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晝言簡意賅的說道,雖然他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她依舊可以感受到當時情況的危急,如若不是晝恰好趕到的救了他們的話,恐怕現在··她已經不知道暴屍在什麼地方了吧?
“晝,謝謝你救了我們。”
望着眼前那擔憂的眸子,南宮慕兒慢慢的伸出手來,程亮的大眼睛裡滿是真誠。
久久的盯了她好久,南宮晝最終雙手包裹上她的小手,那聲音冷漠的卻如同他那冰寒的手指一般。
“不用謝。”
她剛剛說的是——我們。她剛剛稱她和夜爲··我們。只不過只去了一趟墓園,回來了以後,他們就變成了‘我們’,而他則變成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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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靠在*上看書的南宮慕兒揉了揉眼睛,慵懶的伸了下懶腰,隨即赤着腳掌的走到飲水機旁去接水。那一聲悅耳的鋼琴聲伴隨着傍晚那柔軟的光芒飄進窗子,讓她的心不由得一陣心曠神怡。
*的腳掌似乎都忘記了自己沒有穿鞋,便輕輕的踩着鋪着厚重的羊毛地毯,只轉了一個彎,便輕輕的推開他的屋門,賊頭賊腦的向屋子裡張望了一下後,隨即抿嘴一笑的躡手躡腳的穿過房間向陽臺上走去。
那是一個四周掛滿了水晶珠簾的陽臺,光芒柔柔的透過簾子的間隙照射進來,斑駁在他的脊背上,那褐色的頭髮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着一層高貴的光暈,彷彿只靜靜的看着他的背影,聽着那動人的音樂,就能夠讓人有種如置天堂的感覺。
突然有些玩心大起的南宮慕兒在側耳傾聽了一番後,隨即躡手躡腳的走上前去,輕輕的從後面掩住他的眼睛,裝作粗聲粗氣的聲音說道——
“猜猜我是誰?”
那故意裝作的聲音猶如一頭大熊一般,連她自己都忍不住抿嘴竊笑起來,
“如果我不知道你是誰的話,你以爲自己能夠走進這個房間嗎?”
南宮晝微微的揚起笑容,不去拂開那遮擋在眼睛上的雙手,指尖的樂符卻依舊流暢到沒有絲毫的錯亂。那麼熟悉的氣息,像是烙鐵一般的印在他的記憶裡,從她剛剛推門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到了,又怎麼可能會認錯呢?
“晝你好厲害,就算不看琴鍵也能夠彈得這麼流暢哦!”
南宮慕兒眨眨眼睛,隨即鬆開罩在他眼睛上的手,輕輕的搭在他的肩膀上,語氣半驚訝半羨慕的說道。
結束了指尖的最後一個音符,南宮晝轉身站起來,隨即在她詫異之餘一把抱起她的身子,輕輕的將她放在窗臺上,那坐着的身影和身影高大的他剛好能夠齊平,
“慕兒,有些東西是表現在表面上的,如果多練幾遍的話就會記牢,可是有些東西是烙在心裡的,就算不去想不去看,一切都只不過自然地流露,因爲——它們已經嵌入了你的生命裡,成爲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南宮晝溫柔的執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隨即愛憐的將她耳邊的頭髮攏到耳後,眼眸中滿是無限的眷戀。
“晝,你真的決定要娶雪兒姐姐了嗎?”
南宮慕兒歪歪頭的看向眼前的南宮晝,眼中滿是糾結。
彷彿在剛剛纔注意到,今天他穿了一件黑色的大領口羊毛衫,那裸露出來的皮膚能夠讓人清晰的感受到他那精壯的體魄,只是同樣是黑色,晝着黑色的時候卻和夜完全的不同。夜除了黑色的衣服,她幾乎鮮少看到他穿別的顏色的衣服,不過也只有他能夠將黑色穿的如此威風凜凜的充滿王者的氣魄,而她還記得在巴拿馬的皇室宴會上的時候,晝就是穿着這樣一身黑色的衣服,手臂上環繞着那如血的紅寶石裝飾,對於鮮少穿黑衣的他來說,真的是突兀極了,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穿着黑衣的晝有一種邪魅的妖嬈,那種魅惑的感覺就像暗夜盛開的曼陀羅一般,隱隱的充滿了一種——致命的吸引力。那香味聞多了,好似會上癮一般。
“你不希望我娶她嗎?”
眼眸驀地忽閃了一下,修長的手輕輕的撫上她的臉頰,似有希望劃過。而他則只是靜靜的看着她,多餘的話半絲都沒有說。
“晝,我希望你可以幸福。可是到底該怎麼做,你才真正的可以得到幸福呢?”
南宮慕兒同樣憂傷的撫上他的臉上,大大的眼睛裡光芒閃爍。到底該怎樣做,才能夠讓一天天消沉下來,越來越憂傷,越來越沉默寡言的晝振作起來呢?
“慕兒,你這個不老實的孩子,從來都不願意從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南宮晝無奈的搖搖頭,隨即從鋼琴旁的盒子裡拿出一個天鵝絨首飾盒,慢慢的打開,那個鑲滿鑽戒的鉑金指環讓她的心微微有些乾澀。這個指環——她認得的。只不過,當年的那條鏈子卻不見了。
“這是你當時送還給我的,現在我想第二次再把它遞交到你的手上,慕兒,這是我。”
捏着手中的指環,南宮晝微微遲疑了一下,隨即拉過她的右手,慢慢的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同樣和那隻金色的指環一樣,不大不小到像訂做的一樣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