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覺興道:“現在管不了許多了,能救一個是一個吧,這裡是21號車廂,我們一路往前……哎,沒想到這些趕屍人竟然如此兇殘!”
我心裡想道:“那也正常,他們在人羣之中遭受鄙視,日常與屍體爲伴,可能在他們的眼中看來,屍體比人還要親切呢,人命在他們看來根本一文不值!”
令人驚奇的是,林之鈴竟然一點也不害怕,她問墨雪要了一把刀,舉在手裡一副喊打喊殺的樣子,而溫寧的臉色凝重,一手成訣一手握住桃木劍。相比之下,我和墨雪三人的表情就放鬆得多。
方覺興迅速地做出安排,由他和另兩名警員在前面開路,老王八蛋和我次之,墨雪,林之鈴等非戰鬥人員給夾在中間,後面是溫寧和另兩名警察。
我們向着20號車廂衝了進去。
事實永遠比設想的要糟糕,20號車廂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現在連一根針都插不進去,沒辦法,我們只有用槍聲震醒人羣,讓他們各回各位,二十號車廂很慘,死了七八個人,全部都是血肉模糊,也有被咬傷的,但是這個一時之間沒有什麼禍害,先忽略不計。
從衝進20號車廂到衝出來,花了足足20分鐘,19號車廂的情況不錯,這裡面的人已經將殭屍給探制住了,就是不知道怎麼處理,綁在車廂過道處的鐵柱子上,像困獸一樣嗷嗷叫喚,至於死傷,除了兩那兩名殭屍本人,只有幾名傷者。
一車廂的人,看着我們舉着槍衝進來,嚇得都安靜了下來,方覺興二話沒說,上去就結果了兩名殭屍。
清理完19號,接下去是十八號車廂。到十七號車廂的時候,我們都驚呆了,一車廂的人全部都被咬死了,屍體堵在過道里無法過人,五隻殭屍正在低頭吮血,看到我們,馬上又站了起來,嚎叫着向我們撲了過去。
一顆子彈,將他們變成了屍堆中的一員,我們不得不踩着屍體穿過去。
當我們清理到十四層的時候,都被血水染成了一個一個的血人,火車停了下來,一隊武警官兵將火車團團圍住,爲了防止亂態漫延,只開了三個出口,人門爭向擠搡,混亂不堪,每個下去的人都要經過嚴格的檢驗,才准許旅行。
這時候,我們都看到了,其中有一羣特別的人,他們人人都長得十分醜陋,手裡拖着密碼箱,正在接受檢查。
我們大聲地呼喊,拍着着窗戶,可惜火車外面跟本聽不到,其中還有一名軍人向我們鳴槍示警,示意如果我們再這樣做,就會開槍。
可是門口被無數的人堵得死死的,跟本擠不出去,想要砸窗戶也不可能,估計窗戶沒有砸開,子彈已經將我們砸在地上了。
我們所有人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十多個趕屍人從我們的眼皮底下悄悄地溜走。
在最後一個趕屍人離開時,對着一名連長裝扮的人說了些什麼,那人頓時如臨大敵,招呼了三十四多人將這一節車廂給圍了起來。
車廂裡的喇叭也響了起來:“第十四號車箱的人請注意,放下武器,雙手抱頭,依次出來,不然的話,我們將調派狙擊手無差別狙殺,我再重複一遍,第十四號車廂的乘客,請你們手抱着頭,依次出來……”
這時候,車廂裡面只剩下我們一行了,警員們看着自己的長官問道:“方隊,現在怎麼辦?”
方隊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按照他們說的去做!”
