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雲蘿道:“‘花姑野狐禪’最善於僞裝迷惑人心,我對你可不大放心,所以,剛纔我已經在你身上用咒語種下了三種‘噬心法符’,你先運真元查看全身的經脈,‘天突’,‘玉枕’,‘井肩’三穴是不是有三隻蟲兒在動?”
三娘聞言大驚,連忙閉目運功,不一會兒,她張目顫聲道:“姑娘,奴婢只是一個道行淺陋的狐妖,絕對不敢違抗姑娘的命令,請姑娘解開奴婢身上的神咒吧。”說完,雙膝撲的一聲跪了下來。
聶雲蘿衣袖一揮,將她下跪的姿勢凌空托住道:“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我這‘噬心法咒’只會在你身存在兩個時辰,時辰一到,自然就會消失,不會對你有什麼損傷的,但如果你這兩個時辰之內不聽我的吩咐,那到時你的五百年道行就毀於一旦,那就別怪本姑娘不提醒你了。”
我心裡暗暗佩服聶雲蘿的手段,既不亂傷無辜,又能讓這狐妖乖乖聽話的就範,看來有時間,我還得向她多請教一些離奇古怪的咒語道術才行。
三娘顫抖着聲調道:“奴婢一定、一定全部都遵照姑娘和這位公子的吩咐,不敢有半點私心。”
她說得花容悽慘,可憐楚楚,我心裡有些不忍地道:“你放心,我們不會爲難你的,你只管帶路就行,一到鬼王寢宮,我們就解開你身上的咒語。”
三娘連忙向我福了福道:“奴婢謝謝公子!”
我側了側身道:“不用了,我們走吧。”
那掛在半空的冠綠幽靈在時才嚷嚷道:“你們走了,我怎麼辦?”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聶雲蘿一揚手,凌空封住了他五處大穴,那冠綠幽靈頓時做聲不得。聶雲蘿倏地收起她的“煉霞神針”,那冠綠幽靈“啪”的一聲摔在地板上,聶雲蘿又上前給他補了幾道封印法符,加了幾指,轉身對三娘道:“走吧,你在前面只管帶你的路,不許閃閃縮縮的猶豫,知道沒有?”
三娘連忙恭聲道:“奴婢不敢!”說完,轉身出了房門。
我看了看地上的冠綠幽靈道:“他不會再壞事了吧?”
聶雲蘿微微一笑道:“放心,這傢伙已被我上了五道封印,封住了全身上下的元神出口,還被點了十二處穴道,就算是大羅神仙,也要在這兒躺上三天三夜才聲張了。”
我放心地點了點頭。
出了房門,我們小心翼翼地跟在三孃的身後,幸好一路上的走廊和迴環的枋間並沒有太多幽靈和廝役出沒,有幽靈迎面走來時,我和雲蘿只能躍上屋檐或樓頂避開他們,如果是打雜的廝役和女奴,我們通常以“障眼法”快速無比的一閃而過。
那些打雜的廝役門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笑嘻嘻地和三娘點頭打招呼。只有那些幽靈殺手纔會趁機在三娘身上抓一把或摸一下,說幾句粗俗淫穢的調情話語,然後才讓三娘通過。
那三娘柳腰款擺地走在前面,應付着忽然迎面而來的各色鬼魅,雖然語言媚諂風騷,但始終沒有半點越軌的行爲。
上到第五層樓舫之後,地形更顯得錯綜複雜,迴廊甬道比第四層更多了還幾倍,面積和豪華的程度也比下面的要更愈數倍。三娘東一拐西一彎地走着,我和聶雲蘿屏息靜氣地在後面跟蹤着。
奇怪的是,這第五層幾乎沒有幽靈殺手和那些廝役出現,一路走下去,我們幾乎沒有遇到任何麻煩和風險。
大約走了盞茶時間,三娘忽然在一條長廊中間停步不前,只見她閉目低聲喃唸了兩句莫名其妙的話語,走廊中間驀地無端斜開出一條甬道,身後的半段走廊卻無原無故地消失無蹤,而周圍的軒榭亭臺亦隨之改變了方向和麪貌,原來在東邊的房子忽然移到了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