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古蘭也只是半眯着眼,平芳停了停接着往下講道:“天天想這個事,想得時間長了,終於想出了個注意。
每天下午他出去到河裡去撈小蝦,回家等兒媳婦做飯時,他就偷偷地進裡屋,把撈來的小蝦,放在兒媳婦撒水的小盆子裡。
你知道從前是沒有抽水馬桶的。家裡人夜裡小解,都是悄悄地解在瓦盆子裡,早晨起來偷偷地倒掉的。
這樣每天早晨起來倒水盆子的時候,兒媳婦都看見水盆子裡有許多小蝦,有的還活着、在盆子裡遊動呢。
一開始她也沒放在心上,哪知道十天半月過去了,那小蝦不但天天有,還越來越多。心裡就沉不住氣了。再後來就害怕了。怎麼辦呢?家裡又沒個女老人,誰能告訴她這是怎麼回事呀。
到後來越想越怕,實在忍不下去了,只好把盆子裡有小蝦的事,告訴了老公公。
老公公一聽也裝出害怕的樣子,說‘孩子呀,這可了不得。這可是個大病啊。不趕緊治治,時間長了它還不把你那肚子拱強爛了。’”
聽到這裡,古蘭也忍不住了,笑着拍了身上的平房後背幾下:“你就編吧,哪有這樣的老公公的。”
平芳伸手去抓古蘭的胳膊,身子來回扭動了一下。這一下古蘭身上又一種感覺回來了,也笑不成了、也說不出來了。
平房把古蘭的手抓住,順在兩人之間壓着:“老老實實聽,好的在後面呢。”
看古蘭安靜下來了,平芳又開始往下講:“媳婦一聽嚇壞了,說‘那可怎麼辦呢?你老人家經得多、見得廣,快幫俺想個辦法治治吧。’
老公公鄭重其事地想了想說‘這個得找個鉤子鳥才能治’。
媳婦問‘什麼是鉤子鳥呀?到哪裡去找這個鉤子鳥啊。’
老公公卻說‘我也不知道,你出去打聽打聽吧’。
那媳婦一聽也是,就天天站在村頭上那大路旁去打聽。過來個人她就問人家‘恁有鉤子鳥嗎’,過來個人她就問人家‘恁有鉤子鳥嗎’。
人家一聽以爲是神經病呢,也不理她就走了。
連着幾天也沒打聽到那鉤子鳥,心想這鉤子鳥怎麼這麼缺啊。我這病這樣下去,可不就沒了治了麼。越想越怕就越去打聽,而且求鳥心切,見個人不問個三遍兩遍不放人走。
這天在大路上過來了一個挑着一大挑子柴禾的老漢,她又上去問‘恁有鉤子鳥嗎’。
那老漢正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把挑子一撂,沒好氣地來了句‘恁老有’。那媳婦聽了又是氣、又是喜的,耷拉着個腦袋就回去了。
回到家那老公公照例問了一句‘打聽着了麼’。那媳婦也不搭他腔。
他一看有點蹊蹺,就連着問了幾遍。那兒媳婦才頭也不擡的小聲說‘還問呢,自家有還讓俺去問人家’。
那老公公一聽知道終於碰上懂事的了,便裝得有點不好意思地說‘自家有不是給自家治病不好意思麼’。
那兒媳婦這時來了氣了‘知道是治病,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是盼着我死還是怎麼的’。
那老公公一聽趕緊賠不是‘是我不對,是我不對。你別生氣了,抽空咱就治治那病’。
那兒媳婦一聽又生氣了‘治病還能抽空嗎。病不在你身上你不急,我還等到啥時候啊’。
老公公一聽又裝着害怕地說‘好好好,咱這就治’。於是兩個人就開始治病。
老公公是有準備的。爲了治這次病,他天天把撈來的小蝦分成兩份,一份往兒媳婦那盆裡放,一份就放在一邊留着治病時用。這時他手裡悄悄地攥着一把小蝦,在那兒媳婦身上用那鳥鉤兩下,把手往下一掏,再伸開手叫那兒媳婦看,說你看又鉤出來一些。
再鉤兩下,又一掏,讓他兒媳婦看一看,說又鉤出來一些。兒媳婦看了後感激地說‘爹呀,這回可是虧了你老人家了,要不可真得要了我的命哦’。
