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微微一笑,他剛剛吃了藥,現在有點疲憊,實在是不想開口說話。
暮成雪道:“宣王得病,自然知道得這病有多難受和辛苦,他心底肯定也不希望自己最親的人被傳染上,所以我們不僅要救宣王,還要保護自己,別拿自己的命來賭運氣,這萬一傳染上,哭都來不及。”
說完也不等蕭王妃開口,從衣袖中拿出聽診器,對司徒生說道:“你將他扶起來,我來聽聽他後背。”
司徒生聞言上前扶住宣王,蕭王妃連忙說道:“三弟,弟妹說這病傳染性極強,讓我們不要拿自己的命來賭運氣,要不你還是離遠些,讓小廝過來扶吧!”
這話誅心了!
赤裸裸的針對暮成雪!
暮成雪忍不了,也不想忍,她將聽診器往脖子上一掛,轉身厲聲道:“蕭王妃,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你若是能治,你來治,若沒本事,就請出去,你除了在這裡挑撥離間,搬弄是非還能有什麼作用!”
蕭王妃也沒想到一向和善的暮成雪竟然會這麼說她,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震驚過後便一臉愧疚的看向閒妃說道:“閒母妃,對不住,給宣王府添麻煩了!我這就走。”
閒妃見暮成雪盛氣凌人的樣子,又見蕭王妃如此處處可憐,冷冷的說道:“靖王妃好大的威風啊,這幾日若不是蕭王妃不顧自身安危來府中打點一切,穩定人心,宣王府怕早就亂成一團了,靖王妃還不知道有沒有本事救宣王,就敢如此耍威風了,還真是讓本宮大開眼界。”
暮成雪見閒妃還幫着蕭王妃說話,一時氣急,這女人還真是蠢,誰是好人,誰是壞人還看不清嗎?
不過閒妃終究是易王和宣王的母妃,她能對蕭王妃發火,卻不能對閒妃不敬,雖然生氣,但是她還是耐着性子解釋道:“閒母妃,我是奉旨前來救宣王,在場的所有人,我是最希望宣王的病能治好的,畢竟我和他現在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他若死了,我也沒好果子吃,戴口罩的事情之前我就解釋過了,若真因爲你們其中一人將這麻風病傳染出去,父皇怪罪下來,這罪名誰擔當的起?”
暮成雪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宣王肯定不希望你們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因爲他的病而染上麻風,你們當中若誰有本事,這宣王的病就交給你們治,若沒有本事,那就一切聽我的,別一直在旁邊叭叭影響治病救人。”
這叭叭明擺着就指蕭王妃。
閒妃聽了這席話,陷入了沉思,蕭王妃見無人在開口幫她,只好哀怨的嘆了一口氣道:“罷了,我不做聲便是了!”
易王夫婦也歉意的看向暮成雪,畢竟從一開始就是閒妃挑刺,不過暮成雪能讓閒妃閉嘴,也着實是有兩下子。
司徒生眼底絲毫不掩飾欣賞之意,面色一臉的驕傲,彷彿是在向周圍的人炫耀,這就是本王的媳婦,怎麼樣,厲不厲害。
原本司徒生見蕭王妃冷嘲熱諷,想要說她兩句的,可是女人之間說話,他實在是不好意思插嘴,本來以爲自己的媳婦會受氣了,沒想到她竟然這麼剛,三言兩句的就給懟了回去。
讓蕭王妃徹底閉嘴!
閒妃也不是一個愚蠢的人,她之前也是對暮成雪的治療手法不信任,所以纔會百般猜忌,現在冷靜下來一思考,自然是知道,誰說的有道理。
暮成雪說的沒錯,她和宣王現在已經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如果宣王被她治死了,對她和靖王一點好處沒有。
但若是宣王被她救活了,那司徒承業肯定會高看靖王府一眼!
於情於理,她都會盡力。
反觀蕭王妃,幾次三番的調撥她和暮成雪,的確是有着不同的心思,而且暮成雪三番五次的都攆她走了,她還是要待在這裡看着。
這些日子,各王爺都來府中,她自然也知曉他們中一些人的心思。
宣王自從被確診爲麻風后,真正隔三差五不怕傳染來的人就只有司徒生一人,其他的王爺也都是坐坐樣子,時不時的來幾次,每次來都遠遠的打聲招呼就回去了。
可現如今,御醫說宣王的病只有不到兩個月可活了,宣王府才車水馬龍,蕭王夫婦打着照顧宣王的名頭,甚至直接搬過來居住,他的意圖大家都明白,就是想博一個賢兄的名頭。
讓他在儲君之位的爭奪上增加一點籌碼。
閒妃這樣一分析,心裡自然通透,她也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了,在見蕭王妃眼眸深處也沒有了感激之情,甚至下意識的擋在蕭王妃的面前,不讓她見暮成雪如何治療。
暮成雪自然不知道她的這番言論還點醒了閒妃,她讓司徒生扶宣王起來後,用聽診器聽了他的前胸後背。
還好,肺部正常,並沒有溼羅音,她收起了聽診器,又用手按了按他的脾胃,肝臟等處,詢問宣王這些地方痛不痛。
她沒有太多的檢測儀器,就只能靠一些經驗來推辭是否有併發症。
宣王問道:“本王有過一段時間胃痛,是否和這麻風病症有關呢?”
“這個說不準,有可能是麻風引發的併發症,也有可能不是,王爺既然現在已經開始用藥了,那我就只有一個要求,你一定要配合。”暮成雪認真的說道。
宣王點頭:“你說吧,本王這一年最懂什麼叫配合了!”
“王爺,這治療麻風的藥一旦用上了就不能停,千萬千萬不能停,一旦停了,我就在沒本事能救你了!”暮成雪特意囑咐道。
藥一旦用下,就會產生抗體,一旦貿然停下,會讓體內的細菌產生耐藥性,那以後這藥就對他無用了,那宣王必死無疑!
“三嫂的意思是現在能就本王了?”宣王眼眸深處閃爍着點點星光。
那是對生的渴望。
暮成雪搖了搖頭:“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絕對,畢竟你這病已經拖了太久,我只能說盡力而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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