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衆多師弟的問詢,簡冰如的表情依舊平靜,別無絲毫的變化。不過,其腦袋卻是輕輕地搖了搖,淡淡的道了聲,“沒有!”
這般乾巴巴的回答,自然是不能夠讓峨眉派的一衆長老,尤其是那些還沒有渡劫的長老滿意。若非是,這魔劫,很大程度上要靠自己,一個不慎,便有隕落之憂,他們也拉不下這個臉。可是,此時此刻,卻是沒辦法,一個個的,繼續“請教”着。
不過,他們的心裡,卻是對簡冰如,有了很大的不滿,甚至,有的都開始了咒罵。
“簡師兄,沒有魔劫,對於我峨眉派的發展,可是很大的幫助。你不妨想一想,看看能不能想到什麼端倪?”這時,妙一真人齊漱溟開口道。
妙一真人齊漱溟此言一出,立時間,一衆峨眉長老的目光,愈發的期盼了起來。
簡冰如沉默了片刻,好似在思考。而後,依舊搖了搖頭,道,“沒有。我的一切,都是按照師傅的吩咐做的,而師傅的吩咐有那些,掌門應該比我更清楚!”
“簡師兄如此天資,難道自己就沒有什麼特別的際遇嗎?”妙一真人齊漱溟再次問道。
“沒有!”這一次,簡冰如卻是連思考都沒有,便行回答,而且,語氣肯定無比。
頓將一下之後,簡冰如又行開口補充道,“我在一個平凡的小山村做一個凡人,每天蠅營狗苟,爲生計奔忙,能夠有什麼天大的際遇,掉到我頭上。”
這個,妙一真人齊漱溟身爲峨眉二代教囘主,自然是清楚的。可是,如此,就更加的讓其費解了。而其餘的峨眉長老們,心中也愈發的有所懷疑了。
就在這時,苦行頭陀“啊”的一聲,面上露出了恍然之色,“我明白了,明白簡師弟爲何渡天劫卻沒有魔劫侵襲了!”
“哦?還請二師兄指點迷津!”簡冰如即時的道,語氣無比的誠懇,顯而易見,是發自內心。
當然,在一些峨眉派長老的眼中,便是故意的做作了。
“一切,就在恩師的安排上了!”苦行頭陀也不故意賣關子,即時間便道,“簡師弟修行的上古劍道,卻是有些特殊,必須要入紅塵煉心,方可精進。所以,師傅才讓簡師弟入紅塵俗世,做一個真正的凡人。啓航更新組天火龍君提供而簡師弟,也完完全全的按照要求,一絲不苟的做了。經歷了紅塵之中,諸般愛恨情仇,諸般煙雲變幻,乍看起來,簡師弟與之前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實際上,簡師弟已然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是真正的投進去,又拔囘出來,如此,一顆心,早就被打磨的玲瓏剔透,晶瑩無暇,並且,成就了自我心念,堅定無比,無可摧毀。所以,魔劫並非是不至,而是根本找不到絲毫的機會。”
說到這兒,苦行頭陀稍稍的頓了一頓,繼續道,“其實,紅塵煉心的重要性,師傅也對我們每個人着重提點過,而我們,一個個的,也都入紅塵歷練過。可是,我們卻將自己的‘架子’放的太高了。
人雖在紅塵,心卻在世外。如此,看似風輕雲淡,看似無所掛礙,其實,真正對於心的淬鍊,並沒有起到多少的效果。說一句不太好聽的話,我們入紅塵,看似爲了煉心,其實不是,只是有目的的積修功德罷了!”
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盡皆沉默。
因爲,他們沒有什麼話好說,苦行頭陀這些話,一語中的,點中了他們的心中要害。
很快,坎離真人許元通開口道,“簡師兄,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緊隨其後,是一連串的道歉之聲。
簡冰如對此,表情依舊,隨意的擺了擺手,表示不在意。
揭過了這個,即時間,妙一真人開始安排第五個人渡劫。第五人,乃是羅浮七仙之首的白雲大師元敬。
元敬大師,看似名聲不彰,不顯山不露水,但實際上的修爲,卻是極爲的深湛,屬於那種嚴重按照厚積薄發的套路修行的人。
不過,即便是如此,元敬大師也沒有簡冰如那般強烈的自信,那般強大的氣魄,所以,他卻是和之前的玄真子、苦行頭陀、妙一真人一樣,要求着衆人的幫忙。
氣機釋放之後,劫雲即時間便從虛空之中衍生而出。那劫雲,濃厚無比,當真有幾分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氣象。
只是,不知道這氣象,是因爲連續渡劫而造成的積累,還是因爲白雲大師自身壓抑多年的修爲。
不片刻,“轟隆——”一聲巨震,浩浩蕩蕩,代表了天地之威的雷霆電光,轟然落下。
白雲大師不慌不忙,大袖一甩,一根金剛杵便行衝空而起,迎了上去,一舉將其破碎。
隨着時間的推移,很快,便落雷如雨,這個時候,白雲大師自己,卻是有了幾分自顧不暇。即時間,便有兩人各自放出法寶,進行支援。
......
一天不到的功夫兒,劫雲散去,皎皎明月,露出身影,垂下一片如水的清光。
白雲大師雖然沒能引得飛昇通道即時顯化,但是,其身上的氣息變化,已然讓衆人清晰的感受到,他已經是一名天仙了。
白雲大師渡劫,雖然未損傷一件至寶,但是,上品的法寶,卻是毀卻了足足二十三件。別說妙一真人齊漱溟等人了,就是白雲大師自己,都感到心疼無比。
“希望,蘭茵他們一行順利,能夠早點兒回來,不然的話,劫雲一次比一次強大,恐怕恩師的收藏,還真不一定夠!”看着又行開始渡劫的屠龍師太沈繡,妙一真人齊漱溟小聲的慨嘆道。
“師弟放心,有李寧大師和易靜兩個與聖姑伽因大有緣法之人,目標只是一件五彩靈雲,應該沒什麼問題!”即時間,苦行頭陀便道。
“但願如此吧!”妙一真人齊漱溟點了點頭,可是,他的心中,不知怎麼的,老有一層陰霾存在。
這層陰霾,並不濃重,只是淡淡的,若有若無的縈繞在那兒,可是,卻是讓其心,始終無法完全的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