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不帶你了!”千葉挑眉,明澈的杏眼裡暗藏一絲壞笑。
“哼,我現在吃飽了,一會去也吃不下,只能看着你吃!”你好有心機哦!舒笙把手裡半個包子塞給她,“懲罰你,幫我吃了!”
千葉無奈的接過,“我又沒說讓你吃飽了啊!”她是因爲太餓了,所以來墊墊,誰知道他啊!
“是嗎?”舒笙哼哼鼻子,表示不相信她:“走吧,我要多轉幾圈,爭取一會多吃點!”
咬着包子,千葉大白眼朝他,能不能別丟人了。
走到客院的時候,聽到一個女子暴怒的聲音:“廢物,這什麼東西,也敢端到我面前來!”
“小姐,廚房,只,只有這個!咱們身上沒什麼銀子了……”丫鬟低低的說道,她不敢說別的,只能婉轉的提示主子她們現在的處境。
“養你有什麼用?廢物,滾,別在這兒礙眼!”女子一巴掌扇去,小丫鬟縮着腦袋沒敢躲。
“滾!”見她還跪在這兒,女子厭惡的踹過一腳。
小丫鬟明顯哆嗦了下,跪在地上,把掉落的包子饅頭撿起來,飛快的離開。但她沒敢走多遠,反而是坐在院子外面,把包子的皮撕掉後,慢慢的吃起來。
“你要不要緊?”小丫鬟一扭頭,就看到一個粉衣杏眼圓臉的姑娘關切的看着她,不,不能說姑娘,看她的髮髻應該已經嫁人了。
“我,沒事。”她不自覺的摸摸腫了的臉。
千葉沒有再說什麼,每個人又每個人的生存之道,她貿然相助,可能是害了她,想了想,她遞給她一盒膏藥:“抹一點這個會好一點!”千葉的眼睛很漂亮,就像山間的一汪清泉,雖性涼卻心溫。
“謝謝!”丫鬟低低的道謝,吸吸鼻子,眼眶泛紅,她有點想哭,她已經很久沒得到這麼純粹的善意了。
舒笙牽着她,有的自得又帶點奸笑道:“我們家女俠發善心了。”
千葉橫了他一眼,“你爲什麼笑的這麼奸詐?”
“嘿嘿,千葉,我準備好了,我們什麼時候動手!”他難掩激動地小表情。
千葉眨眨眼:“幹嘛?”
“揍人啊!”
“想多了吧你!”她拉着他走遠。
……
“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就是她乾的!”女人的聲音突地響起,因爲怨恨,聲音也透着一股陰森。
“我怎麼知道你沒有騙我!”男人粗啞的聲線響起,他不屑又帶着幾分顧忌:“最毒婦人心,我可是知道的!”
“呵,我爲什麼要騙你,我巴不得弄死她!”女人神情發狠,她說這話時帶着滿滿的怨毒,如一條劇毒的蛇躲在陰暗裡伺機而動。
眼裡閃過一絲忌憚,他警惕的看着她,眨眨眼,很快那抹警惕邊消失了,他捂着胸口咳嗽了兩聲,“我受了些傷,需要養兩天。”
清晨,他慌不擇路,逃進一間廂房,被人一腳踹了出去,這會一咳嗽就疼,很明顯受了內傷。
女人盯着他,眸色狹暗,似乎在考慮他說話的可信度。
“那什麼時候動手?”
“等兩天,你打探好消息,到時候……!”男人眉宇陰狠,他身材幹瘦,五官給人奸滑之感。他往牀上一趟,大大咧咧的道“這兩天,我就住這兒!”
“你住這兒,我呢!”女人氣急敗壞,她看着牀上的人,眼裡飛快的略過一絲厭惡。
“那是你的事,別忘了,季、夫人!”他意味不明的嗤笑一聲道,“這可是你先來找我的!”
“我已經弄到了足夠多的錢離開這裡。”要不是因爲知道他淪落到臭蟲這樣的下場全是拜那個女人所致,他也不會在這兒聽她廢話!
女人剛想說什麼,就聽到門外丫鬟的喚聲“小姐!”
“幹什麼!”滿臉不耐煩,她不悅的盯着丫鬟,身子站在門前,擋住了丫鬟往裡走“什麼事?”
“小姐,您要的東西!”雖然奇怪主子爲什麼擋在門口,但她很識相的沒問而是把手裡的東西往前一遞。
“放下就行了!”商萍一揚下巴,她原本豔麗的五官多了幾分憔悴。
“是!”丫鬟不敢多問,乖乖的照做。
天色將晚,商萍走進來,快速的說道“他們只是來借宿的,跟衙門沒什麼關係!”
男人老鼠眼轉了轉,似乎在打什麼主意。
一連幾天,天氣很明媚,可定安的心情就像烏雲密佈,下着瓢潑大雨似得烏雲密佈。她看着打包好的東西,外面陽光正好,她決定明天叫個馬車,離開這裡。
“砰!”商萍大力踹了一腳門,見沒人應,又是一腳。
定安打開鋪門,看到她愣了一瞬,“你來幹嘛?”
“來看看你啊!”商萍臉上掛着陰冷的笑,她的眉眼帶着得意,但配着她嘴邊的笑,給人詭異的感覺。
“是看我怎麼得意猖狂,還是看我怎麼跪着哭泣求你?”定安歪頭,神色一片單純,彷彿不諧世事,但她眉眼豔麗,燦之若桃夭,就像桃花樹上的妖精。
商萍像被火燒了一下,她臉色煞變,想罵什麼卻又生生忍住,她上前一步,逼近她,壓低聲線陰冷道:“只要有我在,你就別想踏進季家一步!”
輸人不輸陣!定安一聲嗤笑:“怎麼,你這是走投無路,準備跟我比誰活的更久嗎?!”
瞳孔一縮,商萍淡淡的勾起嘴角,嫣紅的脣勾起一個微妙的弧度:“是啊,我知道你肯定活不過我!”
“你哪兒來的……”自信!一張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定安掙扎了兩下便軟軟的倒下。
馬車很快的離開。
一輛馬車與它擦肩而過停在門口,五官板正的小廝跳下車,擔憂道:“爺,您的病還沒好,起碼吃了藥再出來。”
“咳咳。”男子臉色蒼白,看着又消瘦不少,“我就是來找藥的啊!”他聲音很輕,以至於季安聽得模糊。
季平晟站在門口思量了一下,爲了能好好跟定安談談,他覺得自己要冷靜一點,“敲門!”他衝季安一點頭。
季安:“爺,門開着,沒人!”
季平晟一愣,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進去瞧瞧!”他急急的衝進去,跑的太急,腿腳又無力,他差點被門檻絆着。季安慌得一把扶住他:“爺,您別急,也許潘姑娘只是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