說了這些話後,兒媳婦也不知是怎麼得還掉了淚。那老公公看了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慢慢的我就給你治好了。
就這樣一直鉤着。
一開始那兒媳婦在老公公鉤兩下掏出來讓她看時還睜開眼看一看,後來鉤的她有點說不出來的滋味了,就顧不得看了,只是說‘哎喲,怎麼這麼多呀,哎喲,怎麼這麼厲害呀,哎喲,怎麼這麼難受啊。’
鉤的她真難受的時候,只是說‘你也別讓我看了,快鉤吧’。
那老公公就說‘好好’,按兒媳婦的要求快速地鉤起來。
但爲了證明自己是對的,還是一邊鉤一邊說,你看看又鉤出來一些,你看看又鉤出來一些。
鉤的時間長了,那兒媳婦被鉤得有點受不了了,就說‘你快點鉤、快點鉤。裡邊怎麼這麼癢呢,你該不是鉤的不好,把它都鉤散了,鉤不出來以後可就更難治了’。
那老公公一聽,把身子一挺說‘看你往哪裡跑,再跑也跑不出我這鉤子鳥。鉤子鳥,鉤子鳥。’邊說邊鉤,鉤得他兒媳婦上氣不接下氣地哼嚶着‘這下可鉤着了,這下可鉤着了,鉤着了、鉤着了’最後直叫了一聲‘爹呀,你待鉤死我呀’。
老公公一聽,知道到了時候了,就連着猛鉤了幾下,也叫了一聲‘哎喲,不行了,還有一點沒鉤出來,就在裡頭砸了蝦醬吧。’”
說到最後,平房那身子還不由自主地在古蘭的身上蛄蛹了幾下。古蘭也是不由自主地擡了擡身子,短促地急喘了幾口,才靜下來。
停了一大會,平芳仍然趴在古蘭身上問:“這故事好聽吧?”
“好聽你個頭,沒有比你會編瞎話騙人的了。快起來,壓死我了。”古蘭沒好氣地說。
平房動了動,卻沒下來。古蘭只好推開她,翻身起來直接進了洗手間洗澡去了。
洗着澡,古蘭剛纔聽那些故事的思緒,半天也沒有平復下來。正無助間,門一響,只見平芳也光着個身子走了進來。
“好不害臊,人家洗澡,你進來幹啥?”古蘭惱羞不是、哭笑不得的說她。
“我來給你打打肥皂、搓搓背呀。好心不得好報,打你這個沒良心的。”平芳揚起手在古蘭胸上拍了拍。
“別鬧呀,等我洗完了你洗。”古蘭防備地躲了躲。
“哪那麼多事呀,一塊洗不更好嗎。”說着,平房就倒了把沐浴液,把古蘭轉過去,在古蘭背上抹起來。
背上抹完了,又讓她轉過身來,在她胸上抹。這種小居室的洗手間空間是有限的,本來就是爲一個人洗澡設計的,現在兩個人站在裡面,真正就是面對面了。
平芳在上面胡亂抹着,古蘭渾身發滑也不敢動。一動就會碰着涼涼的牆壁,只好任她胡亂。
抹着抹着,平房又把十指張開,從那房子的基部梳抓着滑想房尖。指頭捏攏後再張開,從房基慢慢再梳抓向房尖。一邊梳抓,一邊說:“你看我這大別墅,你看我這大別墅。”
這遊戲她們年輕時,在廠裡的職工澡堂,只要沒有別人,她倆是經常做的。那時只覺得好玩,也沒感到特別。
今天平房一邊梳抓着,一邊唸叨着,又在每次梳攏時,都用那拇指食指彈撥一下那房尖。這一來,一股疏曠已久了的滋味便往上涌。
涌着涌着、渾身竟然一陣陣抽搐了起來。這一抽搐,一個站不穩,靠在了平芳身上。平房怕她滑倒,就勢把古蘭抱在了懷裡。
兩個人的身子緊緊貼在一起。大別墅和小平房交錯着、齒合着,兩膚之間沐浴液潤滑着,兩腹忽即忽離、兩鼻呼吸相聞。這旖旎光景,似醉非醉,古蘭不由得全身急劇地哆嗦了幾下。
她似乎都聽到了自己血液飛串的顫音。要不是抱得緊,差點就倒了下去。
良久,古蘭才擡起頭看了平芳一眼。平芳的眼裡卻是含了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