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托馬斯回到安息國,見到了國王赫舍裡。
他恭敬地行禮,臉上卻難掩一絲複雜的神色。
“陛下,我回來了。”托馬斯低聲說道。
赫舍裡眼中閃過一絲急切與期待。
“托馬斯,公主之事如何?”
托馬斯緩緩擡起頭,直視着國王的眼睛,聲音低沉且沉重。
“陛下,公主已經死去。”
赫舍裡先是一愣,隨後臉上涌起大喜之色,急切地問道:“屍體帶來了嗎?”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種按捺不住的興奮與貪婪。
阿瑪斯站在赫舍裡面前,身姿挺拔卻又帶着一絲緊張。
“陛下,並沒有您所說的那般情況,不過我確實親眼看到公主跳井。”他的聲音沉穩,試圖讓國王相信自己所言非虛。
赫舍裡皺起眉頭,臉上明顯流露出不高興的神情。
“沒有見到屍體怎麼做數?這若是有個什麼差錯,後果你可承擔不起!”
他的目光猶如利刃,直直刺向阿瑪斯。
阿瑪斯微微低頭,仍堅定地說道:“陛下,那口井深不見底,周圍又荒無人煙,公主跳下去絕無生機可言,肯定是死了。我在井邊守了許久,也未聽到任何動靜,若公主尚存人世,怎會毫無聲息?”
他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在這威嚴的宮殿之中,面對國王的質疑,壓力如千斤重擔。
赫舍裡心中雖有疑慮,但阿瑪斯一向忠誠,他的話也有幾分可信度。
“哼!即便如此,此事也不可掉以輕心。你且退下,待我再思量思量。”
說罷,他揮了揮手,阿瑪斯如蒙大赦,緩緩退出大殿,只留下赫舍裡獨自在殿中沉思,那看不見的陰謀與算計彷彿在空氣中瀰漫開來,籠罩着整個安息國的宮庭。
另一邊,劉小玉和王海鵬等人繼續行走,他們一邊說故事,雖然在密室,但也不再寂寞。
他們邊走邊講着故事,你一言我一語,氣氛很是熱烈。
有的士兵繪聲繪色地描述着想象中的奇妙場景,旁邊的士兵不住地點頭回應,臉上滿是興趣。
還有的士兵會在關鍵處補充幾句,讓整個故事更有意思,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他們的歡聲笑語在密室裡不斷迴盪,使得原本沉悶壓抑的密室變得熱鬧非凡,一路上有這些故事相伴,寂寞早已被拋到九霄雲外,他們就這樣在故事的圍繞下繼續朝着前方走去。
但繼續往前走,王海鵬突然眉頭緊皺,低聲說道:“我不太舒服。”
話落,便“哇”地一聲嘔吐起來,臉色也迅速變得蠟黃。
劉小玉見狀,毫不猶豫地命令身旁幾個士兵:“你們和王海鵬先退回去。”
那幾個士兵心裡雖有些不情願,想着都走了這麼遠的路了,但也明白有病人在這兒,確實無法繼續冒進。
他們扶起王海鵬,緩緩向來路折返,身影漸漸消失在通道的幽暗中,只留下劉小玉和其餘士兵在原地,氣氛變得凝重起來,衆人心中皆擔憂着王海鵬的狀況,同時也對前路的未知充滿了不安。
在王海鵬的家中,兩個士兵依舊在棋盤上對弈。
棋子交錯間,時光悄然流逝。
片刻後,棋局暫歇,其中一名士兵伸了伸懶腰,開口道:“總這麼悶着也不是事兒,不如咱出去找個地兒,買些好酒好菜,和王虎兄弟好好聚聚,他之前可幫了咱們大忙。”
王虎聽到這話,眼睛亮了起來,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一絲笑意,心中滿是對這頓酒食的期待,彷彿已經能聞到那美酒佳餚的誘人香氣。
過了一會兒,熱氣騰騰的飯菜擺滿了桌,三人圍坐,酒過三巡,開始稱兄道弟起來。
此時的王虎沒了往日的暴躁,多了幾分和氣。
趁着這融洽的氛圍,兩個士兵對視一眼,其中一個笑着對王虎說道:“虎兄,咱也算是自家兄弟了,不過有個事兒我一直好奇,你之前爲啥要做那些霸道的事兒呢?”