然後,我們將所有武器拋在車廂裡,雙手抱頭,走了出去,甫一出來,那些軍人們就將我們壓在地上,用得力氣很大,像是要將我們都按到泥地裡面去一樣,一句話都沒有說,先讓了手銬,像是將要被行刑的犯人一樣排成一排。
很快,我們扔在車廂裡的武器就被撿了出來,其只七隻***,一把微衝,大約三斤的子彈,其它的武器比方說我和老王八蛋還有溫寧身上的兩把桃木劍,一把銅劍,羅盤,陰陽鈴之類的東西鋪了一地。
看到槍支,那個長官眼睛一亮,但是看到一地的木劍黃符,眼神頓時又有些迷糊,問道:“火車上的恐怖事件,是不是你們乾的?”
方覺興吐掉嘴裡的泥說道:“這位長官,你不會看那槍是什麼型號麼?……”
話還沒說完就被踢了一腳,其中一個副官模樣的人吼道:“長官問話,只許回答是或者不是……”
方覺興氣得滿臉通紅,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忍了這口氣叫道:“不是!”
那連長走上前,撿起一把槍仔細地看了看說道:“7.62毫米54式警用槍,槍是警方的,人呢?現在我們幾乎可以確定,死傷者絕大多數受過槍擊,一槍爆頭,今天我不管你是誰,這件事沒搞清楚之前,你們誰也別想離開!警衛連,先傳我的命令,這裡的所有人押進軍營的臨時大牢,等我們調查清楚了再做處理!如果有人反抗,格殺勿論!”
我和方覺興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我們已經被認定爲了嫌疑犯,事情沒弄清楚之前,誰也走不了,等到那幫趕屍人進了湘西的十萬大山,那就很難辦了。而且,看這個狗屁連長的性情,我們進了他的大牢,不管有罪無罪,掉一層皮那是肯定的。
“你幹什麼?”墨雪怒吼道。
“小妞,還挺犟嗎?回到營裡有你好受的!”那名看起來像是班長的傢伙順帶着摸了摸林之鈴的臉蛋,林之鈴被按在地裡啃了那麼久的泥,十分不爽,這時候見有手摸過來,一張嘴就咬住了那個小班長的手指頭。
“幹什麼幹什麼?”後見的小兵見班長被咬,拿着槍托一下就砸在了林之鈴的頭頂上,林之鈴吃痛鬆口,那小班長捂着血淋淋的手指頭狠狠地罵道:“賤貨,等到了地兒,有你好受的!”
那個連長明明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裡,但是仍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懶地叫道:“幹嘛呢,幹嘛呢,小周你手腳放乾淨點,不然老子踹爛你的屁股!”那語氣,明顯帶着調侃的意味,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
我看到這場景,就知道我們到了軍營裡討不了好,老王八蛋也十分光棍,我們對視一眼,就清楚了對方的心思,我壓低了聲音對方覺興說道:“不行,我們不能任他們押到軍營去,對墨雪和林之鈴不利!”
方覺興壓低了聲音問我:“你有什麼好辦法?”
溫寧卻在一旁勸道:“魏兄,現在是法制社會,不要亂來,事情遲早會查清的,到時候就能還我們清白,大丈夫給屈能伸,這時候就是考驗我們的關健!”
我去你大爺的考驗,這時候,我發現老王八蛋也對溫寧頗有不滿。方覺興問道:“有把握嗎?”
我心裡嘿嘿冷笑,點點頭說道:“沒問題!”
轉身對着跟在我們拍面的寧介說道:“現在是你出馬的時候了,將那個死屁連長帶到我們面前來!”
寧介嘿嘿地笑了一聲,就飄向了那連長,以這惡賊兩百年的手段,上個普通人的身輕而已舉,即使這連長身爲軍人,身上殺氣頗重,一樣手到擒來。
只見坐在路燈下的連長突然打了個寒戰,站起身,慢慢地向我們走過來,我向老王八蛋示意,同時向墨雪和林之鈴靠了過去。
那個狗屁連長就交給老王八蛋了,我現在手已經癢得十分厲害,看着那個小班長還算俊俏的臉,在思考着第一拳應該打在哪裡。
那個連長很快走到近前,寧介離體而去之後,他自己一時也很迷茫,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來到這裡,就在這時候,老王八突然暴起,背後的手銬早已被我解開,此時甩出去,頓時打得那連長滿頭滿臉的血。
老王八蛋一步跨到他身後,後胳膊勒住了他的脖子,另一隻手裡的尖刀已經頂住了他的脖子,同時吼道:“誰敢亂來,你們的連長馬上就死!”
