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金元蟬?”我忍不住插話道。
“對,當時金先生站在我面前,我並沒有看到他的面貌,但聽黑孩兒冷笑道:‘閣下和我們‘黑魔七嬰’本來就約定在這裡鬥法,既然來了,那我們就廢話少說,是明是暗,我們全憑本事見高下,來吧。’金先生大笑道:‘好,多年不見,黑嬰兒還是那麼爽快,就不知這些年來本事有沒有長進,但金某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各位聖嬰能不能答應?’黑孩兒冷笑道:‘什麼不情之請?’金先生驀地回過頭來,李某這纔看清了他的面貌,他的臉部白皙,只有三十多歲的年紀,只聽他說道:‘這些都是凡夫俗子,讓他們走吧,別讓他們打擾了我們之間的雅興。’
“他如此一說,李某心裡自是喜不自勝,連忙說:‘對對對,我們都是凡復夫俗子,要是知道各位高人在此鬥法,我們說什麼也不回闖進來的。要是你們同意,我們馬上就離開。’但黑孩兒卻冷笑道:‘在聖嬰魔陣的範圍之內,能不能離開不是我們說了算,魔陣是你們啓動的,你們聽天有命吧。’一名紫孩兒大聲道:‘金元蟬,這三個多月來,你殺了我們黑魔三十名族人,今日是你償命的時候了。’”
聽到這裡,我心裡忍不住皺眉想道,自從魔道兩界達成“天都之約”以來,兩界一直沒有大的爭鬥,殺傷三十名魔衆已經是比較大的事情,如果黑魔族告到魔界,他們完全可以發起一場大規模的“兩界共訟”,到時崑崙派理虧,恐怕整個“劍仙聯盟”都無可奈何了,金師叔爲何要殺了三十名黑魔族的族類呢?他們崑崙派即使和黑魔族有世仇,以金元蟬的身份,也不應該會如此不明智啊?
李光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但聽金先生大笑道:‘你們黑魔族難道這幾年就沒有欺負我們道界中人嗎?我們崑崙派的五名弟子是怎麼慘死在天山的?除了你們黑魔族還會有誰有這樣的手段?’紫孩兒怒道:‘放屁,你們崑崙派死了幾個弟子怎麼就算在我們的頭上?你有什麼證據?’金先生冷笑道:‘身體五臟具被漲裂,黑魔族的‘破繭**’,天下哪個不知?’紫孩兒大叫道:‘放屁,放炮,我們黑魔族敢做感爲,殺幾名崑崙派的弟子難道我們還不敢承認嗎身體暴裂也不只是我們的‘破繭**’才能做到,你們道界的‘借氣入軀’不是也能做難道嗎?爲什麼你非要說是我們乾的?’金先生冷笑回答道:‘‘借軀借氣’和‘破繭**’金某還能分得清楚,不用閣下提醒。’紫孩兒氣得跺腳大叫道:‘你。。。。。。。’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黑孩兒已經沉聲道:‘小五,別再跟他羅嗦了,難道我們還怕他不成?他殺了我們的人也好,我們殺了他們崑崙派的人也好,我們黑魔族和崑崙派的仇恨還能解得開嗎?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知道了沒有?’紫孩兒不再開口,答了一聲‘是’。”
黑孩兒說完轉臉對金先生冷笑道:‘金院主,請吧!’說着他的手連拍了三下,口中****有詞,接着大喝了一聲‘黑月神’,天空中的黑月亮馬上迅速的擴大,整個湛藍的天空被黑色不斷的吞沒,一眨眼的工夫,已經天昏地暗,驛站的空間一寸一寸的沒入黑暗之中,七個小孩兒在一陣笑聲過後,身體已如油入水般融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見。”
