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上善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
四月初十,曹操攜十五萬大軍,以李典爲前鋒,大軍至淯水下寨。
彼時,大漢報刊就曹操領兵五十萬出征之事,已然隨着報刊,傳蕩至大漢天下各地。
各路諸侯聞得消息之後,情況各有不一。
彼時的鄴城之內。
袁紹看着曹操領兵五十萬大軍出征的消息,臉上不由得生起了一絲不悅。
五十萬大軍啊!
這曹阿瞞還真有一手啊,不知不覺間,便是袁紹自己,都有些心驚了!
眼下的他也不過佔據三洲之地,雖說五十萬大軍,袁紹也能隨便徵召。
但,袁紹一直沒有將曹操看成能和自己比擬的對手。
但,曹操西進了!
一旦真的將整個關中司隸地區佔據的話。
整個南方除了荊州之地,大半已經被他所掌控。
“此戰,敵方似乎並無戰意!”
“兄長今番,已然不是弟記憶中名震天下的溫候了!”
回過神的呂布頓了頓,又朝着手中的酒盞看了一眼。
“此番使者已經進了宛城,我便等着那張繡舉城而降!”
這功夫田豐突然站出來諫言。
他將對方當成北方的屏障,自然不可能置之不理。
曹軍大帳之衆。
這架勢一看,他便明白,張繡心裡,恐怕已經有了投降之意。
伸手便攔住呂布繼續往嘴裡倒酒的手。
“這兩年,兄終日沉醉於酒色之衆,未曾想,竟然被酒色傷至如此!”
到時候,中原誰爲主,猶未可知啊!
或許,改朝換代,也會不遠的。
賈詡朝着張繡看了看,隨即開口指點。
河內太守張揚有些惶恐!
什麼天子名義。
……
說到底,就是想要我張繡投降可以,但是你曹操也該直接給點表示。
你怎麼變成這般樣子,你心中該是清楚的啊!
“兄長還記得昔日之志嗎?”
能不打就贏,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對方意思很明確,爲今之計,只有投降一條路。
如今宛城並無天險,說不上拒險而降。
“文和先生,我知道如今宛城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明公,我觀宛城軍備鬆懈!”
而呂布,卻像是習慣了一樣。
但對於這樣來說,他的心情說實在算不上太好。
甚至於後來,袁紹只是徐徐圖進。
呂布卻也像是放棄了一樣,幷州之地,自那便開始逐漸縮小。
“我這是怎麼了?”
這些世家,眼裡終究只有他們自己的利益。
曹操西進的消息如今天下皆知,劉表自然也清楚。
“主公,此番曹操西進征討,卻未曾於詢問過主公,此根本沒將主公放在眼裡啊!”
原本他也只想拒守河內,安安穩穩做一方小諸侯。
到時候之境遇。
即便是贏了,又能傷害到曹操幾分?
還要平白於曹操交惡!
這對於世家來說,沒有任何的利益可言。
鄴城衙署之內,袁紹臉上雖然有些不悅,但終究還是沒有做任何表態。
有人說,大漢天命,已經傾斜到袁家的身上了。
如今天下的局勢越發的明瞭了。
要做諸侯,便要做最強的諸侯,就如同那秦末的西楚霸王一般。
言說,自己欽佩曹公已久,對於朝廷從未有過不臣之心。
袁紹若是冒然進攻曹操的話,於天下大義不利。
郭圖開口說了一句。
此刻的張揚府邸之內。
“討伐不臣,他以爲他是誰?”
“但,若是就這般投效曹操的話,想來此番情況下,曹操也不會重視我等!”
加上他一直相助,到也還算安穩。
隨着田豐開口詳言,袁紹跟着便有猶豫了起來。
若是這般情況,豈不讓人憋屈。
收到張繡的消息後,劉表有意起兵相助張繡,畢竟如今的荊州和張繡之間,還算是一體。
……
荀攸話說完之後,邊上的程昱也跟着點了點頭。
如今天下諸侯沒有起兵討伐對方,無外乎天下如今的局勢和當年根本不一樣罷了!