那些剛剛舉起槍的人又齊刷刷地低下了槍口。
那連長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不過這時候已經被制住了,空有一身的本事無處施展,連喘氣都不敢太用力,因爲這樣會刺傷脖子。
這時候,我大搖大擺地扔掉手銬,揪住那個小班長,一頓暴揍,將他打到地上爬不起來,臉腫得像豬頭一樣。在這個過程中,他的幾個手下一直喊着住手住手,我理也不理,最大頭的在老子手上,就不信你能翻了天去。
我將是踢死狗一樣將那個小班長踢到一邊,拍了拍手道:“小子,記好了。”我指着墨雪道:“這就是很們碰她的回報,別以爲當了個兵就拽得二五八萬似的,老子照樣揍你沒商量!”
那小班長艱難地說道:“你們這是違法,你們會上軍事法庭,你們會被槍斃!……”
聽得老子一陣火起,又撲上去揍了他一頓,直到他手下的兵求道:“這位大哥,別打我們班長了,再打就出事了!……”
我幫墨雪解手銬的時候,她笑了笑嘟着嘴說:“誰讓你出頭了嘛!看打人家都打成豬頭了!”不過看她的樣子還是很開心的,一臉幸福的笑容。
這時候,方覺興他們的手烤也被我解開了,看着我僅用一根鐵絲就將所有的手銬打開,那些士兵們的表情都有些古怪。方覺興在我的耳邊說道:“你看到連長的表情了麼,他在示意副連長去安排狙擊,我們要趕緊打地方掩護。
我望過去,只見副連長正偷偷摸摸地溜出人羣,向老王八蛋打聲招呼,,老王八蛋馬上會意,這時候,月臺外面的一輛火車剛好進站停下,我們立即衝上火車,逼迫火車司機開車,剛出站口,我們就敲暈了那連長,跳出了車窗。
在路邊搶了一面包車,往前疾馳,這一邊,方覺興那邊聯繫警方,以警方的名義在臨縣訂了房子,我們這邊開了一陣,馬上棄車,簡單地做了一些易容,一連換乘了四五趟,這才進入事先盯好的房間。
每個人的心裡都是通通直跳,這時候,也只有林之鈴一個人興致高昂了,揮着手裡的小刀連連叫道:“太刺激了,太刺激了,真好玩兒!”我拍了她一下讓她閉嘴,她這才住了口。
方覺興苦笑了一聲說道:“我從警也有十多年了,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有這麼一天!”這顯然也是他身後幾名警員的心聲,從執法者變成出逃者,心裡沒有感慨那纔怪,其中的一個警員說道:“我們沒有做錯,只是情勢所逼而已,那些軍人,就是壞人,我們要是被抓進去,不知道要受怎麼樣的折磨!”
方覺興尷尬地笑笑,還是維護道:“差不多是半個系統內的人,他們辦事可能過激了一些,但是出發點是好的!一樣是爲了懲治惡人嘛”
說了一會兒話,各自回房洗漱休息了。我正睡得昏昏沉沉的,就聽到有人砸門,迷迷糊糊地問道:“誰啊?”
“我!方覺興!快開門!”我一聽是方覺興的聲音,頓時意識到可能有狀況,把門打開問道:“什麼情況?”
方覺興陰沉着臉說道:“不好了,邱長治——帶着一隊官兵追查過來了!”
我問道:“哪個邱長治?”
方覺興焦急說道:“還有哪個邱長治啊,就是火車站裡圍堵我們的那個連長,剛纔孫響給我打電話,說那個邱長治十分生氣,發誓要討回這個面子,有可能已經追查到了我們的所在,正在趕去過,我們要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