“黑暗吞摸了整個驛站,侍衛們人人自危,亂作一團,黑暗中有人互相推桑,周圍開始傳出一陣陣令人毛骨聳然的獸嚎魔語,就像我們周圍的三尺之地有無數的野獸和魔鬼在一步步的向我們逼近,怪叫越來越大,幾乎震耳欲聾,我們都嚇的膽戰心驚,李某想看個究竟,連忙從身上那出隨身攜帶的火摺子,但怎麼點也點不着,面前伸手不見五指,好像一下子就置身於茫茫的深淵之中,我急中生智,連忙把貼身的一塊鑲着夜明珠的玉佩掏了出來,誰知那夜明珠竟然也發不出一絲亮光,那些令人心驚的魔嚎越來越恐怖,好象一隻只的猛獸和惡魔隨時都回撲上來撕碎我們似的,李某正感到心膽具寒之時,忽然金先生的聲音在旁邊說道:‘把東西收起來吧,我們正置身於‘黑魔七嬰’的‘黑月之夢’裡,在別人的夢中,尋常的東西怎能點得着呢?’話一說完,眼前的黑暗忽然消失不見,李某隻覺眼前一亮,我們竟然已置身於一處危崖之上,下面是黑森森的無底深淵,稍微不留神,就會摔得粉身碎骨,我們都大吃一驚,金先生長袖一揮,我們身邊立即出現了一個球形的白色光波,他沉聲對我們道:‘你們都抱成一團,千萬別摔下去,‘黑月之夢’並不只是一種幻像,它是帶有攻敵的幻覺魔法。’
我接口道:“那是金師叔佈下的‘護法罩’。”
李光點了點頭,繼續道:“金先生的話剛一說完,大地忽然一陣震盪,我們腳下一陣搖晃,有兩個侍衛站立不穩,尖叫一聲從危崖上掉了下去,剎時消失不見,我們連忙抱成一團,但緊接着,天空一隻只巨大無比的蒼鷹不斷的向我們發動攻擊,但它們一接近我們周圍的白色光波,馬上從我們的頭頂滑翔出去,金先生手中的劍向半空一拋,無數飛劍像箭一般射向天空的巨鷹,那些巨鷹馬上紛紛墜落,緊接着天空又是一暗,四周馬上漆黑下來,李某感覺又回到了原來黑暗的驛站裡,金先生沉聲對我們道:‘守神閉氣,以不變應萬變,不要走出我佈下的光圈,黑暗是寒冷之源,小心他們的‘黑冰魔息’,把這個含在口中,各位手掌相握,氣息交通。’說完,李某手中已多了一顆光滑溫暖的珠子,李某剛把珠子含在口中,一股奇寒切骨的氣流已從腳底升起,我連忙用手握住身邊一名侍衛的手。黑暗中我們就這樣一個個的手牽着手運氣相通,抵禦寒氣,這時,金先生的聲音在空中大聲喝道:‘黑魔七嬰,金某不客氣了。’”
“呼喝聲中伴着十幾聲激烈的金刃破空聲,驛站內氣流激盪,暴裂之聲大作,黑暗中,李某什麼也看不清楚,唯有感到口中含着的那顆珠子溫如熱泉,四周雖然寒冷砌骨,心脈卻始終不被寒氣所侵。”
“激鬥聲大約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但聽金先生大喝了一聲,漆黑的驛站裡忽然閃出一道火光,空氣被灼燒得習習有聲,火光一閃即滅,但那一瞬之間,只見人影綽約,衣袂帶風,數十重人影兔起鵲落,全部歸於平靜。李某頓時覺得身上的寒冰之氣盡消。過了半餉,一名侍衛抖聲問道:‘小王爺,沒事了吧?’另一名侍衛則抖聲說道:‘小王爺,有、有兩名兄弟凍僵了。’李某大吃一驚,連忙再取出夜明珠,但還是沒有一絲亮光透出,李某馬上意識到事情還沒有結束,果然,只聽那黑嬰兒的聲音在黑暗中吃吃的迴盪笑道:‘金院主的神劍果然了得,你的‘三味真火’破得了我們的‘黑冰真氣’,也未見得就出得了我們的‘黑月之夢’,各位兄弟,準備好了嗎?讓也他嚐嚐我們的厲害。’話音未落,一個尖刻的孩童聲答道:‘老大,我們都準備好了,暗色之箭,寸光不生。’
我大吃一驚:“暗色之箭?真有‘暗色之箭’?”
李光微感驚詫:“方兄沒有聽說過‘暗色之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