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師父形神俱滅,一直站在旁邊的那兩個女童登時嚇得臉色鉅變,急忙跪地求饒道:“仙長饒命!”
嚴人英本非嗜殺之人,之前殺崔瑣也是因爲她先動手暗算自己。這兩名女童並未對自己動手,而且看上去年歲不大,當無多少惡跡。
於是他出言道:“世間善惡終有報,你們師父今日有此劫難,也是因爲她平日作惡多端之故。你二人要記住今日之事,改過自新,從新做人,去吧。”
那兩名女童見嚴人英放過了自己,連忙道:“多謝仙長饒命。我們今後一定誠心向善。”說罷,便急匆匆的向谷外跑去。
那兩名女童走後,嚴人英來到那禁制霞光跟前,略作觀察,便發出一道太清仙光打在那禁制之上。
太清仙光乃是《太清寶篆》上最神奇的一門法術,既可救人防身,也可傷敵破禁,功妙萬千,堪稱萬能。
此術只要是成就了元神便能修煉,但其威力大小卻和使用者的修爲息息相關。若是剛成就元神的人來使用,大約只能讓不通道法的凡人晃神片刻。若是讓修到天仙境界的仙人來使,則可以開山分海,消融萬法。若是太清聖人親自使用,甚至可以重開混沌,定地水火風。
以嚴人英現在的法力,雖然還沒有那莫大威勢,但破除一個小小的禁制卻不在話下。
只見太清仙光照在禁制之上,那霞光登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下去,不到半天功夫,那霞光便徹底消散。
嚴人英走進谷底,只見左側一處空地上隱隱有寶氣透出地面,他當即行法發掘,不多時挖出一個三尺多長,兩尺寬的石匣出來。
那石匣外有符咒禁錮,嚴人英也是行家,略運玄功施爲,便將石匣打開。一看內中寶物,正好是三口寶劍和一個符咒密封的古玉瓶。
嚴人英知道,這必是三陽一氣劍和青蜃瓶了。
他先將三陽一氣劍拿出來看,只見三口寶劍皆是一般樣式,皆長三尺三寸,劍柄有三星凸起。
嚴人英拿起其中一口寶劍,拔劍出匣,卻聽錚錚三響,三口寶劍竟同時出匣。
原來這三陽一氣劍,三陽相生相應,收發同一。嚴人英手中的這口,恰好是作爲主劍的少陽劍。少陽一動,太陽、中陽二劍相繼受到牽引,也隨之而動。
嚴人英細看手中寶劍,只見劍光共是七層顏色,閃爍幻映,精光耀目。略一舞動,便發出丈許長的芒尾,端的追虹耀目,照眼欲花。
嚴人英將三陽一氣劍把玩了一陣收好,又將青蜃瓶拿了出來。只見那青蜃瓶乃是一個才五寸高的玉瓶,除形制古雅,玉色溫潤外,並無奇處。但嚴人英卻知,這青蜃瓶雖然看上去普通,其實卻要比賣相不凡的三陽一氣劍珍貴的多。
賞玩了一陣後,嚴人英將三陽一氣劍和青蜃瓶盡數收好,走出山谷,御劍趕往南疆。
嚴人英之所以要前往南疆,卻是爲了另一樁異寶,靈石仙乳,萬載空青。
這萬載空青乃是靈石寶玉凝聚萬年的精華,具有益氣明目、祛毒降火的功效,更是煉製許多仙丹的必備藥材。嚴人英既知南疆有此天材地寶,自然不願輕易放過。
值得一提的是,這次御劍嚴人英並未用銀河劍,而是用的新到手的三陽一氣劍和白陽仙劍。
嚴人英雖然已經有了銀河劍,但法寶飛劍這種東西,自然是越多越好。如果新得的飛劍品質不好倒也罷了,可是無論是三陽一氣劍,還是白陽仙劍,都是不遜於銀河劍的奇珍仙劍。這等寶劍,如果嚴人英還藏着不用,那就真是腦子進水了。
以嚴人英現在的修爲,想要和這四口仙劍身劍合一甚是容易,只消將本身真氣和劍想合便可辦到。只是想要將劍運用純熟,卻還需水磨工夫。嚴人英用三陽一氣劍和白陽仙劍飛行,也是爲了儘早將它們煉純。
只是那三陽一氣劍和白陽仙劍終究不是嚴人英祭煉多年的銀河劍,飛行起來劍光甚慢。嚴人英直半個月的時間,纔到達南疆。
對於那萬載空青,嚴人英只記得是藏在南疆深山上一塊巨石中,但具體是在哪座山上卻已然忘記。於是,他只好一座山接一座山的挨個搜索,如此又是半個月過去。
這一日,他正搜索到昆明附近的萬山中時,忽聽不遠處傳來一陣尖嘯聲,聲如笙簧,非常悅耳。引得左近山林裡的鳥雀皆飛過去,展翅盤旋,形成一片遮天蔽日的黑影。
嚴人英登時心下好奇,御劍飛過去看,還未飛到近前,又是一聲長笑響起,轟轟連聲,如同晴天霹靂當頭壓下,山嶽崩頹,風雲變色。空中飛鳥登時被嚇到一陣大亂,亂飛亂竄,擾作一團。有的嚇得將頭埋入翅間,不能自持,墜落在地。有的嚇得束緊雙翼,闖出重圍,四下飛散。
嚴人英也被這笑聲震得心中一沉,險些御不住劍,急忙引天長嘯一聲,以抵禦笑聲。
聽聞嚴人英嘯聲,對面笑聲立斷。接着便聽對面有人問道:“來者是何方道友?”
嚴人英只覺對方聲音有些耳熟,連忙御劍飛過去看,卻見在對面山坡上站着兩個人,一個是大頭圓臉,顏如溫玉的小和尚,另一個則是一名從頭到腳,周身漆黑如鐵的少年。
嚴人英見了這兩人登時心中一喜,原來這兩人竟是嚴人英的同門,笑和尚和黑孩兒尉遲火。
嚴人英急忙飛過去道:“笑師兄和尉遲師兄怎麼在這裡?”
笑和尚和尉遲火見了嚴人英也是欣喜不已,連忙上前來要跟他敘舊。
但就在這時,一聲如洪鐘般的大喝突然從山下響起。
三人扭頭看去,只見從山腳下跑上來一個滿頭長髮,身披豹皮,手執一根鐵鐗的矮短漢子,近前大喝道:“哪裡來的小雜毛小禿驢,在這裡怪叫,將我哥哥嚇死!”說罷,對準笑和尚,當頭就是一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