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欲將獸魂收來,無奈那怪獸活了萬年元神強大已極,費了半天勁竟沒弄來不禁心頭大怒,喝道:“好個可惡的巨怪,還不過俯首歸來,非要形神俱滅嗎!”威逼之後又利誘道:“我有仙府立在海中,左近大洋十萬裡,日後全都歸你巡視。並且助你元神化形,需守護山門,只等得道之時一同飛昇仙府!”
一聽此言那巨獸的元神終於猶豫着漸漸放鬆了反抗,徐清趁機法力一收,已將其攝到手中,聚成了一個青色的寶珠。雖然那怪獸也不願如此,無奈剛纔已經被殺死了肉身,就算此刻僥倖逃走,回到海中也難免成爲其他兇獸的口腹之食。若徐清所言爲真,那這已是最好的選擇了,或許還能因禍得福。
失了元神那巨獸屍體再不動彈,四外張揚的八隻爪子全都轟然砸在水面。這時絮兒已鎮定心神,其實她身爲枯竹老人的愛徒,更強大的法術也曾見過,之所以如此驚訝全因爲是徐清手中施展。此刻業已釋懷,便再無奇異,飛身過來笑道:“還真有幾分本事,不過心思就夠齷齪的,明着是給我幫忙,實則卻奔着荒獸魂魄而來。\\\\\\”
徐清臉皮如城牆,絲毫不以爲恥,微笑道:“各取所需不正好麼!若我所料不錯,絮兒所欲者乃此獸內丹吧!你我還真是蛇鼠一窩狼狽爲奸啊!”絮兒卻沒他那麼皮厚,被說得小臉一紅,索性不再言語,悶頭飛了下去,順着那巨獸傷口鑽入其中。過不多時又飛出來,身後已拖着一顆白色寶珠,竟有磨盤那麼大,精光閃亮寶氣環繞。
徐清望着那巨獸內丹,又瞅瞅自己手上的獸魂珠,不禁訕訕笑道:“這回好像我吃虧了。費那麼大力氣,大頭好處還被你拿走了,還有臉說我心思齷齪。”絮兒冷哼道:“這頭碧海魔山獸本來就是我盯上的,七年來相鬥十餘次。原本師父想讓我以此磨練修爲,如今卻被你多管閒事給打死了,沒讓你賠來已是寬容,居然還說什麼好處。”
徐清笑道:“得了!我看你這丫頭早就膩了與這怪物糾纏,無奈自己又殺不死它首發*****如今我幫你出手竟還不說句謝意。還敢強詞奪理。若再嘴硬看我真上深海給你弄一頭更醜更厲害的怪獸,讓你天天對着它。”
絮兒臉色一變,像是被戳到了痛楚,再不敢反脣相譏。她可深知徐清性子乖戾,什麼事都做得出來,這要真上來脾氣,再弄個黏糊糊的怪獸,豈不又得遭罪。徐清見她服軟也不再一味欺負。這時霞兒和方浪也一同過來。互相介紹之後方浪才知這少女竟是枯竹老人的弟子。又見徐清與她熟絡樣子,才相信關係非同尋常。
徐清也並沒隱瞞來意,絮兒一聽瞪他一眼道:“哼!我就知道你來了準沒好事,上次還敢威脅我師父,這回求上門看你如何啓齒。”徐清笑道:“枯竹兄乃是天下高士,哪能跟你個小丫頭一樣,若真爲這點事就故意刁難我,傳了出去豈不讓相識的朋友們笑掉了大牙。你說是不是啊?枯竹兄!”最後一句卻是對着東面喊出來的。
沒等徐清話音落下,就聽有人“哈哈”笑道:“好個巧嘴的小子,十來年沒見。來了就跟我來這套,老夫可不在乎什麼臉面。”說話間一見人影飄渺,始還極遠瞬間已至近前。依然是青衫長袖的打扮。十年光景絲毫未變,正是枯竹老人公孫壽。
只見枯竹老人飛到近處,面帶笑容打量着徐清,雖然臉色如常,但眼神裡已難抑驚愕,道:“小友竟真練成了不死之身!”徐清抱拳笑道:“當初與枯竹兄曾言,十年修成不死之身,小弟可不敢食言而肥。”
枯竹老人連連點頭道:“好!好!好!果然英雄出少年啊!當初你口出狂言,我尚且不信,如今事實勝於雄辯。真令人不禁唏噓感嘆啊!”徐清豪放笑道:“我也是應運而生,天意大勢全都集在我一人身上。若沒有些可靠地實力,還怎與這些強絕天下的人物分庭抗禮?尤其日後開府,只怕沒過兩天,就被仇家個端了老巢。”
