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向左走了大約十步之遙,三點火光忽然全部熄滅,黑暗中魔影瘋狂的向我們壓來,金先生忽然舌綻春雷,熄滅的火球忽然一齊閃起,而且比適才還要光亮旺盛,逼近我們周圍的獰猙惡魔立即如草灰敗末一般向四面飛散,金先生一提我的背衣,低聲喝道:‘走。’然後李某發現自己的腳已踩在一柄長劍之上,如箭一般向前飛去,前面出現了一道如遂道一般的通道,遂道口端的光亮如豆,李某踩着金先生的神劍一直飛了一盞茶的時間,才‘呼’的一聲從隧道口飛出,但李某的雙腳才一着地,不禁大驚失色,原來腳下竟是深不可測的萬丈深淵,正驚疑間,金先生的聲音如長絲一般從背後傳來:‘快往下跳,這是‘黑魔七嬰’的‘黑月之夢’的夢境邊緣,全是幻象,遇水入水,遇崖跳崖,過了三重幻境就是實地。不許回頭。’李某不敢猶豫,閉上眼睛縱身跳下懸崖。剛一落地,果然前面已是一片汪洋,我不敢回頭,拼了命的想那是幻境,然後躍入水中不停的向前衝,果然前面的水和火全都是幻境,李某向前急奔了一盞茶的時間,終於一腳拌倒在一根野生的長藤上,睜眼看時,已置身荒夜,天空明月當空,蟲蟄啾啾,李某知道自己已經脫險,但回頭看時,四下裡盡是荒草雜木,並沒有發現人家,更不用說驛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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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插口道:“只怕這時小王爺已身在百里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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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恍然道:“不錯,李某找到人家時,一打聽,才知道已經離那個驛站一百五十里了,細想起來,着一切真是如夢幻泡影,卻又危境歷歷,確是身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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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道:“李兄此後有沒有再回去找那個驛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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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道:“有,李某第二天就調動了當地州府的所有差役和兵丁,沿來路尋找,但什麼也沒有找到,那個驛站根本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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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吟道:“這麼說,李兄進入的就完全是‘黑魔七嬰’所佈下的魔陣了,那個驛站完全是他們的那個什麼‘黑月之夢’的魔法圈套,金元蟬師叔此後的情況李兄是一無所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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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搖頭道:“此後李某經多方打聽,均無金先生的消息,惟有這顆珠子還在,證明李某所歷非虛。”說着,他從懷裡掏出一顆拇指大小的晶瑩玉珠,玉珠通體潔白透明,精光內斂,我接過來一掂量,但覺如手溫潤,其滑如蛋,心裡已經知道它的分量,遞還給李光道:“這是崑崙[派的‘護元珠’,能避邪護身,李兄請自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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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嘆道:“這是金先生的神物,李某隻是一介凡夫,豈敢獨佔?方兄和金先生師門甚有淵源,如金先生萬幸脫險,請方兄代爲轉交,見不到他本人,交給他崑崙派的同門也可以,不知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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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的,我並不太想做這樣的轉交人,一來我並不是有很多機會看見崑崙派的人,而且“護元珠”也不是崑崙派的什麼重要寶物,據我所知,每一位崑崙派的弟子都會有幾顆這樣的珠子,丟失了一兩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這顆“護元珠”留在李光身邊,對他本人和崑崙派都不是什麼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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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對李光道:“這是金師叔送給李兄的東西,只怕在下也不太方便轉交,以金師叔的道行修爲,即使中了‘黑魔七嬰’的‘暗色之箭’也不見得就有性命之虞,這個李兄倒不必過於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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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嘆息道:“希望如此吧,李某害人累己,一想到這點,心裡就慚愧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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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安慰他道:“李兄不必自責,李兄只是一介手無寸鐵的書生,與世無爭,爲什麼偏偏誤入‘黑魔七嬰’設下的圈套,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怕事情遠非李兄想的那樣簡單,魔道兩界幾百年來並無大的糾紛,像金師叔和‘黑魔七嬰’這樣的衝突是少之又少的,這其中必有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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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話間,一個婢女從門外走進來行禮道:“小王爺,郡主想請方公子到‘聽雨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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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愕了愕,請我到“聽雨閣”?我一介男子,怎能進郡主殿下下塌的閣樓?我看了看李光道:“郡主要在下過去說話,在下自然求之不得,但方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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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大笑道:“我們雖是皇親國戚,但歷來對江湖兒女都以江湖禮儀相見,並不拘小節,這見面說話有什麼不方便的?而且我八妹要見的貴客,李某哪裡敢攔着不放?放兄請吧,李某先叫人去準備薄宴,等一下再去請方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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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一說,我倒像顯得小氣起來,我心想,去就去,你們都不介意,難道我還會害怕不成?於是欠身站起,向李光抱了抱拳,那個婢女走出大堂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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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屋門,婢女斜身向我福了福道:“方公子,請走這邊。”說着客氣的在前面引路,我心道,這些王府的規矩就是羅嗦。我緊隨其後,開始在曲徑通幽的花石小經和迴廊長亭之間移動腳步,約莫走了一盞熱茶的時間,一座風格秀麗文雅的閣樓出現在眼前,婢女引着我在前面拾階而上,但見花窗朱柱,雕樑畫棟,一入閣樓,頓時幽香撲鼻。官宦世家的富貴氣質和大家閨秀的纖細麗媚已表露無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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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領我進入一間會客的廳堂,向我福了福道:“公子請坐,奴婢這就去請郡主。”話音剛落,後面廂房裡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道:“小云,是方公子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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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連忙恭聲回答道:“回郡主,方公子已經到了。”