當初的十八路諸侯,名義上也不過都是一郡太守的職位,甚至於有些連太守都不是。
這話一開口,往日裡第一時間便會站出來反駁的郭圖這功夫倒沒站出來。
如今的袁術,滿心裡正謀劃着什麼時候代替這大漢的天下。
但,形神枯槁,渾身的精氣神早已經散了。
至於輸了,輸得也是宛城,即便到時候曹操盯上了荊州。
“切!”
恐怕到時候使他去許昌之後,隨便安排一個閒職,恐怕就是如此了。
這大漢天下,如今雄踞北方的,也就是袁紹和曹操了。
當初攻伐兗州之時,若不是自己碰上了那個傢伙,眼下的曹操那裡會有如今之景象。
邊上的張揚跟着有些驚異!
這話說的慷鏘有力,張揚跟着露出了一分喜色。
張揚似乎也有些意外,不過眼神中很快便已明瞭。
不過是曹操挾天子而令諸侯的手段罷了,他和那當初的董卓,又有什麼區別。
如今兩者算是相互扶持,但眼前呂布的狀態,卻讓張揚有些無奈。
而佔據了大漢的整個北境,便相當於佔據了大漢的半數天下。
留給他的時間,已然不多了。
張揚怎麼想,也想不到還有什麼生路。
大約有一會兒。
這功夫卻看到呂布重新站了起來。
下方坐着的沮授第一時間便跟着勸諫了一句。
當年的讖言,也已然有幾分驗證的趨勢。
那手中的酒盞突然間被呂布砸在了地面之上。
如今鄴城和許昌之內,又有生意來往。
打仗,終究是要有所損耗的。
張繡有些猶豫,回到自己府內之後便一直下不定決心。
自從兗州逃竄到幷州之後,呂布便似乎不再是當初威震關中諸侯的溫候了。
想要獲得好的待遇,只要張繡展現出自己能力,那麼曹操自然不會忽視。
曹操聽道張繡的要求後,倒也沒有太過意外。
賈詡隨口指點,言辭直接明瞭。
“不過一敗罷了,爲兄卻惦念至今!”
張揚喊了一聲,此番邀請呂布過來,本打算商量一翻如何一起應對曹操和袁紹。
誰能贏的話,這大漢的整個北境,便是誰做主。
甚至於,對方兵臨城下,他們似乎只有被動投降一條路。
眼前這小子,待他如長輩一般,他多少也是想要爲張繡某得一些好處的。
……
只要呂布能重振信心,有呂布相助,倒也未嘗不能和曹操有所博弈。
但現在,天下諸侯,哪一個不是作用一洲之地的諸侯。
“今日起,爲兄戒酒!”
如此情況,那還不如開城與那曹操戰上一場,哪怕最後輸了,成了俘虜,心中也算是服氣。
兩者表面上雖然是同盟,但這同盟的關係,卻也脆弱的可憐。
今日紮寨,荀攸擡眼朝着宛城方向觀望,只看到對方城門緊閉,城池四周連來往商旅都沒有。
但,郭圖也不是傻子。
荊州方面,一直未曾有明確出兵相助的趨勢。
主動和被動,待遇自然不一樣。
可是這天下的局勢,卻已然容不得他這般想了。
曹操這邊不着急,另一邊身處於宛城之內的張繡,此刻卻已然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如今的情況,並不複雜,只要明眼一看,便能清楚。
“曹阿瞞那小子倒是威風了不少!”
這是誰啊?
“日後之境遇,猶未可知啊!”
張繡愣了下,倒也沒想到還有如此選擇。
前番他已經詢問過賈詡的意見。
畢竟,這年代打起仗來,都是真刀真槍的,出的都是世家自己的人,損失的都是自家。
“將軍只需此番表現出自己的能力,讓天下人看在眼裡,想來那曹操也不會忽略將軍,到那時,將軍再降,曹操必然會予以將軍以重任!”
