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裡已經是第六天了。該聽的課也都聽了,該考察的項目也都考察了,古蘭覺得再在這裡待下去也無益了,就打定了主意要回去。
常心一看古蘭的主意已定,多說也無益。又怕過於勉強了,惹古蘭不高興,反得其反,更不上算,便打電話讓林河定車。林河卻說他也要回去,這樣就不用約車了,倒省了許多事。
最後這一下午,也沒再安排做工作的老師來。美美的睡了一個午覺之後,古蘭和常心又坐在沙發上聊天。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我還以爲是碰巧趕上,思前想後的信以爲真呢。沒想到考察個項目,費了這麼大勁。”古蘭不無所指的說。
“哈哈。姐其實心裡早就明白了,只是不願揭穿我給我留面子罷了。”見古蘭已經不像剛來時那般牴觸,常心也就若無其事的和她接說。
“說來這事也是情有可原的,任何事情都得有一套完整的規劃和方案是不是。何況像這理財這類天方夜譚式的項目,更是得精心策劃的。這一套套的策劃並實行下來,也是相當不容易的。”既然要回去了,古蘭心想,常心也是處心積慮的相當不容易,沒必要和她計較。便從語氣上表現出了和爲貴。
“是的,姐。不過到了我們這裡就簡單了,按要求照着做下來就是了。”看古蘭不像是怪着她的意思,常心的心裡又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
“是嗎?你是照着做下來的麼?”見常心又要開始拉攏自己,古蘭故意加重了語氣。
“嘿嘿,什麼也瞞不了姐。我基本上是按要求做的,不按要求我也做不下來,因爲這一切都不是哪一個人能完成的。就是有一個地方我做的不好。”
“哪一個地方做的不好呀?”
“沒按要求給姐揭謊。”
“你爲什麼不按要求去做呢?欺負我老實是吧。”
“可不敢欺負姐,誰也不敢。只是到了那個時節,我確實沒了主意了,自己慌得了不得,試了好幾試就是沒有勇氣和姐說。到了最後下定決心要說的時候,那王坤已經敲門了。”
“你就不怕我拂袖而去。”
“那倒是不怕。因爲姐是什麼水平,什麼素質的人啊。是有雅量,是能海涵的。絕對不會和我計較,和我計較有失姐的身份呀。”
“看你這油嘴滑舌的,是不是幹這行練的呀?”
“幹這行確實鍛鍊人,因爲你得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只要是和人打交道,語言交流是第一位的。但不管如何的花言巧語,最難的還是不能實話實說。幹這行,特別是在約人的時候,真是說了實話,玩了自家。”看古蘭真是在和自己心無芥蒂的聊天,常心幾天來第一次打開了話匣子,有意無意的和古蘭聊了起來。
“原來我們來的時候,來做工作的老師都會講到一個故事。說的就是那馬司令老家,咱東邊那個縣的一位老兄。他到這裡聽明白了,佔了點,交了錢後,人還沒回去,就在這裡定好了酒店,打電話開始約朋友。說好了,幾點幾點到那酒店,他請客。一氣約了十幾個朋友。因爲那老兄確實人緣很好,他相信大家都會給他面子,會準時赴約的。
他趕回去就到那酒店等着。與他定的那時間前後不差半小時,昨天他電話上所約的朋友,悉數到齊。朋友相聚,互相打趣。一見面,也有互相恭維高就的,也有互相祝賀發財的。自然也就有人問到他,說他今天請客,春風得意,肯定是交了好運,發了大財的。他也微笑不語,只讓大家入座,邊喝邊聊。
兩杯酒下肚後,未等大家第二天,再問,他先沉不住氣了,就給大家亮了實底,前前後後把這個項目,從頭到尾講了個遍。他講的眉飛色舞,大家聽的豪氣沖天,酒場上的氣氛就這樣轟起來了。
他拍着胸脯保證大家發大財,大家也拍着胸脯表示要跟着他幹。喝到**處,大家約好了,等星期天一塊跟他到這邊來考察。這一來,他更是信心倍增,心想要在這行業裡放個衛星,創造個奇蹟出來給大家看看。
等到了星期天,那老兄開着車早早的就在那約好了的地點等。一等不來,二等不來,好不容易等來一個朋友,卻是來告訴他單位有急事,要加班去不了的。等急了,他又打電話一個個催。多數電話都是不在服務區,或者是正忙請等一會再打。
少數幾個打通的,也都是我剛要和你說,正準備去的,很不巧來了急事。不是自己病了,就是家裡人病了,要不就是兩口子吵架了。反正是去不了了,請多多諒解,不好意思,表示道歉等等,只是沒有一個能去的。
原來在他請了客後,雖然大家表面答應的很好,其實當場就有幾個表示懷疑的。事後,那些朋友又互相交流情況,有幾個本來相信的,又被那不相信的說動搖了。還有的是和老婆孩子說了這事,本想得到家裡人的支持,卻不料想立即就被收了身份證,繳械投降了的。
鬧了一個空歡喜後,那老兄才知道行業的規則,確實是不容挑戰的。那次不僅沒約來人,反而被所約的朋友,一傳十、十傳百的,把他所有的朋友都傳了個遍。害得他半年沒約出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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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常心這一番明顯帶有勸說味道的描述,古蘭笑着說道:“你是得了真傳的,把那規則運用的最好的。我是躺着就中了你的槍的。”
正說着,古蘭的手機叮咚一聲,來了一條微信。她急忙打開看了看。卻是朋友來的一條普通的冷笑話,臉上不由得笑了笑。而心裡卻禁不住的有些焦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