搖曳,環境幽雅安寧。
這種環境和氛圍,讓坐在轎車中的馬良不禁心頭升起一股感慨——什麼時候自己也能夠在這樣的小區內買下一套別墅,然後把父母接來居住,到時候自己也有了老婆孩子,一家人團聚在一起……那是何等幸福的生活?
思忖間,轎車已然行至到了褚明奕所居住的別墅前。
從車上下來,馬良似乎有點兒職業病般的四下裡稍稍打量了一番,然後才微笑着在褚明奕的示意和禮貌的招呼中往院落裡走去。
“明奕回來了……”一名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笑着從室內迎了出來,一邊看向馬良,極爲熱情的說道:“這就是馬經理吧?真的很年輕啊,褚總天天回來就在家裡誇你,年輕又有能力……”
褚明奕笑着介紹道:“這位是家裡的保姆王姐,在我們家好幾年了。”
“阿姨好。”馬良趕緊謙遜禮貌的打着招呼。
“叫老了,叫王姐就行,快進屋坐吧。”保姆和熱絡的客套着招呼着他們進了客廳,一邊說道:“你們先聊着,我去張羅飯菜,一會兒就好。”
褚明奕請馬良先坐下後,才衝着樓上喚道:“靜雯,來客人了……”
“哎,來了來了。”
隨着聲音剛落,就見一名穿着一身淺色休閒服飾,身材略顯豐滿,容顏美麗充滿着成熟風情的美貌少婦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一邊微笑看着馬良,一邊走着說道:“這就是馬良吧,歡迎你能來我們家做客。”
“小馬,這就是你嫂子,王靖雯。”
馬良已然站起身來,微笑着微彎了彎身,道:“嫂子好,叨擾了。”
“快別客氣,坐吧坐吧。”王靖雯趕緊招呼着坐下,一邊去爲他們二人沏了熱茶。
褚明奕拿起煙來給馬良遞過去一支。
馬良搖搖頭,笑道:“褚總,嫂子有了身孕,以後在室內還是儘量別抽菸……”
“哦,不要緊吧……”褚明奕略有些尷尬的收起了煙,心裡卻是格外的感激——他其實也知道以後要避免讓懷孕的妻子受二手菸的侵害,但馬良既然抽菸,又是客人,自己總不能顯得太過敏感和在意。
所以馬良能夠主動的表達出這種態度來,就讓褚明奕感動不已了。
要知道,褚明奕現在對於老婆和肚腹中的那個現在還只能稱之爲胎芽的小生命,實在是太在意了。
王靖雯微笑着坐到褚明奕身旁,一邊沏茶一邊笑道:“你看看人家小馬,年紀輕輕就懂得體貼關心人,將來誰嫁給小馬可享福了,誰像是你啊,整天就知道你公司裡的事情忙,你要去見這個再去見那個……”
“人常說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必然有一個偉大的女人,我很羨慕褚總啊。”馬良笑道。
“是啊是啊,你嫂子很偉大,哈哈。”褚明奕樂了。
王靖雯臉頰上微微泛起一絲不好意思的暈紅,笑道:“小馬可真會說話,再誇我就不知道南北了。”
馬良笑着搖搖頭,貌似隨意的打量了一番王靖雯的表情和神色——從面相上來看,王靖雯雖然平曰裡有絕對的條件來注重保養,使得她看起來不過二十八九歲的模樣,加上心姓已然成熟,越發顯得一種成熟的女人美感,但相比褚明奕這號天生的年輕相,就顯得略有些偏大,更像是褚明奕的姐姐。
而現在的王靖雯周身一層薄薄的靈氣縈繞,顯然是孕子後生機勃發的跡象,但眼神中血氣不旺,精氣神不足,顯然身體略有不適,心神不穩不安。
這可以理解,畢竟這麼多年了總算有了身孕,換誰也會有些緊張和擔憂的感覺。
說笑着,馬良從口袋中摸出一枚摺疊成了三角狀,只有半個火柴盒般大小的符籙來,微笑着遞給王靖雯,道:“來的時候匆忙,也沒能買什麼東西,我這心裡面也頗有些過意不去……倒不是客氣,人之常情嘛。嗯,這個小小的符籙,是一位高人贈送與我的,據說能養神靜心,辟邪氣侵擾,就送給嫂子吧,還望嫂子別嫌東西不好,呵呵。”
“啊?”王靖雯略有些詫異,卻也不好拒絕,不然好像自己嫌人送的禮物太過輕了似的,畢竟……馬良送的這個東西實在是有點兒太輕了。所以王靖雯接到了手中,似爲了照顧馬良的面子,所以才說道:“那,那就謝謝你啊小馬。”
“不用客氣。”馬良搖搖頭,笑道:“我年紀輕輕身體倍兒棒,也用不着這東西,當然了,其實這玩意兒到底有沒有用誰知道啊,信則有不信則無,圖個心安唄,嫂子你現在處於身孕期,心安心靜,是很重要的。”
本來王靖雯還因爲馬良那句理所當然般說出來的不客氣,從而略有些不快的感覺,畢竟你就拿出來這麼個東西送人,竟然還說不客氣,好像真送了多珍貴的東西似的……不過馬良接下來的話卻是讓王靖雯心裡寬慰不已,忙點頭略帶感激之色的說道:“是啊是啊,謝謝你小馬……你可真是個細心的人,你女朋友能和你在一起太幸福了。”
“唔,還沒女朋友呢,哈哈。”馬良隨口笑着說道。
“真的嗎?那嫂子回頭幫你介紹一個……”
這兩人說起了閒話,像是極爲熟悉的姐弟倆一般,而旁邊的褚明奕心裡卻是激動的不行,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其實褚明奕早就想着求馬良,是否能幫幫忙施法護佑妻子和孩子的平安,但因爲要遵從諾言,他不能去求馬良做什麼,更沒有把馬良的身份透露給任何人。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