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成雪在宣王府用過午膳後便回了靖王府,靖王則回了大理寺,這段時間大理寺也比較忙,他要趕回來處理案子。
剛靜下來沒多久,就見寺正急匆匆的從外面趕了回來。
司徒生問道:“什麼事,如此急躁。”
寺正拱了拱手,稟報:“臨安街發生了命案,一家三口,除了未滿月的孩子,其他兩人都被殺了!”
“去現場了嗎?沒有發現什麼?”司徒生問道。
對完了案件的細節,又等大理寺去探查的人回來稟報了一下,現在就等仵作的驗屍結果出來了。
誰知道這一等就是一下午,等他離開大理寺時,天都已經黑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大理寺忙案子,暮成雪由方長嶺護送,到了宣王府,宣王還沒起來,暮成雪便問在外守候的丫鬟和小廝。
丫鬟說宣王昨晚睡的好多了,自從生病以來,從未有過如此高質量的睡眠。
暮成雪又問了宣王吃藥的情況,除了今天早上的沒吃外,都按照她定的量服用的。
宣王聽見暮成雪在外面和丫鬟說話的聲音,便醒了過來,丫鬟連忙過去伺候。
漱口,洗臉,擦身,在端上清淡的粥,伺候他進食,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司徒婉今日一早也趕了過來,她帶着暮成雪給的口罩進了小院,宣王見她來了,含笑的看着她問道:“你怎麼來了,不是不讓你過來嗎?”
“三嫂說了,帶上這個口罩就沒事了,我想在這裡多陪陪你!”司徒婉微笑着說道。
宣王知道,自己這個妹妹最執拗,只要是她認定的事情,就必須要做的,所以他也就隨她而去了。他擡頭看暮成雪就在司徒婉身後。
屋內卻不見三哥。
暮成雪看宣王一直吵着屋外看,知道他想找司徒生,便說道:“靖王沒來,聽說京城中出現了一樁慘案,他忙着調查案子去了!”
這幾日司徒生都很忙,早出晚歸,原本說要送她來宣王府的,這差事還是落在了方長嶺的身上。
“三哥現在認命大理寺卿,京城出了這種事情,是要去處理好案子。”宣王點點頭道。
“是啊,等他這邊忙好了,就回來看你的!”暮成雪道。
她從衣袖中取出手術刀,掀開宣王包紮好的傷口,繼續清理創面,宣王手腳結痂的地方多又深,一次性是不能完全清除的,最起碼還要清除個兩三次才行。
丫鬟那日已經見過暮成雪是如何清創的,所以她很熟練的配合起來。
暮成雪清創完畢之後又消毒重新包紮,不得不說,在這個沒有西藥的時代,西藥的效果還是非常好的,他們這些人的身體內是一點耐藥性都沒有。
這些藥下去之後,效果比她想象的還要好一點!
照例問了一些用藥之後的感受,看看副作用怎麼樣,宣王回答好像沒什麼特別的效果,暮成雪這才放心的加大了劑量。
想要儘早將這些麻風病菌都給驅除。
“三嫂,你拿的是這是什麼東西啊,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司徒婉見暮成雪拿出一個注射器好奇的問道。
“這是專門針對麻風病症的藥,等第一個療程過去後,在減少劑量,這時麻風病症估計就會減輕了,從重症轉爲中症狀,在持續用藥治療,大約半年左右的時間,就有可能將中症轉爲輕症,不出意外的話,明年初夏之時,差不多就可以痊癒了!”暮成雪笑着解釋。
這已經算是她保守估計了,這幾種藥對宣王的病症見效很快,如果按照最好的推算來計算的話,大約在初春的時候,這病也就差不多痊癒了。
司徒婉聞言,睜大了眼睛問道:“三嫂,你沒騙人吧,這病真的能治好?麻風可是不治之症啊,你若是真的能治好七哥,那簡直太厲害了。”
暮成雪沒有過多解釋,她看了宣王一眼,發現宣王在聽到自己的病症能痊癒時,並沒有絲毫的興奮之意,看來他還是不太相信自己啊!
“其實這麻風病也不算什麼絕症吧,只要對症下藥,是能治好的,之前我師傅就治好了麻風病人,這得病之人,心態是很重要的,我曾經就見過很多人,已經是無藥可治了,但是他心態好,有着活下去的信心,還是堅持活了很久,有些人明明可以救活,但是就因爲他已經心灰意冷,對人世間沒有任何留戀,很快就走了,所以王爺你有這麼多愛護你,關心你的人,你也一定要振作起來!”
宣王聽得這話,微微有些動容,他張了張嘴,似乎是有些話想說,但是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暮成雪知道,他是有心結的,但是這心結在哪裡她不知道,看來還是要給他做一下心理疏導。
畢竟就算是她有能救命的藥,只要病人沒有活下去的信念,這病症也不太容易能好。
宣王看似非常配合治療,但是也只是做給別人看罷了,他打心底裡還認爲自己已經必死無疑了,或許這和用藥的副作用有關,他厭世的感覺似乎又加深了一些。
“婉兒,你們先出去,我和你七哥有話說!”暮成雪轉過頭說道。
司徒婉見她神色凝重,也知道她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於是招呼着丫鬟小廝都出去了。
最近宣王府來來往往的人非常多,特別是蕭王妃,基本上就把宣王府當家了。
司徒婉剛出來時就看見蕭王妃準備進去,她立馬攔在了門口說道:“三嫂正在給七哥治病,誰都不可以進去!”
“公主看來很信任靖王妃嘛!”蕭王妃淡淡的笑道。
“那是當然!”司徒婉道。
蕭王妃笑的越發深沉:“公主,你還年輕,尚不懂得人心險惡,可不能隨意的就相信別人,靖王妃能治好宣王,那是皆大歡喜,這功勞也都會算在靖王妃的頭上,可若是治不好宣王呢?回頭要是出了什麼事,公主這日日跟在身邊,怕也是會受到牽連的。公主還是小心一點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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