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未必,但是八弟受傷,父皇肯定會在意八弟,對江浙府的案子就沒有那麼重視,在這段時間內,如果有人想要做點手腳,還是很容易的。”司徒生沉思道。
“好,那你現在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暮成雪柔聲道。
司徒生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你先睡,不用等我的。”
“好!我知道了。”暮成雪乖乖的躺在了牀上,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還是睡不着。
等他出了府門之後,她乾脆直接坐了起來,王嬤嬤見她這副模樣,擔憂的說道:“王妃,您身子不太好,不能這樣總是熬夜的,這件事王爺肯定會查清楚的,肯定會還方大人一個清白的。”
“現在最主要的是八弟昏迷着,如果八弟能醒過來的話,也許他就能知道誰纔是傷害他的兇手了。”暮成雪輕聲說道。
王嬤嬤安慰道:“八皇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你也不要太憂心了,趕緊睡覺吧。”
暮成雪只好又躺在牀上,她若不假裝睡覺,怕是王嬤嬤要一直在她耳邊唸叨了,腦海中一直在想着這件案子的事情,稀裡糊塗中,還真的睡着了。
不過還沒睡多久,便又聽見王嬤嬤在叫她:“王妃,快起來,宮中有人來了。”
暮成雪揉了揉眼睛,想讓自己保持清醒,宮中既然來人了,那肯定是關於八皇子的事情,難道八皇子已經?
“嬤嬤,是八皇子...”
“王妃不要亂說,不是八皇子的事情,是許公公來了,皇上讓您入宮一趟。”王嬤嬤低聲說道。
暮成雪臉色有些慘白,皇上這深夜傳她入宮,肯定是關於八皇子的事情,他的情況一定是差到了極點。
她也來不及洗漱打扮,直接拿着髮髻將頭髮挽了起來,然後又從櫃子中找出一件厚的披風披在身上便出去了。
許公公在王府內等着,見暮成雪出來,急忙的說道:“皇上讓您趕緊進宮去一趟。”
“公公,可是八皇子的情況危險了?”暮成雪問道。
許公公點了點頭。
暮成雪見猜測正確,也不敢多做耽擱,立即讓許公公帶路,快速朝着皇宮趕去。
天還沒亮,整個天空陰沉沉的,整個京城非常安靜,安靜的可怕,王嬤嬤和小花陪在她的身邊,王嬤嬤在馬車上輕聲勸說道:“王妃,若是不能醫治的話,最好不要貿然出手醫治,否則萬一出了什麼事情,皇后將會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在您身上。”
暮成雪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她知道王嬤嬤說的是事實,王嬤嬤以前跟過懿妃,自然知道宮中的人心險惡,她只能先往壞處想。
暮成雪此時心非常的慌亂,她不知道這幕後之人是衝着誰來的,她隱隱有些預感,這幕後之人應該是衝着她和司徒生來的。
來到宮中,許公公將她帶到了木安殿,這木安殿就在皇后宮殿的旁邊,是單獨給司徒幽居住的,好方便照顧。
進了木安殿,司徒生父親,皇后,貴妃,懿妃,閒妃都在這裡。武王和武王妃也在,暮成雪上前一一行禮,司徒生父親看着她,沉聲道:‘不用行這些虛禮了,先進去看看老八的傷勢。’
“是。”暮成雪領命。
“靖王妃。”皇后在身後叫住了她。
暮成雪回頭:“娘娘有何吩咐?”
“靖王妃師從天山老人,能生死人,肉白骨,一定能救活他的對不對?”皇后死死盯着她,眸光近乎偏執。
暮成雪低聲說道:“這還需要看八弟的傷勢如何,才能知道是否有救。”
皇后突然站起身來說道:“當初靖王如此重傷,你依舊將他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現如今你若是不救老八,那你就是故意見死不救!”
這病人還沒看,罪名就已經落了下來,暮成雪淡淡的說道:“皇后這句話就嚴重了,我需要先看看八皇子的傷勢,才能知道她是否有救,若是皇后信不過我,可以讓御醫去救治。”
“你...”皇后氣急。
司徒生父親打斷皇后的話道:“先讓她去看看,你先別胡鬧。”
“我陪着三嫂一起進去吧!”武王站起來說道。
司徒生父親點了點頭,暮成雪轉身進寢殿,寢殿和偏殿就隔着一堵牆,裡面並不是很大,寢殿內還有一衆御醫在裡面守着,寢殿的牀上躺着一個滿臉慘白的少年。
這少年長的和武王有些想象,眉毛絹細,沒有武王的剛毅,整個人比較清秀,他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像是隨時會被風給吹走一般。
牀邊上放了一個木盆,這木盆裡面的水都已經變成了紅色。
司徒幽的嘴角處還有一些血跡,應該是剛剛吐過血。、
院判見暮成雪來了,輕聲說道:“靖王妃,這八皇子是被人用內力給震碎了心脈,後又用劍刺進了心臟,現在情況很危機,呼吸也越來越弱,脈搏時有時無,可以說就只有一口氣吊着了,隨時都可能會離去。”
其他幾名御醫也都是一臉着急的站在一旁,一點辦法都沒有,可見他們都已經束手無策了。
暮成雪慢慢走了過去,從衣袖中取出聽診器,開始聽了一下司徒幽的心臟,裡面有很多嘈雜的聲音,應該是胸腔內有出血的情況,不排除血胸的可能。
她又拿出穿刺針,給他做完胸穿之後,司徒幽的呼吸開始變的平穩了一點,但是他這個傷實在是 太重了,外傷已經算是輕的了,最嚴重的就是內傷,和失血過多的問題。
一個人只要失血過多,就有可能會引起休克,一旦休克過去,到時候沒喲除顫儀等輔助工具,極有可能會直接死亡。
所以現如今第一件事就是要給他輸血,輸血過後情況能不能好轉,也還不清楚,因爲她也不知道司徒幽這出血點在哪裡,能不能止住。
若是不能止住,這輸血也是無用。
她出去之後,和司徒生父親說了要輸血的事情。司徒生父親現在已經毫無辦法了,現在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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