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一真人齊漱溟明白,這次,峨眉派算是丟大人了。可是,又沒有辦法,現在,他實在是分不出力量去幹別的了。
還好,峨眉派那些小輩弟子們雖然慌亂,坎離真人許元通、哈哈僧元覺禪師等一干未證天仙或者證得天仙,但功行未曾圓滿,沒有受到影響的長老們,一個個的,一個溝通,即時間,佈置下一元法陣,齊齊的掐動法訣,溝通起兩儀六合微塵陣。
真正的兩儀六合微塵陣,何等之強悍?溝通倒是輕鬆,但是想要催動,就不是一般的麻煩了。任是他們如何的心急,也不得不一步步的來!
好一會兒,真正的兩儀六合微塵陣,終於催動起來,悄無聲息的,一層濛濛的白霧衍生而出。如同片片白雲,繚繞在凝碧崖的四周。
這白霧一起,當是時,白骨吹那熾烈的聲音爲之削弱了不少。
白霧衍生的速非常之快,只片刻之間,便行化作了一片雲海,將整個凝碧崖,完全的包沒了進去。
當是時,白骨吹之音,完全的消失不見。
而與此同時,妙一真人齊漱溟等人也各自恢復了正常。若非,他們各自身上還有着多少不同的狼狽,恐怕任誰也無法想象,這些個天仙,會在他們面前表露出那般的“醜態1…。
鍾元,萬魔法眼何其的銳利?第一時間,便行現妙一真人齊漱溟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狠辣。當是時,一個抱拳,朗聲而道“妙一道兄,你目現陰狠,該不會是因爲峨眉派出了醜,不想要讓外人所知,便起了用兩儀六合微塵陣將我們一網打盡的打算!”
此話,如同天雷轟鳴,瞬間轟響在凝碧崖所有前來觀禮修士的心頭。當是時,一個個的,望向峨眉派衆人的目光,都行變了。
這一瞬間,感受着無數修士注視而來的目光,妙一真人齊漱溟有一種千夫所指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其分外的不舒服。
可是,不舒服歸不舒服,他卻是不能夠表現出來。那樣的話,鐵定會引的在場所有的觀禮修士,同仇敵愾,完全的與峨眉派對立的。
這與當初他們所制定的計劃,大爲的不符。
所以,這一刻,妙一真人齊漱溟強行的將心中那澎湃無比的殺機給壓了下去,擺出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道“鍾道友說笑了,我峨眉派乃是天下正教魁,所行之事,莫不符合正道,豈會做出那般的事情?”說到這兒,妙一真人齊漱溟稍稍的頓了一下,而後,話鋒一轉,又道“倒是鍾道友,如此妄自猜測,卻是顯得有些心虛,莫不是,那吹響白骨吹之人,與鍾道友有些關係?”
說這話之時,妙一真人齊漱溟的雙眸,驟然爆射神光,宛如兩個小
太陽,熾烈無比,充滿了無上的威儀。
只可惜,就妙一真人齊漱溟這點兒實力,在戰力超凡,不可以道理計的鐘元面前,還不夠看。鍾元,別說表情的變化了,就連心緒之上的波動,都沒有一下,淡淡一笑,道“如果那吹響白骨吹之人真個和我有關係,而我有有心針對峨眉的話,我也用不着等到今天,早就使用了!”這話一出,不論是妙一真人齊漱溟,還是在場的觀禮修士,都不自覺的認同。因爲,在他們看來,的確是如此,在剛剛渡劫成功之時,靈空仙界的招引之力,是最大的,如果在那時,出其不意的動白骨吹,那峨眉派的諸位天仙,能夠剩下來幾個,還真不好說。
可是,這白骨吹什麼時候兒不響,偏偏在臨近擊殺滅塵子的時候想起,也實在是不能不讓妙一真人齊漱溟對通天盟產生懷疑。
“莫不是,那白骨吹並非是掌握在通天盟的手裡,而是掌握在滅塵子的手中?”
猛的,妙一真人齊漱溟想到了當初慈雲寺鬥劍之時的情景,立時間,心中產生了另外一種可能。
骨子裡,妙一真人齊漱溟是覺得峨眉派之人要遠遠的超過其他的門派之人的。儘管,滅塵子已經不算是峨眉派的人了,但是,在他的心中,也仍然在其他門派之上,便是鍾元,也不例外。
此念一出,妙一真人齊漱溟立時便多了幾分肯定,因爲,在他看來,滅塵子乃是十足桀驁不馴之人,根本就不可能屈居人下,眼下“委曲求全”的加入通天盟,又心甘情願,肯定是所圖必大。
當下裡,妙一真人齊漱溟笑着道“鍾道友見諒,是我有些多心了!不過,究竟那人是誰,很快就可以見分曉了!”
