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軒給公司打了電話,說自己臨時有事昨晚出差,安頓了一下事情後,發現手機馬上就沒有電了,想了想並沒有給未婚妻打電話,而是讓他的秘書聯繫了可以給李曼菲父親做手術的醫院。
來到病房後,李曼菲依然試探着勸肖明軒回去,可是他卻堅持說等李曼菲的爸爸醒來後纔回去,並且已經聯繫了醫院,到時可以直接過去。
看到肖明軒暫時沒有離開的意思,李曼菲也不能趕人,乾脆叫肖明軒開車去他們租住的地方拿東西。
來到李曼菲家所租住的地方,肖明軒才發
據李曼菲說,這個是她的一個遠方親戚在現,原來他們搬到了個遠離城市的村裡。村裡的房子,因爲現在的人都往城市裡搬遷,所以這裡的房子也沒有人住,就讓他們住到了這裡。
李曼菲打開街門後,蕭明軒看到,偌大的院子裡,除了中間的空地上種着一些蔬菜外,其他地方基本上都是裸露的土地,只有一條用簡易的磚塊鋪出的地面從房子延伸到街門,應該是爲了防雨泥土粘了鞋子。
院子雖然很大,但是房間卻只有三間,而且是那種磚土混合的窯洞,如果不是臥室裡面有燈泡和一個電視,會讓肖明軒覺得是在參觀抗戰時期的根據地。
肖明軒看到,三個窯洞,第一間是儲藏室加一張牀,中間應該是李曼菲父母平時住的地方,雖然裡面成設簡單,卻收拾的還算乾淨整潔。
等肖明軒來到跟着李曼菲來到第三件房間時,卻看到原來是一個廚房,而且還是最古老的盤火,就是那種用磚和土堆砌起來的火。
肖明軒覺得這樣的場景原來在電視裡看過的,此時真的擺在他的面前時,有種視力上的衝擊。
尤其看到李曼菲進來後,熟練的拿了一些炭塊放進火裡,然後又劈了一些木材放進去,拿着一張報紙點燃後也塞了進去。
沒過一會,爐子裡的火在李曼菲拿着着一把黑舊的蒲扇揮動下就着了起來,然後李曼菲拿了一個被薰得外表很黑的茶壺,從一個水缸裡舀了一些水,放到了爐子上面。
而這樣的動作,一氣呵成,也不過是幾分鐘而已。
等李曼菲做完這些動作後轉身時,卻看到肖明軒一臉吃驚的表情看着她,於是一邊往旁邊的盆裡舀水,一邊笑着解釋道:“我先熱點水,不然你連水也喝不上一口。”
“你們一直這樣過的嗎?”
肖明軒依然沒有從剛纔的震驚中緩過神來,覺得剛纔李曼菲嫺熟的動作,應該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練成的。
卻聽到一邊洗手一邊回答的李曼菲說:“我雖然沒有在這裡住,但是我那邊的環境比這裡還差,所以做這些都是每天必須做的事情!”
聽到李曼菲的話,肖明軒的心口一陣抽痛,難以想象,此時被李曼菲說的雲淡風輕的生活環境是什麼樣的,居然比這裡還要差!
看到李曼菲轉身去了中間的臥室收拾,肖明軒去找衛生間,卻始終沒有找到,最後向李曼菲救助,卻被告知,在院子裡的一個角落。
等他走過去的時候,卻發現,原來是一個最原始的露天茅廁。
肖明軒回到房間時,看到李曼菲因爲收拾家,嫌頭髮礙事,不知道在那裡找了一個夾子,把前面的頭髮別了起來,然後顯得很利落的樣子。
此時的她,手腳麻利的用一塊抹布擦着桌子和椅子上的灰塵,並且示意肖明軒到牀上先休息一會。
肖明軒因爲不知道該做什麼,於是挪到了牀邊坐了下去。
卻發現原來他坐的牀也是磚頭切成的那種原始的炕!
擡頭看着此時發黃的牆壁,和上面有些地方脫落的牆皮,肖明軒覺得他進入這個院子後,心情就沒有辦法平靜下來。
他一直以爲李曼菲躲着自己,卻從來沒有想過她會過多苦的日子!
“你這幾年在那裡過的,爲什麼比這裡的環境還差?”
肖明軒看着依然忙碌的李曼菲,終於問出了他好奇的問題。
李曼菲聽到肖肖明軒的話,擡眼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個複雜的笑意,似乎想了一下,然後才淡淡的說道:“在貴州的一個山區支教,吃住都在那裡!”
貴州的山區!
淡淡的一句話,讓肖明軒的腦子裡,突然出現了電視裡,介紹偏遠地區孩子窮苦的樣子。
住在沒有窗戶的房間,冬天還穿着拖鞋,房間裡冷的要命。
李曼菲是在那樣的地方生活的嗎?
是她想要那樣,還是爲了躲他而跑去了那裡?
肖明軒很想問,但是,此時,他覺得一下問不出來。
李曼菲擦了灰塵後,又跑去廚房把熱好的水灌進暖瓶,洗了兩個杯子,給肖明軒和自己到了一杯白水。
肖明軒此時側躺在大炕上,看到李曼菲開始打開櫃子收拾往醫院帶的東西,於是說到:“你乾脆多收拾點,到時直接帶去市裡!”
李曼菲楞了一下,想想也是,畢竟她父親馬上就要轉到京城去,所以要多準備一些東西,於是“哦”了一聲,低頭開始整理東西。
肖明軒看着李曼菲忙碌的身影,想起了原來的她,總是一個行動遲緩,看上去並不是一個能做多少家務的人。
可是經過這幾年的分離,此時的她,已經成了一個能快速的做着粗重的活,卻做得輕鬆隨意。
突然想起什麼,肖明軒站起身來,朝着李曼菲走去,直接把她的手拉了過來,放到到了自己的手掌中。
卻看到,原來白皙細嫩的手掌中,原來真的有了很多的硬繭,也明白了爲什麼,哪會他拉她的手的時候,會覺得有一些異樣。
原來李曼菲的手細軟無力,而現在應該經常幹活,變成了比較有利的手,自然會和以前不同。
看到肖明軒研究自己的手,李曼菲不好意思的想要抽出來,因爲她知道,原來肖明軒是極愛她的手,總喜歡握在手裡。
可是現在這雙手,因爲她每天的勞動和當地環境的問題,已經不在那麼細滑,上面已經長了很多老繭,而且因爲幹過農活,所以手也應該比原來硬了很多。
肖明軒不能和李曼菲說他心裡的難受,但是卻覺得自己的喉嚨很緊,看了半天后,因爲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泄氣的放下了那雙依然纖細的手,頹唐的走回到原來坐的地方。
李曼菲卻不知道他的心裡,還以爲是肖明軒此時嫌棄了她的手,低頭看了看,最後苦笑了一下,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因爲李曼菲早已對肖明軒不抱希望,所以也沒有渴求他再喜歡自己的手!
現實和理想總是差着很大的距離,李曼菲沒有辦法在殘酷的顯示面前,還能保護好自己的原本好看的手,因爲她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