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如果要這麼說的話,我也沒有什麼辦法。但是,你長眉真人的身份,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鍾元此時此刻,也沒有什麼別的好辦法,只能夠如此道。
“這麼說,鍾盟主是放棄插手本派與滅塵子之間的紛爭了?”立時間,妙一真人齊漱溟便行開口道。
“當然不會!滅塵道兄,乃是我們通天盟的一員,沒有確鑿的證據,我怎麼能夠讓他受到這般的詰難?”鍾元沒有絲毫的猶豫,即時間的回道,“我這裡,有這麼一個提議,真人看可行與否?
我覺得,現在我們雙方,都沒有針對對方的,十分確切,足以令得天下修士信服的理由,所以,能不能暫且擱置,你不處置滅塵道兄,滅塵道兄也不懲戒於你,這件事兒,就此過去。開府典禮,繼續舉行!”
鍾元這番話語一出,立時間,便讓諸多擔心自己遭受池魚之殃的小門小戶修士心聲共鳴,頗多之人,情不自禁便附和了起來。“鍾盟主說的不錯,這樣好!”
可是,附和之後,卻是發現,迴應之聲,並不多,當下裡,方纔想起,如此之言,對於峨眉派而言,真真算是一種對立、挑釁了,當是時,心中盡皆發顫,望向妙一真人齊漱溟的目光,也顯得戰戰兢兢起來。
妙一真人齊漱溟,其實內心深處,對於這樣的聲音,是歡迎的。因爲,現在明顯是沒辦法將鍾元等人一網打盡的,那麼,事情,便終須有一個落幕。不然,開府大典便遲遲的不能舉行,如此一來,峨眉派掉的面子,只會更多。
可是,當其感受到這般的情況之後,卻是不能就這麼草率的應下了。因爲,他發現,在場的修士,內心深處對於峨眉派的期待,是十分之高的,所以,那些附和之人才會顯得那般的畏懼。因爲,在他們的心中,自己肯定是不會答應的。因爲,這才附和峨眉派這個千年大教應有的氣度威嚴。
在別人的心中,峨眉派都有着這般的高度,妙一真人齊漱溟身爲峨眉派掌教,自然不能夠自己將自家門派的高度往下降。當下裡,他只能夠硬繃着自己的臉色,皺眉道,“鍾盟主,你覺得,這般的話合適嗎?你覺得,在受到了如此攪擾之後,我們峨眉派的開府大典,還能夠圓滿的舉行下去嗎?”
“這有什麼不能?峨眉派身爲千年大教,更多應該表現出大教應有的氣度和包容,而不是以自身的強勢,硬行去壓迫弱勢門派低頭!”鍾元也很清楚,現在這時候兒,絕對不能夠有絲毫的氣弱,因爲,一旦那樣,就等於是讓洪水打開了第一道決口,接下來,只會是整條堤壩的崩潰。所以,當是時,他便以同樣強硬的態度,回擊了回去。
“如果,峨眉派實在是不能夠答應的話,我們也沒有辦法。峨眉派這等大派,我們高攀不起,也就不便留在這裡了,只能夠離開。妙一掌門若是覺得如此傷到了峨眉派的尊嚴,儘可以出手攔截。
我們通天盟雖然不願意戰鬥,但是,也從來都不畏懼戰鬥,大不了,是一個魚死網破!”
“魚死網破,恐怕魚死了,網也未必破!”就在這時,妙一真人齊漱溟正要再度開口之時,突然,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了出來。
他的聲音,並不算高,但是,在這麼一個沉默的瞬間,卻是足以讓凝碧崖在場的所有修士聽到。即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行朝着他注視了過去。
一看之下,才發現,說話之人,還是一個英偉不凡的青年。
這個青年,很多人都不認識,但是,事關根本的峨眉派和通天盟之人,恰恰都認識。此人,乃是武當派男弟子之中的精英,四劍之一的滄浪羽士隨心一!
這話一出,在場之中,只要不是傻的離譜兒的,都行明白,武當派,是鐵了心的,要站在峨眉派這一邊兒了。在這時候兒,誰也不會認爲,滄浪羽士隨心一的態度,只代表他自己,並不代表武當。
“可惜了!”
峨眉新宗掌教滅塵子,心中最爲感觸,因爲,當年他以長狄洞弟子行走天下之時,曾經與武當四劍結交,而且關係也非常之不錯。當年,他要在慈雲寺與峨眉派鬥劍之時,一紙飛箋,他們便行前來相助。
雖然,最終,武當四劍因爲突兀而來的雙龍敕令而被召走,沒有真正的參加慈雲鬥劍,但是,他們之間的交情,卻是沒有受到絲毫的破壞。但是,此時此刻,滅塵子卻是知道,他們之前的那些交情,於此刻,完全的斬斷了,不剩分毫。再度見面,十有八九,會是你死我活的境地。
滅塵子感慨,妙一真人齊漱溟卻是非常之欣喜。因爲,現在的峨眉派,最需要的就是來自於別派的聲援。之前,因爲峨眉派實在是佔不到什麼道理,所以,那麼多修士,卻是沒有一個主動站出來爲峨眉派說話的。現在,好不容易冒出了一個,對於妙一真人齊漱溟而言,當真是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
滄浪羽士隨心一,面對着這麼多人的注視,也難免有幾分緊張,身軀不自覺的有些發顫,可是,他的聲音,卻竭力的維繫着穩定,“峨眉,千年大教,底蘊之強,雄厚無雙,通天盟雖然發展迅速,但是,仍舊無法與峨眉派相比。鍾盟主如此言語,實在不是一家之主所應該有的態度。因爲,這很可能使得整個通天盟,陷入深淵!”
鍾元對此,心中自然是嗤之以鼻。但是,表面之上,卻是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以一種非常玩味的姿態問道,“那你覺得,我當如何呢?”
滄浪羽士隨心一正欲再說,卻是被一旁的半邊老尼給呵斥住了,“隨師侄,給我閉嘴!此等大事兒,豈是你一個後生晚輩該插嘴的?你這麼點兒見識,哪裡能夠與鍾盟主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