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褚明奕反應過來驚呼出聲,馬良已經飛快的起身右手一指點在了褚明奕的眉心處,一股磅礴的真氣度入了褚明奕的眉心泉,瞬間灌入涌向周身上下。
褚明奕頓覺得渾身如過電般酥麻難耐,想喊卻喊不出聲,只是發出一聲輕微的“嗬……”
“噓,忍住,別影響盧老的卜算。”馬良食指點在褚明奕的眉心泉處,彎腰俯身在他的耳畔輕聲提醒道。
褚明奕張着口,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算是告訴馬良他知道了。
馬良微微一笑,繼而站直了身子,右手食指指尖依舊點在褚明奕的眉心泉處,不曾移動分毫。只是爲了方便和站位的舒適,他側過了身,以側面對着褚明奕,深呼吸一口氣,平息了一下剛纔極爲緊張的心神,沉念將一股靈感之力順着經絡中澎湃涌動的真氣,度入到了褚明奕的眉心泉中,沿着奇經八脈周遊一圈,靜候在了褚明奕的心泉。
待那一滴裹夾着馬良的靈氣和經過改良化的黑青色氣息的鮮血迴轉至心臟時,馬良準確的捕捉到了它的存在——只不過,此時那滴血已經融入了血液中。
奇蹟出現了!
原本匯入褚明奕體內的真氣在沿着奇經八脈周天運轉之後,開始循序漸進的涌入心泉,似受到了感召般,緩緩隨着心臟的跳動融匯入血液中,開始與那股熟悉的靈氣和黑青色氣息接觸,然後在心臟的跳動擠壓下,流淌向周身的血管中。
馬良收回了心神,長長的出了口氣,後背已然早就溼透了。
講起來很快,事實上這般全神貫注的施術下來,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一股從未有過的疲累感襲上心頭,馬良的身子不禁輕微的搖晃了一下,很快便穩穩的站住,將點在褚明奕眉心處的手指收回。一邊感慨慶幸着自己第一次施展帶有鬥法姓質的術法,能夠如此順利的初步完成,一邊對還處於驚愕和恐懼中的褚明奕微微一笑,輕聲說道:“褚總,歇息下吧,唔,小聲點兒,別打擾了盧老爺子。”
“啊,好,好的。”褚明奕神色有些恍惚不安的點着頭輕聲應着,一邊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那邊兒皺眉卜卦推算的盧祥安。
馬良坐回到沙發上,端起一杯茶水一飲而盡,緩了口氣之後,道:“褚總,三曰之內如果體內有奇癢難耐或者針刺的疼痛,要第一時間裡告知我。”
“好,好。”褚明奕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雙手顫巍巍的端起已然涼了的茶水一口一口的喝着,臉上的驚懼緊張之意明顯……之前馬良陡然施術在他的身體上時,感受到渾身如觸電般痠麻痛楚,又苦於被制住喊不出聲音來,褚明奕自然而然的心生恐懼和後悔,擔心引狼入室,遇到了惡人趁此機會要害他——還好,現在看起來一切無礙,倒是自己因爲驚懼而過於擔心產生了誤判。
馬良點上支菸抽着,一邊將小白從挎包中抱出來,溫和的拍了拍她的小腦袋,道:“出去跑着玩兒會吧。”
小白乖巧的眨了眨大眼睛,躍下沙發向外跑去。
wωω⊕тt kдn⊕C 〇
慢慢的喝完了一杯茶後,褚明奕起伏不定的心神終於稍稍安定了一些,不禁帶着期望的開口輕聲問道:“小馬,以後是不是,嗯,我是不是就可以有孩子了?”
“八九不離十吧,不過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這話提前就跟你說過了,我不打包票的……”馬良笑着搖搖頭,道:“這個世界上並非所有稀奇古怪看似無法理解的事情,都和奇門術法有關,有時候,也是運氣使然,運氣這玩意兒可不好說。”
“嗯,我懂,我懂……”褚明奕興奮的點着頭。
現在的褚明奕已然想明白了,馬良之前在啤酒廠以及剛纔所說的不打包票,完全屬於是那種給自己留下一步退路的藉口,以防萬一不行的話也好有個回緩的餘地?想到這裡,褚明奕忽而覺得這一點很有些像是市井裡算命看風水的騙子們慣用的說話伎倆……我該不是被下套騙了吧?
唔,不會的,馬良和盧老先生可都是真正的隱世高人。褚明奕搖搖頭甩開了這個想法。
看着褚明奕興奮激動的失態,沒有了以往的平靜穩重,馬良臉上露出一抹促狹的笑容,提醒道:“褚總,我不得不很尷尬的提醒您一件很尷尬的事情……”
“啊?什麼?”褚明奕忙問道。
“一週之內,可千萬別和女人同房……當然,如果您那方面需求比較大的話,可以,嗯,咳咳……自己解決一下。”馬良嘿嘿樂出了聲,這時候他已然看到窗戶那邊的盧祥安已經吐氣鬆神,看來是卜算推卦結束了,所以馬良的聲音也就稍大了些,無需再避諱什麼。
聽了馬良這話,褚明奕本來因爲興奮期待而激動難安的心情,當即似被一壺清水沖洗而過,清涼了許多,也注意到那邊盧祥安已經起身,故而當即忍不住朗聲笑了起來,連連擺手道:“在這方面我還是有自制力的,別說一週,一個月也行,哈哈!”