王虎正夾菜的手猛地一頓,臉色瞬間陰沉得可怕,猶如烏雲密佈。
他放下碗筷,眼神中透着一絲冷意。
兩個士兵見狀,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們深知王虎雖是個罪犯,可如今卻讓他們有些無可奈何。
之前王虎對他們呼來喝去,他們身爲士兵,卻因種種緣由無法反抗,只能默默忍受,此刻這股憋屈勁兒又涌上心頭一會兒。
王虎緩緩開口說道:“我希望兩位兄弟能幫忙安排一下,我想要面見丞相,把我的一些情況向丞相稟報。”
兩位士兵聞言,不禁對望了一眼,他們的眼神中滿是詫異與不屑,心裡暗自想着:你一個小小罪犯,有何資格去見丞相?這簡直是異想天開。
王虎察覺到了他們的疑慮,眉頭微皺,提高了聲音問道:“難道這件事情很困難嗎?我相信以兩位兄弟的能力,定能幫我達成此事。
其中一位士兵咂了咂嘴,帶着幾分敷衍說道:“行吧,那就聯繫一下看看,不過丞相那是什麼身份地位,他能不能見你,可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王虎聽了這話,臉色才稍稍緩和,心中燃起一絲希望,覺得自己或許還有機會能向丞相傾訴冤屈或者達成某種目的。
儘管這希望渺茫得如同風中殘燭,但也足以讓他的心情不再那麼沉重壓抑,有了些許寬慰。
三個人酒足飯飽後,都慵懶地靠坐在凳子上,緩緩眯起了眼睛,準備趁着這飯後的愜意時光小睡一會兒,屋裡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只餘輕微的呼吸聲。
而另一邊,幾個士兵吃力地架着王海鵬,從密道里一步步艱難地走了出來,隨後進了屋子。
王海鵬此時臉色依舊蠟黃,身體綿軟無力,被架進來的動靜驚擾了屋內原本靜謐的氛圍。
那兩個正準備小睡的士兵瞬間睜開了眼睛,看到王海鵬這般模樣,趕忙起身。
那幾個架着王海鵬從密道出來的士兵,一進屋瞧見他們正愜意地喝完酒,頓時心生不滿,其中一個忍不住抱怨起來:“你們可倒好,在這兒挺愜意呀!”
話剛出口,他們的目光卻被地上躺着的幾個人吸引了過去。
王海鵬雖說身子還不太舒服,可也瞧見了這一幕,趕忙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那兩個坐在凳子上的士兵無奈地嘆了口氣,便把之前發生的相關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當王海鵬聽到涉及寶藏的時候,臉色瞬間大變,眼中滿是震驚與擔憂,原本就有些虛弱的身子似乎都微微顫抖了起來,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王海鵬虛弱地擺擺手,聲音沙啞地對士兵們說道:“我這會兒特別不舒服,快把我放到牀上吧,然後趕緊去請個郎中過來呀。”
士兵們聽了,不敢耽擱,趕忙小心翼翼地將王海鵬擡到牀上安置好。
隨後,其中一個反應快些的士兵二話不說,拔腿就往屋外跑去,邊跑邊在心裡唸叨着要儘快尋個靠譜的郎中回來,好給王海鵬瞧瞧這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只留下屋內衆人守在王海鵬牀邊,一臉擔憂地望着他那蠟黃且滿是痛苦之色的臉。
這天,戲煜、小紅和羅小玉三人繼續在蜿蜒的道路上前行。
小紅的臉上帶着一抹難爲情的神色,她心裡滿是愧疚,輕聲說道:“都怪我這病,拖累你們陪我走這麼遠的路。”
