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柳家也的確算是跋扈,外面的人聽到柳家都要嚇個半死!
柳國公彷彿沒有聽見武王說的話,他繼續看着柳家大夫人問道:“你知道現在外面都傳的什麼謠言嗎?”
柳家大夫人微微一笑道:“兒媳向來只關心府中瑣事,外面的事情從不關心。”
“你當然不關心。”柳國公厲聲道:“你如果關心,就知道流言可以殺人於無形!可以毀了一個人的人生。”
柳家大夫人不敢和柳國公對視,她低下了頭回道:“是!兒媳知道了。”
在場的柳家衆人都知道柳國公爲什麼今日召集這麼多人過來了,應該就是爲了最近流傳的一些謠言。
這謠言傳的實在是太厲害了,不過兩天時間,竟然傳遍了整個京城,甚至連那些達官貴人都在津津樂道。
“你可有調查過事實的真相?就在這裡造謠生事?”柳國公直視柳家大夫人問道。
“這還需要調查嗎?她既然出現在軍妓帳,還能清白了不成?”柳家大夫人嘲諷道。
柳國公氣的將手中的茶杯,直接砸了過去,砸在了柳家大夫人的身上。
“父親!”
“祖父!”
衆人都驚了,一個個上前跪下:“祖父,您這是爲何?”
柳家大夫人神色難堪,茶水是冷的,就這樣從她的衣裳中流了下去,溼透了她的心,她盯着柳國公,倔強的問道:“父親,兒媳只是實話實說,又沒有做錯什麼?您又爲何生這麼大的氣。說到底她靖王妃,就是暮府的一個庶女而已。就算是誣陷了她,又有何關係!”
柳國公眼底的憤怒一下子衝了出來,厲聲呵斥道:“這就是你的想法?一個暮府的庶女,你仗着柳家的勢力就可以不問青紅皁白,誣陷人家?老夫說你們驕橫跋扈說的錯了嗎?”
衆人聞言,一個個默不作聲。
柳家大夫人也微微低着頭,不過她眼底還是有着不甘和憤怒。
她爲柳家辛苦操持了這麼久,沒想到父親竟然爲一個外人而如此數落她,這讓她今後在柳家的衆人面前如何擡得起頭。
柳國公看出來柳家大夫人眼中的不甘,他深吸了一口氣道:“此事,宮中也知道了,靖王妃因謠言一事胎位不穩,太后震怒,下令要嚴懲造謠之人,若不懲罰你,柳家怕是要被你給拖累死!”
柳家大夫人擡起頭,鼓起勇氣直視柳國公道:“父親,靖王府若真因爲此事小產,那不是更好嗎?您可以扶持您的外孫武王爲太子啊,亦或者扶持蕭王也成啊!”
她的大女兒嫁給了武王,二女兒即將要嫁給蕭王,無論這兩個人誰成爲太子,她都是最大的贏家。
這也是爲什麼她當時聽柳戀戀和她說了暮成雪的事情,十分贊同的原因。
柳國公氣的渾身顫抖,指着她的臉憤怒說道:“你,你一個婦人,竟然還妄想討論國家大事?就這些話,你死十次都不夠,你想死,別將柳家的人給拖着一起死!”
柳家大夫人臉上終於是有了驚慌之色,不過很快她就平靜了下來,畢竟她是柳家的大夫人,見過世面和風雨,她穩住心神道:“兒媳認爲並沒有說錯,父親您在朝中手握重權,若是真想扶持哪位親王爲太子,就一定會成功的,您可不能不幫着您孫女婿,卻幫着一個外人啊!”
柳國公慢慢的冷靜了下來,他盯着柳家大夫人,眸光又掃視了一下柳家的衆人,他知道,不僅是柳家的大夫人有着想法,想必其他的衆人也是同樣的想法。
若是他真扶持一位親王爲太子的話,那就是三朝元老,地位怕是會更加的穩固,到時候朝堂上怕就只有他說了算,整個大漢,基本上也是柳家操控。
可是盛極必衰這個道理他懂,功高蓋主這個道理他更懂,柳家現如今就已經是在風口浪尖之上,若是在不收斂低調,恐怕下一個收拾的就是柳家了!
所以他必須要殺雞儆猴,將這些人的野心給扼殺在搖籃之中,讓他們知道,誰是主子,誰是奴才!
“你去你一份休書,在去準備毒酒,休書籤下後,給她灌毒酒,等死後將屍體送回她孃家。”柳國公眸光冰冷的注視着自己的兒子。
柳家大老爺整個人都慌了,他連忙下跪磕頭道:“父親,此事就算是她的錯,可是也罪不至死啊!您這是....”
“這件事,總要有個人站出來承擔責任,若是你不想她死,那你便死吧。”柳國公冷冷的說道:“不過你在死之前,我會將你驅逐去柳家,和我斷絕這父子關係!”
柳家大老爺當時就慫了,他雖然和夫人感情不錯,可是若是真要讓他代替夫人去死,是萬萬做不到的。
柳家大夫人一聽自己的公公如此薄情,當下憤怒的喊道:“我辛苦爲了柳家操持了半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現在竟然爲了一個外人要我的命,若是您在太后和皇上面前替我求情,太后和皇上肯定會聽您的,可是您沒有,您這樣做對得起那些辛苦爲柳家付出的人嗎?”
啪,一巴掌打在柳家大夫人的臉上。
柳國公沒有想到,柳家的人已經狂妄到這個地步了,他們憑什麼認爲太后和皇上會聽他的,他們就是仗着他在朝中的地位,才如此的胡作非爲。
柳家的子孫做過一些的荒唐事,他也不是全不知道,不過他卻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是自己的血脈,哪能真的下死手。
可是這次不一樣,這次柳家大夫人做的事情,猶如當頭喝棒,讓他清醒了,若是他在不出手診治,怕是整個柳家會斷送在他手上。
柳依依和柳戀戀見祖父動怒,這一次沒有內鬥,而是同時跪下來,爲母親求情。
柳家大夫人心中還是有着僥倖,她總覺得這是一件小事,她不可能因爲這件小事而去死的,畢竟以前可做過比這更過分的事情,柳國公也沒說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