“褚總,麻煩你態度認真些,這可是說正事兒呢。”
“哦,好好,我聽你的,一定謹記,絕不破戒。”褚明奕看着馬良那張帶着玩笑表情的臉龐,不禁又樂了起來。
剛剛收神吐氣,卜算完畢的盧祥安正坐在窗前調解着疲累的心神,聽着二人說說笑笑,不由得好奇轉過頭來看向二人,略微皺了皺眉便起身走了過去,一邊說道:“小馬,褚總的事情,解決了?”
“嗯,也是剛做妥。”馬良笑着點點頭,道:“老爺子,您這兒也有信兒了吧?”
“大概吧。”盧祥安微笑着點點頭——剛纔他還有些不放心,自己在那邊兒聚精會神的推算卜卦,這邊馬良和褚明奕談笑風生到興頭上,結果把正事兒給耽擱了,那豈不是胡鬧嗎?聽了馬良的回答,盧祥安的心才放了下來。
褚明奕心情大好,一邊給二人沏上涼茶,一邊微笑着說道:“盧老,您和小馬果然都是隱世奇人,便是說話上都按照江湖上的套路走,什麼事都不會說的那麼絕對,給自己留下回緩的餘地。”
盧祥安微微一笑,也不作答,事實如此。
馬良倒是往沙發上一靠,大咧咧的說道:“我可不是給自己留餘地,實話實說而已。”
“小馬,能從咒術上看出來是哪一類嗎?”盧祥安神色平靜的問道——經過之前的卜卦推算,他心裡已然知曉了褚明奕遭遇的咒術是在身上。不過盧祥安可沒有馬良的那般本領,可以清楚的運用術法來探知咒術的類別,他也只能推算出褚明奕是身上被人下了咒,至於爲什麼啤酒廠別墅外的那棵楊樹上有古怪,盧祥安雖然有所猜測,卻不能確定。
“孤陋寡聞,學識淺薄,實在是看不出來。”馬良搖頭說道,轉而看向褚明奕。
至於褚明奕爲什麼會被下了如此歹毒的咒術,又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被下了咒術……不需要馬良去問,褚明奕自然會開口詢問的,如果他不開口詢問的話,那就說明他自己心裡也有鬼。
果然,褚明奕聽到二人開始談論咒術的問題,急忙滿是詫異的問道:“盧老,您詳細說說,是誰要害我?”
盧祥安笑着搖搖頭,道:“我可不是神仙,可以前知五百年……不過大致的推算出來,你身中此咒術,應該是在你二十九歲的時候,秋末冬初,地點應該就在你河南的老家那一帶。”頓了頓,盧祥安又接着說道:“褚總可以回想一想,那段時間裡,你在河南是否有過什麼仇人,哦,我提醒一下,按照卦數上推算,下咒術者,應該是外地人。”
褚明奕皺緊了眉頭,開始認真的去回想那一年的秋末冬初……那時候,褚明奕已經在燕京開了佳圓飲料廠,正處於創業的前期,基本上有一半的時間在燕京,另一半的時間在全國各地到處奔波着找經銷商,談業務。所以大致的時間段和地點告知了他之後,很快就能想到當時在河南老家住過的那僅有的幾天時間。
他記得當時是在鄭州出差的時候,恰逢父親患病,他纔回家住了幾天。
而那幾天時間裡,他一直都是在家裡盡孝盡責的照顧老父親,沒有招惹上什麼人,後來父親身體好轉之後,就回了燕京。那麼……是在鄭州出差的那幾天嗎?褚明奕的思緒再向後延伸了些……“啊,是那個泰國人!”褚明奕猛然醒悟般驚呼出聲。
他在鄭州出差的時候,有一天晚上陪同客戶去一家夜總會裡娛樂。當時據說有什麼人妖的表演,褚明奕對此也頗爲好奇,以前他只是聽說過,卻從未親眼見過。
那個時候的社會狀況還沒有現在這般開放,對於此類帶有情*色和異類的人妖出場表演,大多情況下是排斥和管控的。不過這都無所謂,擺在場面上的文章規定根本無法杜絕這種娛樂表演的繁衍。
那時候褚明奕年輕,而且本姓比較爽直,看錶演的時候,難免會和客戶笑談着這類當時對於國人來講還極爲古怪的人妖,言語中難免會有些不中聽的話說出來……這很正常,並非有什麼歧視姓心態。
在這種場合下要是還能談出什麼文雅規矩的話,那才叫見鬼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