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的錯,朕當初不該那般冷落你,也不該過分偏愛宸妃和瑾兒。”老皇帝心裡計量萬分,現在外面的人都被皇后給控制了,自己的枕邊人還會武功,自己惹怒她不會有好下場的,他需要從長計議,等候時機。
“錯了?偏愛?你以爲就憑你的幾句話,本宮就會放你一馬了麼?你放心,瑞兒他還用得上你,本宮不會讓你這麼快死的,等瑞兒登基爲帝之後,本宮就下詔說你不治身亡,本宮會將你藏起來,慢慢折磨你到死。”皇后陰險狠毒的說出了自己的下一步計劃,當真是半分情分都不念着。
“皇后,你當真對朕如此絕情?朕還是愛你的。”老皇帝堅信皇后對他還有一絲情誼,這麼多年的情她怎麼可能說斷就斷呢?
“呵呵,說的比唱的還好聽,皇甫正華,我已經不會再相信你了,你也不用再想任何詭計了,你就等着本宮的瑞兒登基爲帝吧,不要再掙扎了,這宮裡宮外幾乎都是我們的人。”皇后對着外面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那幾個侍衛立刻會意,走進御書房內準備將老皇帝帶走。
“朕是皇上,誰敢!”老皇帝怒目以對,威嚴尚存,大聲的斥退了那些上前來犯的侍衛。
“不用怕他,誰第一個將他拖出去,本宮賞一萬白銀!”皇后雪眸微眯,看着老皇帝苟延殘喘的掙扎模樣,心裡痛快極了。
那些侍衛在宮中當值,一個月也不過是五兩銀子,一萬兩白銀是他們一輩子都掙不到的,立刻就有反應過來的膽子大的侍衛上前拽住了老皇帝繡着金色龍紋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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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皇帝不斷的往後退去,不斷的掙扎着,那些侍衛居然奈他不何。
“皇上若是不想離開御書房也並非不可,除非你答應臣妾一個條件,答應之後,臣妾不但不會將你折磨至死,還會讓瑞兒封你爲太上皇,讓你安安穩穩的去承德避暑山莊頤養天年,皇上以爲如何?”皇后一雙美眸裡閃着動人的笑意,一絲算計與狡黠從她的瞳孔裡慢慢綻放開來,就像是張開了早已經想好的另外一張網。
“你想讓朕傳位給瑞兒?”老皇帝冷冷的凝視着眼前的這個美婦人,他這才發現,他平常認爲最唯唯諾諾的皇后纔是後宮裡最會咬人的狗。
“不錯,皇上英明。”嘴上稱呼他爲皇上,眼底半分恭敬之色也無,皇上會封她爲後,重視她,立瑞兒爲太子是因爲她的年輕貌美,她的出身高貴,依仗的是她家族的勢力,他對她的那些寵愛都是假的。
如今這個男人最喜歡的東西,權勢,她很快就會握在手裡了。
也是這個男人教會了她,情愛都是身外之物,只有權勢,在這個吃人的皇宮之內,只有權勢纔是最至高無上的。
“朕若是不答應呢?”老皇帝冷眼以對。
“是嘛?”皇后忽然臉色一沉,瞬間逼近到老皇帝的面前,一柄雪亮的匕首不知何時已經架在了老皇帝的脖頸上,她側首偎依在老皇帝的耳邊,吐氣若蘭,“本宮的這把匕首珍藏了三十年,三十年都已經沒有飲過血了。”
“皇上您看,這把匕首臣妾每天深夜都會擦拭一番,它的模樣與本宮出嫁時一模一樣,還是那麼鋒利,皇上,您要不要摸摸它,你看,它是多麼可愛啊?”她慢慢的將那把匕首推近到老皇帝的眼窩跟前,冷冷的寒光反射在他的瞳孔裡,冷冽刺骨。
“您要是今天不傳位給瑞兒,皇上,您恐怕就再也看不見外面的天空了,你看看,外面的天氣多好啊,爲了您的眼睛,爲了您的身子,也爲了您的以後,您還是答應臣妾的請求吧。”皇后用匕首抵着老皇帝,溫和的笑着,對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若是沒有那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幾乎就像是在閒話家常一般着。
冰冷的利刃緊緊的貼着老皇帝的眼皮,只要輕輕觸碰之下,就能立刻感受到這病利刃的鋒利,與此同時,他也會失去一隻寶貴的眼睛。
“你就算殺了朕也無濟於事,朕早就留有後手,你以爲朕就這麼相信陳公公麼?太監都是沒有根的東西,朕又怎麼會將瑾兒的未來寄託在一個太監身上呢?”老皇帝冷笑一聲。
“你說什麼!”皇后愣了片刻,目光忽然一寒,她將匕首收回,反手抵在了老皇帝的胸口之上,面露兇光,“趕緊下詔,否則,本宮就殺了你!決不食言!”
