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讓你喝點酒,正事還沒說完呢,把手拿開。”惠明心用力地把秦鍾那遊蛇一樣的手推開。
“那你說怎麼辦?”秦鐘停下動作問。
“怎麼辦,反正煮熟的鴨子不能讓它飛了。我估計這幾天下來,她那腦子也該換得差不多了。這事不能指望用那些對一般人管用的藍海發展的前景去忽悠她,那些對她來說早已經是司空見慣、習以爲常的東西,只能當作弄巧成拙的笨法子去麻痹她。最終還得靠這行業的遊戲樂趣和輕鬆賺錢、快速賺錢的實惠去打動她、激發她。”
說到這裡,惠明心自顧自地狡黠地笑了笑,又輕輕地自言自語了一句:“最終俘獲她。”
“對,我聽你的。只要把她留住就行。”
“這樣吧,明天你別幹別的了。你領她到房總和吳總那裡去給她上上大課,晚上洪主任再請她吃個飯。加加溫看看,應該問題不大。”
“哪個吳總呀?”
“那江南女子,自稱是吳妹的那個。”
聽惠明心這樣一說,秦鍾興奮地把她一把拉到懷裡:“我就知道你有辦法。”說着還在臉上“叭”了一口。
惠明心一邊倒着還一邊說:“明天我再到市裡去陪我那兩個朋友轉轉。這裡如果再不行,我看能不能從那兩人中選一個補上也就成了。”剛倒下去,忽聽秦鍾“嗷”了一聲,雙腿屈了起來。
“怎麼了,大呼小叫的,嚇人一跳。”
看了惠明心那緊張莫名的樣子,秦鍾也沒再吱聲,自顧自的和她親熱了起來。
惠明心看着他那手忙腳亂的樣子,又是可氣,又是可笑。
古蘭躺在牀睡不着,不由得在腦海裡一遍一遍地給自己放電影。
從在河邊常心的出現開始,這一切都好像是導演好了一樣。當時都沒有感覺到什麼,現在回過頭去一琢磨,才知道從一開始,自己就掉進了一個陣裡。
很明顯,常心從誇那小狗開始,就進入了角色。而那角色只不過是這行業裡的普通一員,也就是個A角。而這角色又是最重要的一員,那就是在第一線的尋覓者、狩獵者、開拓者。沒有這樣一羣人在前邊尋尋覓覓、抻抻拽拽,這行業就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是進行不下去的。
而常心對自己的選擇肯定是動了不少心思的,不然是不敢貿然下手的。首先她得了解自己的情況,然後她得尋找能和自己搭上茬的關係,再就是她得知道自己的所好。還有呢,她還得摸清自己的底細,最後她才能研究出與自己正面接觸的時機和方式,才能對自己下手。這一系列動作,不露聲色地又十分自然地做來是很不容易的。古蘭自嘆不如。
林河的角色是一個配角,而且是一個不可或缺的配角。首先,常心是他帶進來的,而且是他教會了常心一個A角所需要的技能。其次,他是儘量地爲把古蘭帶進來,而做好外圍的一切促成工作,並儘量的用自己的言行去幫助常心和影響古蘭。
比如,你來了我們這行業就快了等等。而他雖然低調、有時甚至是低三下四地爲她們服務,但他自己已經是C1.說穿了他是在竭力幫着常心爲自己賺錢。
從王坤開始的花樣繁多的輔導和輔導老師,都是分門別類的助演。
這個陣容是強大的。她們從各個層次、各個角度,互相穿插配合着,往新人們的腦子裡灌輸信息。用大量的、新奇的、形形**的、虛實不定、真假難辨的,對絕大多數人都可能是初次遭遇的,理財也好、傳銷也罷的知識,集中、輪番轟擊你的大腦。
用這些離奇古怪又能自圓其說的東西,去取代你那頭腦裡固有的東西,直至佔領一席之地,甚至是全部覆蓋或是置換。
這些助演的功勞,就是再塑你的大腦裡的知識信息結構以達到同化被認同。古蘭寧願用再塑和同化這些字眼,而確實不願用人們都習慣了也厭惡了的“洗腦”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