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居然都是現成?峨眉派,當真天愧千年大漲,底蘊無雙!”“顯露出來的,已然如此,那背地裡隱藏的,只怕更多,看來,通天盟與峨眉派的交鋒,鐵定是必輸無疑了。接下來,我卻是要好生的與峨眉派搞好關係了,免得到時候兒,峨眉派秋後算賬。”
衆人正自議論着,驟然間,峨眉派的三代弟子,突兀的出現在凝碧崖各處。眼力差的,只覺得峨眉派弟子的出場,神秘莫測,難測根底:而眼力高明的,卻是赫然現,這些峨眉三代弟子所立方位,按九宮八卦,應五行三才,玄妙非常,似乎有着一種難以言述的玄機存在。
這些弟子,本來就個個仙根仙骨,資稟深厚,形容絕佳,今日,又盡都是一身仙衣,冰綃霧毅,霓裳霞裙,羽衣星冠,雲肩鶴中,交相輝映,越襯得容光照人,儀態萬方,丰神俊逸,英姿出塵。
如此氣象,別說是那些鐵了心的與峨眉派交好的門派修士誇讚了,便是那些心藏叵測,懷仇挾忿的敵人,見了這等景象,也不由得在心中暗道了一個“好”字。不知不覺間,戒心突起,詭謀潛消。
有的人,知難而退,不敢再有妄動,安安分分靜待會開府大典之後離去。而有的人,則由此一舉有所領悟,悟出了真正的“邪正”之分,不但不敢再有仇視之心反而心生嚮往,恨不得當時拜倒歸附,以求一個正果。
鍾元,在看出這些峨眉派三代弟子的出現有些不對頭之時,當時便集中起了精神,想要窺破它。可是,饒是如此,心神也不免一個恍惚,彷彿自己的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說“峨眉派,方纔是人間之正統,歸順於他,纔是修行之最佳途徑,悖逆而它,結果只會是毀滅!”不過,這個聲音,並沒有持續多久,一遍都沒有說完,與其元神相合的萬年溫玉蓮huā便行震動了起來。
溫潤的紫色華光如同普照天地萬物的太陽光輝,華突兀而來,莫名出現的紛亂念頭,當時,便被其一掃而光。即時間,鍾元的元神,便行再恢復清明。
“好高明的手段,好狡詐的心計!”恢復過來之後,饒是鍾元,也禁不住心中一凜身上熱。
鍾元很清楚,峨眉派這一手兒,利用的就是他們對於小輩弟子的輕視之心。但凡心存此念者,想不着道,都有點兒困難。
所以,即時間,鍾元便行將目光望向了通天盟所屬的其他門派。
這些門派因爲鍾元刻意要求低調的關係,並沒有讓他們全部都與他匯合,所以,有很多的門派,都在別的地方。
這一看果然,那些與其分開的通天盟各支之主們,一個個的表情,與其本來的形象,完全的不相稱,顯得頗有激動。毫無疑問他們是中了峨眉派此招的誘惑!
這一刻,鍾元的心,也禁不住爲之大驚。“還好,這些人的意志還都夠強大沒有完全的迷失。
若是大喊大叫,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加入峨眉那我通天盟就要成爲史上第一笑話了!”