羅小玉卻滿不在乎地擺擺手,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小紅,你可別這麼想。我平日裡被困在那一方小天地裡,哪有機會走這麼遠。你看這一路的風景,山水相依,花草搖曳,多賞心悅目啊,對我來說這可是難得的體驗。”
戲煜聽着羅小玉的話,心裡暗自好笑。
他怎會不知羅小玉如此開心的緣由。
戲煜擡頭望了望前方的路,那是一條在山林間穿梭的小徑,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光斑。
“咱們也別辜負了這好景緻,加快些腳步,說不定前面還有更美的景色在等着咱們呢。”
於是,三人伴着歡聲笑語,在這風景如畫的道路上繼續前行,身影漸漸融入那一片翠綠之中接下來,三人緩緩進入一個村子。
忽然,戲煜敏銳地察覺到前方有些異樣,擡眼望去,只見有人設了關卡橫在路中間,關卡上還赫然寫着幾個大字——“外地人進入這個村子必須繳納一定貨幣”。
戲煜立刻拉緊繮繩,將馬穩穩地停了下來。
他眉頭微皺,目光中透着疑惑與不滿,看着關卡處站着的幾個村民,高聲問道:“這是什麼意思?我們不過是路過此地,爲何還要繳納貨幣,可有什麼說法?”
那幾個村民聽到這話,紛紛轉頭看向戲煜,眼神裡帶着幾分審視與戒備,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其中一個看似領頭的村民,大搖大擺地走上前,撇了撇嘴說道:“這是咱村的規矩,你們這些外鄉人想要從這兒過,就得留下買路財,不然就別想進村。”
戲煜一聽,心中涌起一股怒火,但仍強壓着脾氣說道:“我們只是路過,這規矩是否太過霸道?”
旁邊的羅小玉也忍不住開口:“我們走了這麼遠的路,又累又餓,你們卻這樣爲難我們。”
小紅則在一旁虛弱地看着,眼神裡滿是擔憂。
那村民冷笑一聲:“哼,這是爲了保障我們村子的安全與安寧,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壞人。交錢,大家都省事,不交,就請原路返回。”
戲煜冷笑一聲,大聲呵斥道:“你們這麼做本就是違法的,到底是誰給你們的膽子,簡直是豈有此理!”
那幾個村民一聽也來了脾氣,梗着脖子嚷嚷起來:“喲,在這兒跟我們講什麼法呢,咱這村子向來如此,這就是規矩。你願意從這兒過就乖乖交貨幣,要是不願意,那就繞道去唄,哪兒那麼多廢話呀!”
羅小玉氣得臉都紅了,手指着村民說道:“你們這就是強取豪奪,光天化日之下,哪有這樣不講道理的,還講不講王法了!”
小紅在一旁焦急地勸道:“大家先別吵了,氣壞了身子可不好,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可雙方都在氣頭上,戲煜哪肯輕易罷休,繼續與村民爭執着:“哼,今天我還就要較這個真了,你們這無理的要求,我是斷然不會答應的,我倒要看看,你們憑什麼如此肆意妄爲!”
村民們也不示弱,圍了過來,一副要動手的架勢,雙方互不相讓,爭吵聲越發激烈,引得不少村子裡的其他人也紛紛圍攏過來,都想看看這場熱鬧究竟會如何收場。
就在這雙方僵持、爭吵愈演愈烈的時候,羅小玉猛地提高音量,大聲喊道:“你們可知道這是誰嗎?告訴你們這是誰嗎?告訴你們,這位可是當今丞相!”
她本想着亮齣戲煜的身份,能讓這些村民有所忌憚,收斂些他們的無理行徑。
然而,那幾個村民聽了這話之後,先是一愣,隨即鬨堂大笑起來。
其中一個村民笑得前俯後仰,抹了把眼角笑出的淚花,嘲諷道:“喲,丞相呢!你要玉皇大帝,那我還是玉皇大帝呢!哈哈,可別在這兒唬我們了,想編瞎話矇混過關,沒門兒!”