這次她是發了狠了。
“殺了朕更好,只要朕死的消息傳了出去,兩位帝師只要宣讀朕給他們的遺昭,那瑾兒登基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了,你的瑞兒沒有朕的同意就想登基,兩位帝師將會將他以亂臣賊子之罪論處,你的如意算盤算是落空了。”
“你!”皇后氣急敗壞,兩位帝師身份貴重,非比尋常,他們的手上如果真的如老皇帝所說,持有遺昭,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絕對不能讓兩位帝師入京!
皇后當機立斷,只要一切生米煮成熟飯,先皇已立,到那個時候,兩位帝師想要顛倒乾坤就得掂量掂量這江山的分量了。
“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會留有後手,如今兩位帝師身在何處?這個你應該很清楚吧?”皇后將老皇帝的頭徐徐擡起,與她四目相對,想要引誘他說出帝師的藏身之處。
兩位帝師行蹤縹緲,他們住的地方也只有當今聖上一人知曉,除了嚴防之外,除掉兩位帝師才能永絕後患。
“你居然對朕使用媚術!”老皇帝察覺到自己的心神將要失守,急忙咬破舌尖,惡狠狠的瞪向皇后。
同牀共枕這麼多年,他一絲一毫都沒有發現她會武功,甚至,通過剛纔她的舉動,她的內功絕對深厚無比。
“是皇上您自己沒有對臣妾用過半分真心,您若是將對宸妃的心思花上一分半點在臣妾身上,臣妾會武功的這事情自然瞞不住皇上,畢竟臣妾可是出身將門,本宮的父親當年也是威震一方的大將軍,將門之後,又豈會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皇后挑釁的看向老皇帝,嘴角揚起一抹極其譏諷的笑意。
她再次開口道:“皇上,還有一件事情您聽了可千萬不要生氣,其實這後宮之中瞞着皇上的又豈止本宮一人?”
“皇上可還記得慘死的德妃妹妹?”一計不成,皇后又心生一計,企圖用德妃的事情來動搖老皇帝的心神。
誰說媚術都是以色媚人,媚術的最高境界便是以情來蠱惑人心,當對方的心境有一絲波動的時候,她們就可以趁虛而入了。
“她是死有餘辜!”德妃被捉殲在牀,應該被株連九族,殺她都算是便宜她了!
皇后嗤笑一聲,揚了揚手中的泛着香氣的絲帕:“皇上,其實德妃妹妹也會武功,德妃妹妹她的爹爹與本宮的爹爹是世交,後來她爹爹被謀反罪處死了,她就不知爲何流落到了一戶富貴人家,纔有了後來的選秀入宮,起初本宮也不敢相信,但是德妃妹妹死了之後,本宮就去審問了她的家人,才發現了這一切真相。”
她說的話一句句的刺激着老皇帝是神經,老皇帝本就中毒已深,接二連三的打擊下來,整個人的精神也出現鬆動,皇后嫵媚的一笑,手中的絲帕再次一揚,那絲帕上的香粉也是用來蠱惑人心的……
“踐人,你們都是踐人!”老皇帝怒不可遏,額頭青筋暴起,不知哪裡的氣力,居然起身當場掀翻了前面的案几。
皇后臉色變了一下,心中越發歡喜起來,看來,她很快就要成功了,沒有想到,那個冷千秋教給她的媚術居然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她事成之後可得好好感激感激她纔對。
隨着嘴角嫣紅的笑意越來越大,皇后也慢慢開始最後一步手段,她輕輕的在老皇帝的身後呼喚着他。
今日,她特地在頭上戴了與當年宸妃一模一樣的髮飾,爲的就是以防萬一。
“皇上,皇上……”彷彿遙遠一聲呼喚。
盛怒之餘的老皇帝吸入了不少蠱惑人心的香粉,意識逐漸渙散起來,朦朦朧朧的順着聲音望去,記憶中的美人面清清麗麗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宸……宸妃?”老皇帝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去,動作輕柔和緩,渾濁的老眼透着七分的癡迷。
“皇上,您怎麼又生氣了?”皇后看老皇帝已經墜入魔障,將自己認作了宸妃,連忙模仿宸妃的動作,忍着心底的厭惡,撫上老皇帝的額頭。
“宸妃,還是你對朕最好,這後宮之內,也只有你是真的愛着朕。”老皇帝緊緊握住宸妃的纖纖玉手,白嫩的小手都被他給握得青腫起來。
“皇上,臣妾聽說兩位帝師也要來京了,不知兩位帝師現在何處?”皇后忍着劇痛,開始旁敲側擊的打聽。
“他們……他們已經入京了,今日入夜之後,他們就會進宮來,宸妃,你怎麼突然問起兩位帝師了?”老皇帝迷濛的眼底生出一絲疑惑。
宸妃笑顏如花:“臣妾只是好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