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無盡的黑暗……
我死了嗎?
等等,“死”是什麼?
我又有是誰?
眼前原本空無一物的黑暗裡出現點點星光,那些星光正急速的靠近,最後變成一幅幅動態的視頻,只是絕大數都是模糊不清的,失真的殘破片段,就像是老舊的,風化的相片。
這似乎,能找到原本的自己?!
莫名的,“意識”有了這種感知,就在它貪婪的“看”着眼前每一個破碎的視頻,試圖記住所有的時候。
一個輕微的電磁聲響起後。
一排乳白的象形文字突兀、粗暴而又不失禮儀的擠開“意識”前所有的畫面,從容不迫的如同一隻軍隊般整齊的佔滿了“意識”前。
不!
意識憤怒的吶喊,但它沒有嘴,只有一股憤怒的情緒,突然出現的乳白色文字卻以不可扭轉的強硬態度鑲嵌在它的面前。
發現契合能力波動……開始搜索……完畢
疑似【權柄之章】,請檢驗…………完畢
校對等級權限中……【?烏幹???】…………確認權限等級…………可激活。
鎖定寄主意識……複製寄主DNA…………基因密碼以識別
【莫德海姆的戰爭之書】已激活!!!
開啓內視狀態,載入莫德海姆之靈……載入完畢
“滋,滋滋……”
又是幾下微弱的電磁音後,意識眼前的畫面突然一變,它有了重量感,它下意識的半跪在地上,視野中是乳白色如同玉質的地板,而自己,似乎是個半通明的藍光人?
“你好,莫德海姆的新任繼承者,我是‘莫德海姆之靈’,是這具戰爭機器的魔能核心,也是您的戰爭輔助者。”一個不失磁性,充滿溫柔的低沉男性嗓音從它的面前響起。
它擡起頭看去,一個身着華麗鑲金絲圖紋玄色長袍的長髮男子正踏空而來,俊美的面孔讓他依稀有種熟識感,那似乎是二十年後的自己?!
男子看着男孩,面容和煦的欠了欠身道:“您好,我的新主人,我是魔法書的書靈,同時我還有另一個身份,奧瑟帝國七十二序之一【子鼠】的第五部【疫鼠】,若願意您可以稱呼我爲……莫德海姆。”
鼠人溶洞殿堂
魔法書這邊的變故,整個戰場都沒有人注意,或許有人注意,但卻沒時間理會。
但今晚一波三折的變故,卻將在這一刻畫上句號。
男孩的手掌按在了鼠人們祭拜的魔法書上,以往被魔法波動震碎的場面卻沒有出現,反而魔法書本身出現了其他的變化,原本散發的淺灰色光芒的魔法書突然散發出邪惡的碧綠色光芒,於此同時,男孩手指上的那枚自離開黑森林就變得黯淡無光的枯藤戒指突然崩碎,化爲一團烏光,這股黑色的光芒如同黑色的血絲般開始一絲絲一縷縷的侵蝕進魔法書所散發出的碧綠色光芒中。
祭壇上的魔法書被硬生生的從祭壇上拽了起來,漂浮在半空中,樹立在男孩面前被強行打開。
“轟!”的一聲,並不存在於物質世界的一聲巨響在魔法書方圓百里的生靈腦海中響起,一些意志薄弱的小型動物和昆蟲直接就被震死。
而原本好似呆立在那裡的男孩此時卻似是回過神來,緩緩的擡起自己的左手,一股無形的能力將他和魔法書連接在一起。
“即刻起,”男孩緩緩張開嘴巴,同時嘴裡還帶着另一個渾厚清澈的嗓音疊加在一起,聲如洪鐘道,“我就是莫德海姆鼠人之主,執此權柄,吾當爲王!”
“吼!”一頭體型巨大的鼠人對着凱爾發出咆哮,手中的鋸齒刀重重的擊打在骨盾上。
但凱爾僅僅一個冷漠的眼神看去,那強壯的鼠人戰士就瞬間化爲塵埃,宛如先前碰觸魔法書者。
先前還相互廝殺的鼠人們相互看了一眼,最後全部丟下兵器,跪倒在凱爾面前,而就在它們低下頭,再擡起頭的那一刻,一股源於血脈的“臣服”感開始支配這些鼠人,狂熱的看着祭壇上的小術士。
凱爾看着即使是全身趴在地上也依舊比一個成年男人還高的巨型鼠人對自己行大拜之禮,一股莫名的豪情頃刻填滿他的整個心田。
“這就是你說的【權柄】麼,果然權利是個好東西。”凱爾在心中默唸道。
而就在他的右手側一個只有他能看到的黑袍男子正捏着下巴站在那裡,打量着那個渾身傷痕的白色鼠人道:“啊,白化鼠,我好久沒有看到了,真是懷念當初做實驗的感覺,呼,物質世界混雜着各種分子的惡臭,真是讓人懷念。這裡也沒變,就是舊了點。,權柄?不,你把權柄想得太簡單了,來,你現在跟着我走,沒事,不着急,不用心疼這些鼠人的自相殘殺,理論上來說這是他們的天性,而且鼠人本就是繁殖速度極快的生物兵器,這些自然繁殖的鼠人們雖然會出於血脈而對莫德海姆的持有者感到畏懼,但理論上並不隸屬莫德海姆和他的繼承者,現在我帶你到莫德海姆的中樞核心,先激活整個地下巢穴。”
果然,這明顯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叛亂,整個地下溶洞中都充滿了背叛和殺戮,但正應了那個男人的話,整個底下世界的鼠人,見到凱爾都會產生莫名的畏懼,並跪倒在他的腳下,縱使有個彆強大的個體,膽敢向凱爾挑釁,也會在瞬間被源於血脈的枷鎖所抹殺。
就這樣,在一路臣服或毀滅的道路上,凱爾走到了整個溶洞的最深處,那是一處充滿殘垣斷壁的古典科特式大廳,最吸引人的是被堆在最裡面成山的珠寶和黃金,黃金的前面則是相對着最不起眼的一個巨大的鼠面吞天黑曜石王座,而上面則坐着一個體肥如豬,腦袋上頂着個今生皇冠的灰白色大老鼠,而它的身旁兩側已經站滿了一羣手持大戟,面色猙獰的鼠人鐵甲衛士。
“啊哈,果然!”書靈興奮的大喊道,“我就說嘛,既然是生物兵器,有生物兩字,那脫離的掌控,就會自然奔着繁衍、延續、生存的方向走去,成爲族羣,擁有自己的王,這都是在情理之中的東西,看來當初我的觀點沒有任何問題,可惜,我已經死了。”
男孩眯着眼睛看着那個坐在王座上的肥老鼠,他可以感覺道,對方正抗拒着自己新獲得的能力,甚至它身上有某種東西在抗拒着自己得來的【權柄】。
ps:下午六點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