妙一 真人齊漱溟,之所以注般的悠閒,並不急着派出人年對那吹響白骨吹之人進行攻伐、抹殺,卻是因爲,他們選擇了另外一種,更加強力,更加穩妥的方式進行。
這種方式,正是兩儀六合微塵陣的妙用。
滾滾白霧,如同長江大河,洶涌澎湃,以一種超凡絕倫的速,朝着那白骨吹聲音的來處席捲而去。
對於這個,鍾元卻是絲毫也不着急。因爲,他早在安排這般後招之時,便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那山谷之中,埋伏着的紅老祖,乃是紅老祖以大阿修羅不死身,分化而出的一個化身。選擇使用這具化身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根本沒打算收回來,作爲一個炮灰來使用的。
這具化身,雖然是化身,但是,卻也不簡單,乃是紅老祖以自己的一半血肉爲根本化身出來的。對於現在的紅老祖而言,一半的血肉,也就是一半的本源。完全以自我毀滅爲代價,可想而知,能夠爆出多麼大的潛能。
這且不算,鍾元又給了一枚廣成金丹作爲法力的補充,使得那白骨吹之音能夠推至更高的境地。
山谷之中。
那吹着白骨吹的修士早已不成形體,只剩下一個頭顱模樣的存在,其餘的部分早已經湮滅。然而,就這麼一個血肉模糊的頭顱,卻綻放着灼灼華光,流光溢彩,耀目紛呈。
那一道道的光輝,如同流水一般,朝着白骨吹之中狂涌而去。
驟然間,當其間的一抹淡淡的,如同輕煙一般的薄霧隨風侵襲而來之時,即時間,他停下了吹奏,一鬆口,白骨吹便行墜落。
白骨吹,並沒有如同尋常的東西落地那般,靜靜的躺在那兒。他就像是落在了一汪泥沼之中,就此陷了下去,越陷越深,眨眼之間,便沒有了絲毫的蹤跡。就好像,他從來也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而與此同時,那殘存的一個血肉模糊的頭顱,則裹挾着其上的無盡光輝,化作了一顆璀璨無比的流行,驚天而起,朝着那蔓延而來的白霧飛撞了過去。
“轟隆”
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響,浩浩白霧,被炸開了無比廣大的一片,可是,後續的白霧,來勢更猛,很快,便將爆炸所形成的衝擊波給抵消,繼續的朝着這裡蔓延而來,並飛速的將其淹沒。
妙一真人齊漱溟自信無比。在他看來,在兩儀六合微塵陣之下,任是天仙,也不可能逃脫的掉。可是,當兩儀六合微塵陣席捲過去之後,他卻是驚呆了。因爲,在他的感應之下,那個動白骨吹襲擊他們的人,居然就那麼的自爆了!自爆並不稀奇,只要是修士,就沒有不會的。可是,在不算絕境的情況下,讓一個修士自爆,而且,還是一個修爲在地仙絕巔,甚至更高的修士,那就非常之不容易了。起碼,他這麼一個峨眉掌教,是沒有辦法讓與自己同級的二代長老之中的任何一個自爆的。
儘管,那些長老們對於峨眉派的感情都無比的深。
原因很簡單,不值得而已。因爲,峨眉派還遠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兒。
這一刻,妙一真人齊漱溟甚至對滅塵子產生了幾許嫉妒,因爲,他自認,峨眉派的長老們,包括玄真子和苦行頭陀在內,在他遇險之時,是絕對不會這麼犧牲自己而救治他的。
這種嫉妒,瞬息之間,將妙一真人齊漱溟的惱恨之情點燃,當是時,法訣一引,四下裡瀰漫的白霧,如同長龍一般,沖天而起,一個衝擊,將將滅塵子給打飛了出去。
見得如此,鍾元也不再隱忍,當是時,如意金箍棒擎起,一個晃動,便行暴漲道數千丈大小,一揮之間,便行將大片大片的白色霧靂給破滅掉,幫助滅塵子,站穩了腳跟兒,不至於受到連續的攻擊。
“妙一真人,你這是何意?難道,貴派自詡擁有兩儀六合微塵陣,便可以爲所欲爲了嗎?”鍾元的喝問,義正言辭,理直氣壯,在配合他的手段,當真是如同神祗,神威凜凜。
“如此欺師滅祖之徒,難懂還不該打殺嗎?”妙一真人齊漱溟,卻也是針鋒相對,絲毫不讓的道。
“欺師滅祖,真是笑話,如果這個人也算是峨眉派的祖師長眉真人的話,那實在是令我太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