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在尋常的修士眼中,先天庚金之氣,有何尋常之處,天地之間,遍地都是,只不過凝結成實質要費些手段罷了。
可是,事實上,這虛空之中所謂的先天庚金之氣,都只是後天庚金之氣罷了。
之所以名之爲先天,乃是因爲,人在突破桎梏,可以吞吐天地靈氣之時,稱爲先天境,所以,也便將天地靈氣,統稱爲先天之氣。真正論起來,現在平常所謂的先天之氣,不過是一個名字罷了,根本就名不副實。
而真正的先天五行之氣,早在太古之時,便行衍生出靈智,之後,經過無數歲月,靈智圓滿,化生成爲了五方天神。成就五方天神的他們,爲了擴充力量,自然是竭盡所能,將所有遊離在外的先天五行之氣,納歸己身。而他們,有着先天之上的優勢,所以,如此的行動,卻是進行的非常之順利。
也正因爲此,之後,世間再無不受他們掌控的先天五行之氣存在。
所幸,在五方天神有所成就之前,絕大部分的先天五行之氣便巳經與初生的天地化合,凝聚出了各種各樣地天材地寶,不然的話,五方天神的實力,當真可以說是不可思議到極點,世間無匹。
就鍾元所知,這人世間有真正的先天庚金之氣存在的地方,只有西極神教。西極神教之所以能夠擁有先天庚金之氣,卻也是機緣巧合。
當年,五方天神之中的庚金之神與癸水之神相戀,癸水之神不肯歸位,非要跟着庚金之神,住在西方,結果,金水相生,形成了滔天的水患。
爲此,大禹王父子兩代努力,終究以無上大神通,強行將癸水之神歸位,使得五行之力平衡。在此激戰之中,庚金之神與癸水之神俱個受傷,分別流瀉出了一些力量。
大禹王對此並不貪戀,卻是將這些純正無比的先天庚金之氣與先天癸水之力,都行封禁在了西方極地。
西極神教,乃是得了庚金之神的道統而成立,所以,卻是找到了封禁之地,將之列爲了自家的鎮教之寶。鍾元並不認爲,這把金戈,乃是依還聖姑伽因搶奪西極神教之中的先天庚金之氣鑄就。因爲,如果是那樣的話,根本就不至於發生這般厲害的殘損,這麼多年歲月下來,也沒能完全的恢復如初。
是的,在鍾元看來,這金戈,之所以並不圓滿,正是因爲無數歲月以來的洗練,還不足以讓其恢復如初。
這就表明,這把金戈,毫無疑問,乃是成形於太古之時,五方天神成就之前。
一個殘品,就可以作爲幻波池大五行先天法禁一宮的鎮物法器,可想而知,其全勝之時,到底會多麼的厲害?就是超過乾靈金燈,也未必不可能。
當然,此時此刻,它肯定是發揮不出太過恐怖的力量的。不過,這種年代久遠的上古法寶,往往會擁有一些對於現在的修士而言,分外詭異卻強悍無匹的神通。這些神通,往往還防不勝防,所以,鍾元卻是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
甚至,這一刻,鍾元的警惕之心,已經超過了在離火宮,面對乾靈金燈之時。因爲,對付乾靈金燈之時,鍾元的心中深清楚箇中的弱點所在,非常之有譜兒。而這譜兒,幾乎便是十成的把握。對付這太古金戈,鍾元卻是沒有這般的便利了,只能夠按照正常的法子,進行破解。
不過,雖然沒有前面那般的便利,但便利,還是有一些的,那便是,之前在離火宮之中,收取到的乾靈金燈。
五行生剋之中,火克金!
雖然,在這大五行先天法禁的衍變之下,未必能夠真個如此,但是,以火力來對庚金之力進行試探,卻是再好也不過的選擇。
乾靈金燈,乃是靈空仙界紫清仙府奇珍,不比萬象屏,短短的時間內,別說將其祭練成功了,就是連皮毛,恐怕摸不到。
換做是尋常之人,即便是得到乾靈金燈,沒有個幾百年的功夫兒,日積月累,想要應用,壓根兒就不可能。可是,鍾元卻是不同,因爲,鍾元的修羅血焰,乃是融合了原本就出自於乾靈金燈的太清兜率紫焰而成,可以說是同根同源,無需祭練,便能夠操縱自如。
換做是將太清兜率紫焰煉化入金光烈火劍的妙一真人齊漱溟,也是一樣,或許比之鐘元,會麻煩上一些,但是,即時的使用,卻也絕對沒有絲毫的問題。鍾元手持乾靈金燈,心念一動,一朵碗口大小的修羅血焰,便自從天靈衝出,落在了乾靈金燈的燈芯之上。
緊接着,鍾元法力一引,九疑鼎之中,便衝出了一道清清亮,油閃閃的靈蛇,飛速無比的鑽入了乾靈金燈之中。
此物,正是連依還聖姑伽因也苦求而不得的前古神油。
修羅血焰,乃是特有之力量,卻是無能借助衆人之法力,進行太過於強力的加持。不過,有這前古神油,就大爲的不同了,太清兜率紫焰,本就是由這前古神油日積月累的養出來的,由它們進行催發,效果較之這百多地仙,更加的好。
修羅血焰,自有靈性,一得了前古神油之助,當時“噼啪”一聲,光焰暴漲。緊接着,便有一溜火線電射而出,直直的朝着那柄太古金戈焚燒而去。
然而,那溜火線,壓根兒就沒能接近太古金戈,在其前方三尺之地,便彷彿遇到了一股極大的無形阻力,難以寸進。
當其“噗”的一聲,破碎那無形阻力,突破桎梏之時,那太古金戈也行發生異變,陡然間化作了虛影,急電一般,閃得一閃,便自消失不見。
下一刻,這柄太古金戈,居然無視了廣成金船自身的防禦,直接的出現在了衆人所在的中樞空間。非只如此,它還帶領着庚金宮之中殘存的所有刀劍戈矛一起突破,朝着衆人攢刺而來。立時間,鍾元等人便陷身在無盡的刀山箭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