我向廂房望去,門口隔着數重珠簾,裡面隱約可辨出兩個女郎的倩影,我知道那就是湘陽郡主和那位姓聶的姑娘,於是站起道:“不知郡主請在下到此有何貴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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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言重了,剛纔在大道上閒雜人等太多,不便下車相見,現在只是想請公子到蔽舍當面致謝。”嬌滴滴的聲音說着,一個身披華麗貂裘、美貌雍容的少女已揭簾而出,我擡頭看去,映入眼睛的是一張好看的瓜子臉型,黛眉入鬢,櫻口瑤鼻,肌膚欺霜勝雪,走動時,瑤步金蘭,狐貂下白裙長曳在地,如仙女下凡一般向我走來。剛纔在車上我只看到她戴着面紗的一角下巴,那時我已知道這郡主肯定美貌過人,但卻沒有想到她的容貌會美得如此驚人,那雍容華貴的氣質逼得我有點不敢正視她的臉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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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嬌滴滴的美貌郡主怎麼會有如此高深的道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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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好意思多看,微微低頭作了一揖道:“郡主本來就是一個道行武功奇高之人,‘分金堂’這樣的下三流人等,怎麼傷得了郡主半根毛髮?在下出手實在是有眼不識泰山,郡主這個謝字,方某實在是愧不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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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着話一出,湘陽郡主馬上掩口“噗茲”的笑了:“道行武功奇高?公子說我的道行武工奇高?”一邊回頭對廂房裡面笑道:“聶姐姐,方公子真是見笑了,他說我會道術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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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裡傳出一聲低低的回答“唔”就再也沒有說話透過重重的珠簾,那個隱約可辮的倩影顯得更加神秘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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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女到底是誰?我心裡的疑團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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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奇怪地道:“郡主對在下的道行武功如數家珍,道學修爲豈同一般?在下修行平平,但要在數招之間看出一個人的家底來,在下現在還做不到這一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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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陽郡主嬌笑道:“會不會道術武功公子一試便知。”說着身子已如蓮花一般盈盈下拜,我連忙右手凌虛一託,發出一股柔勁止住她的下拜姿勢,再順勢微微一提,真氣已測出她的體內並無內息,靈臺方寸間更無半點真元凝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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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驚非同小可,忍不住道:“可是郡主剛纔在道上時明明看出了在下的道行武功家數,這者難道有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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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陽郡主再次“噗哧”的掩口笑道:“誰說不修道不練武就看不出一個人的道行家底的?盲人看不見東西還會走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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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驚奇了:“這怎麼可能?郡主熟知修道之法,難道還不會修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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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裡的女子忽然道:“郡主天生就是‘太陰之軀’,奇經八脈和生辰盡屬極陰,有別於常人,並不能修道練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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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有開口,湘陽郡主已接口道:“但我偏偏最喜歡的是修道和武功,雖然不能修習,但自小飽覽天下修道奇書,我的‘藏書宛’除了四書五經女兒經,剩下的全是關於道術武學的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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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道,即使是飽覽羣書又聰明絕頂,但如無旁人指點,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轉**一想,那個聶姓姑娘一直和她形影不離,要教她識別修道武功,那到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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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笑笑道:“原來如此,郡主聰明絕頂,智慧非凡,這個方某倒沒有想到,但這‘太陰之軀’真的不可治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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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陽郡主幽幽嘆息道:“如能治癒,我豈會等到今日?我這病從孩童時就開始遍訪名醫異士,但就是治不好,這是命中註定的事情,今生都治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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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說治不好也沒什麼關係,修道練劍是個再乏味不過的事情,但一想到她對修道如此熱衷,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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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說道:“那倒也未必,天下無奇不有,說不準郡主以後吉人自有天相,得遇奇緣,治癒這個病也並非完全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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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陽郡主笑道:“承公子貴言,我感激不盡,公子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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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感到有點侷促,這裡畢竟有兩個美麗的女子,我在一張太師椅坐下,忍不住又開口說了兩句減輕心裡的尷尬:“有所得必有所失,郡主不適合修道練武,可以免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那也不見得就是件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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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陽郡主嫣然道:“公子此言乃至理名言,公子認爲修道很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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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尷尬地道:“也不是很麻煩,只是,只是修道練武十分辛苦而已,郡主乃萬金之軀,不練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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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陽郡主回頭向裡間的廂房問道:“聶姐姐,修道練武真有方公子說的那麼辛苦嗎?