明瞭了情況,鍾元自然沒有不救之禮。
不過,這個時候兒,在這凝碧崖上,萬年溫玉蓮huā,無論如何是不方便施展的。所以,即時間,鍾元催動了昊天寶鑑。射出一道道的淡淡的、近乎透明不存在的青色波紋,朝着通天盟所屬的修士橫掃了過去。
立時間,伴隨着一個個的激靈,通天盟所屬的各脈修士,紛紛都恢復了清醒。清醒之後,剎那間,心中便都有些寒。
“媽的,我怎麼可能這般輕易的就着了峨眉派的道兒?難道是那兩儀六合微塵陣?對,一定是這樣,否則,就這些小輩兒,絕不可能!”完全鎮定過來的通天盟修士們,一個個的,望向這些峨眉三代弟子的眼神兒,都變了,彷彿一把把無形的刀劍,對着他們縱橫交錯,亂刃分屍。
小輩弟子,終究是小輩弟子,再加上,峨躬派的三代弟子,也不是每一個,都是那種超卓的天才。縱然,這目光沒有實質性的殺傷力,但透出來的意志,仍舊是讓很多人都大受震動,表情,姿態,都行不自然了起來。
立時間,引的效果差了許多,使得諸多通天盟之外的修士,也行清醒了過來。
這些人,在心驚於峨眉派手段的同時,對於峨眉派的卑鄙無恥,也都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有的人,個性比較強硬,原本的委曲求全之心,當時拋諸於腦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投身消天朋一方,與峨眉派勢不兩立:有的人,則個性比較軟弱,最終,還是決定嚥下這口氣,保留自家的生機:還有的人,雖然還是決定歸順峨眉派這一方,但是,那只是爲自家宗門考慮罷了,心中的氣兒,卻沒打算就此嚥下,時刻準備留意着機會,對峨眉派進行暗中的報復。
就在這心思各異之中,峨眉派這些三代弟子,各自擎出飛劍、法寶,遙遙的朝着虛空一指,立時間,凝碧崖原有的那些琪huā瑤草,嘉木芳卉,以及宮格館闕,都行紛紛向下降落。一落地,即時生根,就好像,他們本來就在那兒一樣。
一見得這個,鍾元卻是老實不客氣的帶着通天盟的人,回到了自家原先所在的樓閣之中。立身於此,四邊遙感,卻是現,峨眉派的佈置,當真是絕妙。周遭的環境,與這座樓閣十分之契合,讓人有一種感覺,只要稍加改變,就會有些不協調。
做到這一點兒,對於鍾元來說,也並不十分的困難,但是,卻要消耗極大的心力。由此,鍾元便行看出,峨眉派在對待開府之上,是何等的重視,任何細微的一點一滴,都有着無限的機心在其中。
對於這個,鍾元卻是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擔心,恰恰相反,他的心中,還十分的高興。因爲,越是如此,也就表明,峨眉派對於全取通天盟的心越烈,那麼,他們擁有的準備時間,也就越充分。
“算計,算計!最好將計劃佈置的天衣無縫,那樣,到時候兒我還給你們的驚喜,就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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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或許會疑問,計劃完美,天衣無縫,不是最好的效果嗎?
這個問題,在鍾元看來,放置在常態的對抗之中,是,但是,放在非常態之中,就大爲不同了。
完美的計劃…,環環相扣,一環接着一環,緊密無比,這種計劃,在腦子裡推演之時,不會有任何的問題。但是,在執行之時,就未必了。
因爲,他需要負責每一環的人都有着完全符合計劃制定者所要求的水準,不能夠有絲毫的打折,也不能夠出現絲毫的意外。否則,就會引起全盤的崩潰。
而意外這種情況,不到最後一刻,是誰也保證不了的。所以,從某種意義上將,完美,纔是最大的冒險!
正因爲此,鍾元從來都不追求絕對意義上的完美,他所做出的謀劃,很多都是大而化之,有着很大的浮動空間,因爲,這樣,不出紕漏的話,也能夠達到所要的結果,而出現紕漏的話,也不會有多大的損失。
未算勝,先算敗,一向是鍾元的風格。不過,鍾元卻是對峨眉派身體力行這種完美的風格,非常的高興,因爲,他們是敵人。
心思轉動着,鍾元的眼睛,卻也沒閒着,仔細的留意着峨眉派開府之後的佈置。因爲,他相信,自己將來會有攻打凝碧崖的一天的。
這剛剛成就的新凝碧崖,較之先前,更勝倍。稍微美中不足的,便是諸多地方,稍稍顯得空曠一些,畢竟,現在的凝碧崖比先前的那座,大了何止十倍?
對於這個情況,別的修士,也都看的分明,不過,他們卻是不像鍾元,光在這裡品頭論足,絲毫幫手的意思也沒有。他們一個個的,
都行將自家精心挑選出來的奇huā異卉,移植於此,以期能夠博得峨眉派的好感。
仙家手段,自然不同,僅僅一瞬間的功夫,這些新近移植的huā樹便行生根芽,生長壯大。那數以千萬計的huā樹,同時開放,整個凝碧崖,都化作了一片huā海。青翠浮空,繁霞匝地,香光裡,燦若錦雲。
對於這個,鍾元等人卻是渾不在意。因爲,在他們看來,這種“普通”的huā木,數目再多,也不過爾爾,對於修士而言,唯有“質量”纔是最重要的!
然而,就當鍾元不屑一顧之時,突然間,那無邊huā木之中,一個個身影憑空而現,男挽抓髻,女的垂髻,短裁雲,容顏美秀:一身碧綾短衣褲,上披翠葉雲肩,白足如霜,下登葛履。
她們每一個人的手中,都託着一個精美木盤,上面盛裝着各色珍搓佳釀、奇珍異果。
伴隨着她們的出現,整個凝碧崖之上,到處都是倒抽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幾乎綿亙成了山呼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