因此他倒也不着急,此番他已經去使告知張繡,讓開城投降。
呂布腦海中迴應,他好像對某個人說過。
這些世家,便沒有相助張繡的打算。
劉表氣的牙癢癢,卻也絲毫沒有辦法。
至於那北邊的豎子,袁術根本沒有將對方放在心裡。
或許,他才該是佔據倆州之地的人。
“哼!曹孟德,不過爾爾也!”
不戰而屈人之兵,乃是上上之策!
是日,使者將張繡原話帶回。
“將軍,降是必須降的,但卻也可以換一個方式!”
如今生逢亂世,身爲大丈夫,又豈能沒有大志。
看到張揚架住自己的胳膊,呂布沒理會,揚起手臂正打算喝酒。
他相信,一旦自己登臨那至高無上的地位,整個天下必然要臣服在他袁家的面前。
對於大漢報刊上的消息,袁術只是掃了一眼,便隨手將其仍在了一邊。
呂布擡眼朝着鏡內看去。
這天下,四分之一,已經落在他袁術手中,若是加上那個庶子的地盤,她們袁家,便坐擁大半數大漢天下。
此前呂布逃竄之幷州,一開始便是由他一直相助,這才使得呂布回到幷州之後,得以安穩在幷州經營。
這功夫已然收到了來自宛城的信件。
但他麾下兵馬此前皆是叔叔張濟兵馬,他雖然有主導之權,卻也要給這些下屬一個交代。
是日,張繡將曹操使者邀請之宛城衙署正堂之後,直言相告於對方。
或許,他就不該將希望寄託在對方身上。
呂布於張揚相對而坐,兩人對坐飲酒,那桌案上放着的同樣是一張來自許昌的大漢報紙。
張繡臉色有些難看,頓了頓又繼續道。
畢竟宛城是宛城,荊州是荊州,曹操此番只是西進,又沒有明確說要攻打荊州。
天下人都清楚。
看這呂布眼下這般頹廢的樣子,張揚多少有些無奈。
此番得之曹公前來,本想舉城帶麾下兵馬而降。
就這般舉城而降,他自己都想不到曹操能給一個什麼好的待遇。
袁紹怒喝!
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司空帶兵出戰了。
甚至於他不介意在曹操面前展現展現自己的能力。
他又朝着手中的酒盞看了看。
如今的袁紹,再怎麼說也是大漢的大將軍,他曹操纔不過是司空罷了!
按照常理來說,即便是需要幫着朝廷去討伐叛逆,那也是該大將軍去領兵討伐的。
曹操西進又如何?
袁術並不關心!
那已經凹陷下去的眼眶,有些發黑,渾身之上沒有昔日的一份影子。
眼下曹操派遣的使者已經進了宛城,張繡讓人客客氣氣的招待對方。
“哼,曹阿瞞欺我太甚!”
這般情況下投降,曹操給予的待遇自然也不會差了。
即便是投降,區別也是很大的。
既然傷害不到他們的利益。
當即心中便決定要讓顏良帶兵去給曹操一翻苦頭。
“有鏡子嗎?”
淮南,壽春。
但呂布逃竄到幷州的時候,他卻不得不幫着對方。
呂布有些驚愕,他一使勁,張揚壓着他臂膀的下,他下意識竟然有些舉不起來。
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另一邊的河內。
“此番我主還是先收服整個幷州,待四州之地盡在手中,在收拾那曹操也不遲!”
只是,如何投降,對方現在心裡還在做抉擇。
聽到聲音,呂布便頓住了。
如今的袁術,有孫策在麾下一直在外征戰。
“兄長,近日來吾觀兄長面色,頗有些憔悴,兄長何以變成了這般樣子?”
