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你幹嘛?”我很是惱火地問。
“十三哥,不要那麼生氣嘛!”小曼十指交叉地放在課桌上說:“我都可以解釋的!”
“解釋什麼?”我怒氣衝衝地說:“這一切都是你搞出來的,放出劉富遠,差點害死墨雪,讓歐陽大爺喪了命,又在墨雪手心裡下了追魂散,引來劉富遠,差點將我們殺死,現在又催眠周興逼問我們的去處,你想幹嘛?”
小曼訝異地問:“你知道追魂散?”隨即又點點頭道:“也對,不然我怎麼會失去你們的蹤跡呢!”
我呆了呆沒好氣地問道:“這麼說你承認這一切都是你做的了?”
“你聽我說!”小曼搬了張凳子在我身邊坐下說:“我在墨雪的身上下了追魂散不假,但劉富遠和我沒有關係!”
“鬼才信你!”我仍舊氣哼哼的。
小曼無奈地搖搖頭說:“你要不信我也沒辦法,但是現在我沒時間和你解釋,等我回來之後,一定會給你和墨雪一個說法的!”說着就伸手在我身上摸索。
“你幹嘛?”我想在閃躲,才發現自己的手腳跟本無法動彈。
小曼不理我的質問說道:“剛剛你被我的縛魂鈴撞了一下,我爲你進行了淺度催眠,讓你脖子下以的部位暫時失去感知,兩個小時後就會恢復知覺,對不起了!”說着不理我的喝罵,在我身上摸索了一陣,將陰陽鏡和打鬼尺掏了出來,對着打鬼尺看了半晌,面現欣喜地說:“我找到了!”
“那是我的東西,快還給我!”我怒火沖天。
小曼將打鬼尺在我面前揚了揚說:“這本來是我們李家的東西,昨天我見到墨雪手裡的詭絲,我就知道清寒弓一定在附近,打鬼尺,詭絲,嘿嘿,終於被我找到了!”
我心裡一驚,問道:“你是誰?你怎麼會知道……”說到這裡我又住了嘴,即然對方找的是清寒弓,哥現在可不能承認。
“清寒弓是吧?”李小曼神秘地一笑說:“這弓本來就是我們家的,後來因故丟失了,我現在借用一下應該不過份吧!”
“放屁!”我怒氣衝衝地說:“你家的東西怎麼會在我手上,胡說八道,快還給我!”
小曼嘆了口氣說:“這說話就話長了,等回來再向你們解釋吧,但是,你們一定要相信我,我不是要害你們,我這樣做有自己的苦衷,再見了!”小曼抱歉地對我笑笑,不再理我的叫喊,走了出去。
我垂頭喪氣,nnd,我還從來沒體會過這種感覺,好像自己只剩下一顆腦袋了,但是還活着,我看着自己像是木頭一樣挺着一身軀,感覺非常無奈。心裡牽掛着墨雪的安危,可是什麼都做不了。
周興呢?我突然想,也許他能幫幫我吧!可是叫了幾聲,沒人回答,不知道哪裡去了,室驗室裡空空蕩蕩,連個鬼影也沒有。
我的腦子飛速運轉着,突然想到一個方法:或許我可以刺激痛感神經來恢復知覺,對,就這麼幹,我垂下脖子,一口咬住了自己的肩膀。沒知覺。於是牙齒加力,還是沒知覺。我突然感覺到害怕,我有種很古怪的感覺:我在吃自己。
確實,如果有個人在旁邊看着我,一定會嚇呆的:想象一下這樣的場景吧,淡淡月光的,一個人突然毫無徵兆地撕咬自己的肩膀……
我擡起頭,咬了咬牙,用盡全力一口咬下去。
我發誓,即使是面對自己的仇人,我也不會這麼狠心地開咬。“嗚……”我痛叫一聲,感覺將自己的肩膀都咬穿了。去你大爺的,總算有了知覺了!我揮了揮自己的手,感覺控制權在慢慢迴歸。
我沒有停歇,伸手就去擰大腿,一開始仍舊沒感,等到產生痛感時,那感覺像是用刀在大腿上剜了一塊肉一般。我將牙齒咬得格格響,心裡暗恨道:李小曼你這個臭三八,老子一定要將你剝光了扔糞池裡!……
我溜出學校,看了看時間,現在是三點。這時候的出租車已經非常少了,但是我的運氣還不錯,攔到了一輛,當我要求司機在鬼樓一般的君安大樓停車時,我看到司機臉上的肌肉一直在抽抽,可能是將我當成搭車鬼了吧!