其他村民也跟着附和,又是一陣鬨笑,那笑聲在這關卡處迴盪,讓氣氛變得越發尷尬且緊張起來。
戲煜眉頭緊皺,心中暗惱,沒想到亮出身份不僅沒起到作用,還被這般羞辱,看來今日這事兒是越發棘手了。
羅小玉還欲張口繼續理論,戲煜卻擡手製止了她,眼神裡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隨後,戲煜調轉馬頭,帶着羅小玉和小紅緩緩離開。
三人走出了很遠,直到那村子的關卡都快瞧不見了,羅小玉仍舊一臉的不解,她皺着眉頭,滿心疑惑地看向戲煜,問道:“丞相,您爲何不讓我說出您的身份呀?只要亮出身份,那些村民肯定不敢如此放肆了呀。”
戲煜微微嘆了口氣,目光深邃地望着前方的路,緩緩說道:“眼下咱們不宜節外生枝,那些村民如此張狂,想必背後是有緣由的。若是貿然亮出身份,萬一惹出更多麻煩,反而不利於咱們接下來的行程。不過你放心,此事我定會暗中調查一番,看看這村子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羅小玉聽了這話,雖仍有些不甘心,但也覺得戲煜說得在理,便點了點頭,不再多言,只是心裡暗暗期待着戲煜能早日查清此事,還他們一個公道。
戲煜眉頭微皺,陷入沉思。
往昔的經歷如潮水般涌上心頭,曾經也有過他人不知自己身份,誤將他打入大牢的遭遇。
那時的他在困境中隱忍,而後憑藉智慧與謀略絕地反擊,狠狠地打臉了那些曾輕視他的人。
但此刻,他滿心憂慮,並無心思去重演那般暢快淋漓的復仇戲碼。
他深知這個村子裡的不正之風猶如一顆毒瘤,若不剷除,定會讓更多無辜之人遭受侵害。
他決心,一定要徹查此事,將這村子裡的歪風邪氣連根拔起,還此地一片清明,讓正義得以伸張。
戲煜勒住馬繮,一臉嚴肅地對羅小玉和小紅說道:“咱們雖說最終是要去崑崙山的,但這村子裡的事兒絕不能就這麼算了,必須得查個水落石出才行。”
羅小玉和小紅對視一眼,紛紛點頭。
羅小玉迴應道:“丞相說得對,這等不正之風若任其滋長,不知要坑害多少過往行人呢,咱們確實該弄清楚。”
小紅也附和着:“嗯嗯,那咱們就着手去查吧。”
隨後,三人驅馬朝着附近的村子行去,打算在那裡打聽打聽情況。
一番問詢過後,他們已然知曉了剛纔設置關卡的那個地方名叫王家莊。
知曉了名字,戲煜心裡琢磨着,只要順着這條線索查下去,定能挖出背後隱藏的秘密,也好早日整治這亂象。
他們便在村子裡四處找人打聽起來,想弄明白那王家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恰好瞧見一位老者坐在自家門口曬太陽,便走上前去詢問。
戲煜客客氣氣地開口道:“老人家,我們想向您打聽下那王家莊的情況呀,爲啥進村還要設關卡收貨幣呢?”
那老頭一聽,眼神閃躲,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支支吾吾地說道:“哎呀,別的地方的事兒啊,我……我不太清楚嘞,你們還是去問問別人吧。”邊說邊站起身,似是想趕緊回屋躲起來。
戲煜心裡明白,這老頭大概率是害怕了,許是那王家莊有什麼厲害之處,讓村民們都不敢多言。
可越是這樣,越說明這背後藏着不簡單的事兒,看來還得想辦法讓這老頭放下顧慮,道出實情才行。
後來他們就去了其他的地方繼續打聽。
然而,每一次打聽到那個地方的時候,很多人都是支支吾吾的,不肯多說。
羅小玉就低聲的說道:“丞相,現在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