以前怎麼從沒聽你提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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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聶姑娘的聲音緩緩說道:“修道練武講究的是本來就是精進持戒,箇中滋味自是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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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陽郡主道:“聶姐姐既然這麼說,那自然就是了,不知方公子是如何能拜在蜀山派的門下的?要知道那可是天下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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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覺得頭疼,老實說我至今都不認爲我能拜在蜀山派的門下是什麼幸事,要不是我師傅非認爲我是什麼可造之才,硬要把我帶上蜀山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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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岔開題道:“郡主別公子長公子短的了,在下只是蜀山派衆多弟子中微不足道的一個,本事平凡普通,郡主直呼我的名字就可以了,而且這樣稱呼方某,方某心裡覺得怪彆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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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陽郡嫣然道:“其實我也不喜歡別人郡主長郡主短的稱呼我,那我以後就叫你方大哥,你也叫我的名字就行了,這樣我們扯平了,方大哥如果不稱呼我的名字,我也就一直叫你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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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嘀咕道:“你還真麻煩,反正名字只是一個記號,怎麼稱呼都行。”於是笑道:“這樣也好,只要郡主不介意,不知郡主的芳名如何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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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陽郡主笑道:“小妹姓李名婷,方大哥叫我停丫頭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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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連忙擺手道:“不不不,郡主是金枝玉葉,在下那敢如此不敬?這樣吧,我就叫郡主婷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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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陽郡主歪頭抿嘴想了一會兒喜道:“方大哥真聰明,我喜歡這個稱呼,唔,婷姑娘,好,還從來沒有人這樣稱呼過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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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正色道:“請恕在下無禮,我們還是言歸正轉吧,不知婷姑娘請方某到此有何貴幹?不會只是致謝那麼簡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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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陽郡主笑道:“方大哥果然是有心之人,看來我還是實說了吧,,小妹請方大哥到此卻是有事相求。”說到這兒,她迴轉身對裡面提高聲音道:“聶姐姐,還是你來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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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裡傳出一聲低低的“唔”聲,但聞幽香撲鼻,一個身材高挑的窈窕少女分開重重的珠簾,細步走出房門,只見她紫色長裙委地,走動時配環相鳴,煞是好聽,但臉上卻用一方白色的面紗遮住了鼻子以下的地方,透過半透明的的面紗巾,一張美豔絕倫的瓜子臉隱約可辨,雲鬢高娥,柳眉入鬢,在客廳前和湘陽郡主並列一站,一個雍容華貴,一個清麗絕人,令人頓覺蓬壁生輝,以爲天下美色,以盡集於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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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神秘莫測的女郎終於露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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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是一個容易被周圍事物影響的人,別人再怎麼樣,大都和我無關。但此時卻情不自禁地欠身站直,身體爲斜的行了一禮:“姑娘請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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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郎微微福了一福道:“妾身怎敢賜教公子?只是有事麻煩公子,心裡着實不安,請公子見諒則個。”她的聲音嬌柔而略帶沙啞,如洞蕭嗚嗚,加上話語文雅,近聽別有一翻嫵媚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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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她們老喜歡稱我爲什麼公子?我心裡皺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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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道:“姑娘別叫我公子了,在下出身貧寒,本來就沒有什麼公子命,如蒙不棄,就請姑娘叫我一聲方兄吧,至於事情嘛,在下不敢貿然答應姑娘,方某本領低微,如果事情難度太高,在下恐怕難以勝任,所以還是請姑娘先說是什麼事情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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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微微報澀道:“既是如此,妾身就叫叫公子方兄了,方兄神清氣爽,外秀惠中,豈是本領低微之人?妾身請方兄做的事情並不難,只是舉手之勞,相信方兄一定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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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麼說了,我只能硬着頭皮道:“這樣就好,不知姑娘要方某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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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微微笑道:“那是家師的一封書信,請方兄轉呈給貴派的掌門‘棲雲真人’,這應該難不倒方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