等我一下車,一腳將油門踩到底,飛似地開走了。
扒着君安大樓的一樓扶手時,我真有種望而卻步的感覺,咬咬牙,一口氣衝到了十七樓。扒着門框往裡望:我嘞個去的,這還能叫房子嗎?估計炸彈炸出來的坑洞都要比它好看些。“阿雪,墨雪,你在哪裡?”
我一邊喘着氣一邊叫喊。
沒有人回答,我一下子慌了神,衝進臥室,就見墨雪呆呆地決在牆角,目光陰冷地看着我。
“墨雪,你怎麼樣?“我伸手想扶她,她連忙退了兩步,警惕地看着我,聲色俱厲地道:“***,不許碰我!”
我一呆,都什麼年頭了,碰一下就成***了,我又連忙上前,關切地問道:“墨雪,你怎麼了?”
墨雪躲開我的目光說:“我還好,不要靠近我!”
我點了點頭,心想這丫頭可能剛剛嚇壞了吧,腦子不大清醒了。也怪我,本就不該離開她的,我提議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如果還能走的話,我們下樓吧!”
墨雪點了點頭,跟在我後面,始終和我隔着有三四階臺階的樣子,走路變得特別輕,好幾次我都懷疑後現跟本沒有人。
墨雪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文靜了?認識這幾天,她給我的感覺就是神經略大條,平時表現得大大咧咧的,肯定也有女人精明的一面,但是文靜這個詞還是和她沾不上太多關係的啊?
到了樓下,我們坐在樓下一道小廣場的象棋桌邊,說實話,我是一刻也不想呆在這鬼地方,但是這地方十分偏僻,沒有出租車的影子,只能等六點的公交了。
我看她的神情平靜下來了,似乎沒什麼大問題,按捺不住好奇問起我離開時候發生的事。
墨雪便向我講述起來:
自從我離去後,周紅紅和劉富遠的撕打就進入了異常兇險的境地,相互都拼盡鬼氣,整個房間裡頓時像埋滿地雷,而此時炸了開來,那破損的牆壁地板和幾乎全被掀掉的掉頂都是二人鬼氣相激的結果。
兩隻鬼都受了傷,周宣文傷得特別嚴重,但是他始終不肯留下女兒一個,一直到我破了劉富遠的靈臺,讓他的力量受限。周宣文終於再也支撐不住,鬼體慢慢變化,最終化做無形,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周紅紅一聲鬼嚎,想要留住父親,但是還是晚了一步,雙手抱着的只是一團空氣。這時候劉富遠趁機偷襲,一抓撕開了她的肚子,她終於痛醒了過來,雙眼頓時血紅,還流出了兩顆紅色的眼淚來。
劉富遠見到周紅紅流下紅色眼淚,頓時神情緊張起來,想要奪路而逃,可是周紅紅哪裡肯放過他,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將他的整顆頭都給揪了下來!
墨雪捂住嘴,似在極力忍受着嘔吐感,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周紅紅她……她將劉富遠給撕成一片片吃了!”說着眼角還流出了眼淚,可能是女孩子心都比較軟吧!對於劉富遠被吃,我倒是沒什麼特別的感覺。我問道:“那後來呢?”
“什麼後來?”墨雪反問我。
我問:“你剛剛說劉富遠被周紅紅給吃了,那周紅紅呢?她去哪裡了?”
墨雪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我只看到她吃完劉富遠後,肚子脹得好大好大,像是一個皮球,然後就慢慢地消了下去,我被嚇住了,低下頭沒敢再看,過了一會兒,她就不見了!”
我點點頭又問:“那後來呢,你有沒有見到小曼,她對你做了什麼?”
“小曼啊!”墨雪尋思了一會兒說:“是啊,一個叫小曼的女孩子來找過我,拿着硬幣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嘴裡說着很奇怪的話,然後,她找到了一根絲線就沒再對我胡說了,讓我在房間裡等着,說你很快就會來找我,然後你就來了!”
“那小曼呢?”不用想,小曼拿走的絲線肯定是詭絲了。我皺起了眉頭。
墨雪說:“她拿到絲線後就走了!”
“她有說去哪裡嗎?”
墨雪皺着眉頭想了想說:“沒有,她只是說回來現跟我解釋,然後就下樓去了。”
和跟對我說的大差彷彿,真不知道這臭女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不過眼前危機解除,我的心放鬆不少,但是,隱隱又感覺有些不對,這種感覺來自墨雪,我總感覺她和以前似乎不大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