此番呂布身處於幷州之內,也沒少和袁紹摩擦。
營帳之內,荀攸朝着曹操笑了一聲。
看到呂布這般,張揚擡頭朝着對方看了一眼。
如今,天子已經將幷州名義上讓袁紹統領。
眼前的呂布,雖然還是那個人。
袁紹有些看不過眼曹操這般張揚的舉動,但田豐卻看得清楚。
而那城牆之上,也只有稍顯鬆懈的兵卒。
……
張揚問了一句。
……
呂布有些驚愕!
只是這功夫張揚在邊上嘆了口氣。
袁紹忙着統治三洲之地,這兩年給呂布的壓力終歸不是太強。
這般情況,張繡自然明白,如此情況下,荊州方面似乎完全放棄了自己。
給劉表的求援信,已經有好幾天的時間了。
底下的世家掣肘,這事情便一連拖了好幾天的時間。
後者頓了頓,招呼人搬來了一面銅鏡。
兵法所言。
“該死,吾怎會變成這般樣子!”
現如今,已然有半數落在了袁紹的手裡。
是我?
我怎麼會便的如此憔悴!
下意識的,呂布本能的又想拿起酒盞朝着嘴裡灌上一口。
曹操自然也懂。
除了投降,他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就算是曹操,來日想來也會跪倒在他的面前。
那麼下一步,他便真真切切成了夾在曹操和袁紹之間的人了。
袁術做着美夢,暗地裡籌謀這什麼時候代替大漢朝廷。
“兄長!”張揚搖頭。
只是這荊州之事,終不是他一個人就能決定的事情。
但他想借此之機,於曹公手下之將領交手一翻,也算是給他麾下的兵馬一個交代。
但,這事情換個方向想,其實就簡單多了。
回過神暗暗一使勁,纔將張揚架了開來。
面前的呂布冷哼了一聲,曹操並未被他放在眼裡。
事有輕重緩急!
隨說袁紹手底下的謀士彼此之間相互針對。
“兄長!”
一開始呂布客居河內的時候,他忌憚對方。
呂布心中氣憤,手上的酒盞又朝着嘴裡灌了一口。
“兄長,此番那曹孟德攜五十萬大軍西進,弟心中甚微惶恐!”
這纔是當初的名震天下的溫候呂布。
眼前倒影出來的人像,有些陌生,他像是一點也不認識一般。
利益已經變了!
自今年,袁術底下有人諫言,說如今大漢的天命已經微弱。
鄴城這邊就是否趁着曹操西進的功夫給對方一個教訓的事情,第一時間並沒有討論出結果。
說到底,投降可以,但是投降之後,曹操會給自己什麼待遇,這纔是張繡眼下心裡想知道的。
聽到他的話,賈詡擡眼朝着張繡看了一眼。
曹操紮營在淯水河畔的時候,天下諸侯大多都沒有太多的反應。
河內這地盤,終究是加上袁曹兩者之間的。
“啊,酒!”
誰曾想,呂布過來之後,只是一個勁的喝酒,沒有絲毫的意見。
但,直到此刻曹操攜帶十五萬大軍兵臨城下的時候,張繡才知道,自己現在,根本沒有其他的選擇。
那時候他們這些世家能做的選擇也還有。
“我!”
“主公,曹操如今已有崛起之勢,我等當早做準備!”
要落在袁家的身上,那必然是要在他身上實現了。
“主公不可!”
手上使了一把力,只是,想象中架開張揚的情況並未出現。
此番,舉城而降可以。
拒險而降也不一樣。
此番曹操出征,再怎麼說也是掛着大漢朝廷的名義。
曹操眼下西進,雖然沒有進軍河內的驅使。
這話袁術聽的極爲興奮。
緊鄰在另一邊的荊州劉表。
“哦,還請文和先生教我!”
袁曹之間,必有一戰。
愣了一會的呂布回過神,突兀間朝着張揚問了一句。
張繡心裡終究是有些不甘心。
看到袁紹陰沉着臉。
對方投降,談判這事情本就是常態。
要是啥都不要就投降,曹操倒是有些不放心了。
眼下得知張繡的要求之後,曹操不由的擡眼朝着邊上的荀攸和程昱看了一眼。
“二位先生覺得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