枯竹老人也笑道:“嗯!此話不錯,如今確實有點資本了,不過年輕人可不要得意忘形哦!”徐清笑道:“多謝道兄提醒。^^^^”說着又一指身邊的霞兒和方浪。霞兒早就認識枯竹老人。見禮之後並不多言。方浪乃是有求於人,雖然本性心高氣傲。卻不敢廢了禮數,趕緊恭恭敬敬的拜見。
枯竹老人沉吟道:“方浪!你就是青衫劍客方浪?”方浪愧然笑道:“前輩見笑,正是在下。”枯竹老人點頭笑道:“道友不必拘禮,既然是跟着這徐清小子同來,也算老夫朋友。至於你此來所求我已知曉一二,無奈上次乙休天癡鬥氣險些引來大禍,爲救他們二人已把過去所煉靈丹全都送出。”
方浪不禁臉色大變,事關妻兒性命關心則亂,趕忙就欲跪拜相求,卻被徐清一把拽住,笑道:“方兄不用聽這老兒胡說嚇人,他神機妙算早知因果,若真無相救手段也不回出來相見。如今你已見了他本人,難道還愁救不了兒子性命。\\\\\”方浪恍然大悟,又期翼的望去。枯竹老人笑着點指徐清道:“你這小子竟把老夫性子摸個通透。”復又對方浪道:“道友也不用着急,雖然舊丹已盡,不過如今老夫已重新開了丹爐,只需再等九九八十一日便可煉成。道友不妨就在大荒山住上些時日,只等丹成之後,凝固令郎元神也非難事。”
方浪終於鬆了一口氣,連道感激不盡,不過他心裡也明白,此番能如此順利,全仗徐清前來相助。剛纔說話時已不難看出徐清與枯竹老人交情匪淺,若非同來也許人家都不會出來見面。他本是君子之心,已打定主意,今日受了大恩,來日涌泉相報。
徐清一見枯竹老人將此事應下,也算放下一樁心事,又對枯竹老人抱拳道:“原本前來拜訪還應與道兄好好盤亙兩日,不過此番十來年閉關修煉,還沒來得及回家看看,我也就不多留了,只等來日再有機會,定然與道兄把酒敘談。”
枯竹老人卻笑道:“你小子也忒不地道,來了竟也不想上家裡坐坐就走,不過今日你恐怕不能如願嘍!我那還有人特意等你相見呢!”徐清微微一愣,疑惑道:“特意等我來?這倒是怪事了,竟是誰找我找到老兄你家裡頭來了?”徐清也再不好執意要走,衆人一同往大荒山飛去。
徐清在心裡合計,既然能找到枯竹老人這來,想必身份不低。至於所謂特意等候也多半是虛詞,大約是前來做客,又恰好找我有事,知我前來正好一敘,思前想後心裡已有些猜測。閒言少敘,只等衆人一同回了枯竹老人的仙府,讓入了迎客的廳室一看,只見屋裡已坐了三人,全是緇衣僧袍。爲主的正是白眉和尚,隨同二人一個是采薇僧朱由穆,另一個就是小神僧阿童,唯獨李寧並沒同行。
其實剛纔徐清也已猜個一二,當初雲蘿娘和列霸多兵解,並相約轉世拜在徐清門下。如今轉眼間已過去十來年,二人也應該長成了孩童,當初並沒約定如何尋找,算來那阿童也該前來催促此事。不過徐清卻沒想到,白眉和尚和朱由穆也會同在。
雖然與白眉和尚並沒多少交往,還曾數次兩邊針鋒相敵,不過徐清可並不會把他當成敵人。這老和尚道德高深法力無邊,與他爲敵絕沒好果子吃。至於過去也不過是各有信念而已,也算不上仇敵。而且一直以來徐清都刻意避免與這些強大地前輩結仇,他知道即使現在他的修爲,也未必能從容自保。
而且如今天下大勢已漸漸明晰,由原來正道一家獨大,已有三足鼎立之勢。峨眉青城兩派,加上數位絕頂的佛門高僧爲其一;軒轅法王、哈哈老祖、兀南公、血神子、妖屍古辰,等邪魔巨擘結成聯盟爲其二;辛如玉、陳紫芹、屍毗老人、盧嫗、枯竹几個道家旁門的高人爲其
而這三家雖然有些利益分歧,卻也並算不得仇敵。畢竟修真之人所求者無非得成大道飛昇成仙,偏偏後兩者雖有通天側地的修爲,無奈千年前就已再無旁門得道飛昇之人,任憑他們如何努力也難得成正果。餘下正道那些強者,雖然早已功德圓滿卻也不敢飛昇仙府。一旦正邪平衡被打破,勢必道消魔漲,若正道強者全都飛昇而去,無人在人間壓住陣腳,道統傳承豈不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