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央的眼睛清澈而明亮,彷彿是夜空中閃閃發光的星星,而這些耀眼的星星彷彿總是能在一瞬間就捕捉到朝容的心思,朝容只看了一眼就再也無法從中自拔。被這樣深情的眼神所吸引,朝容的腦袋忽然清醒了一下,恍然醒悟,朝容趕忙將自己的視線從御央的眼睛上轉移開。
眼神微微有些閃爍說道:“你現在知道追殺我們的人是誰了吧?”朝容知道,作爲堂堂西穹國的太子,權力和地位的爭奪是必不可免的,但是隻要一想到這一路上御央遭受到的那些危險,朝容的心居然會微微的有些痛,甚至會擔心御央會不會再受傷。
御央的面色微微一沉,神色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但是更多的是堅定。
“怎麼你害怕了嗎?當初我讓你一個人先走,你卻不同意,現在知道害怕了?晚了,說不定一會兒就會有人追上我們,然後拿着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御央說着,脣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來。
朝容微微一怔,仰着脖子說道:“誰害怕了?我如果害怕的話,早就把你扔下當初就不該管你。”
“是嗎?你別忘了,當初我們可是說好了條件,我幫你尋找你母親的秘密,你纔跟我走的。”御央也絲毫不嘴軟,說這話的時候脣角的弧度中又多了一絲絲的玩味,朝容說不過他,別過臉去不理他了。
忽然之間,御央輕輕地勾起了朝容的小下巴,眼神多情的看着朝容。
“爲了感謝你之前對本太子的救命之恩,本太子準備賞賜給你一點東西。”御央的話莫名其妙讓朝容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是卻還是被御央的眼神給深深地吸引了。
忽然,御央的眼眸微微垂了下來,修長的睫毛撲閃着開始慢慢的靠近朝容。朝容只感覺自己的心跳似乎越來越加快了,甚至感覺自己的心彷彿要在一瞬間掙脫出她的胸腔,這種感覺很奇妙,讓朝容有些情不自禁的臉紅起來。
“你,你不是有潔癖麼?”朝容的話突然打斷了美好的意境,但是如果再這麼下去的話朝容會覺得自己快要被逼到地縫裡面去了,以後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御央了。
御央微微一怔,眼底閃過一絲溫柔說道:“是有潔癖,所以我纔要留下記號,免得被別的男人給佔了,那樣的話我可就不敢要了。”說着,不由分說的,御央的脣就輕柔的落在了朝容的脣上。
朝容可能是因爲太緊張了,竟然瞪大了眼睛緊緊的盯着御央,驚訝的快要無法呼吸了。
忽然,一個大掌伸出來輕輕地蓋在了朝容的眼睛上,並且伴隨着一聲輕柔但是卻帶着命令的口吻道:“閉上眼睛。”說着,朝容就真的不由自主的乖乖聽話,可是眼睛剛剛閉上,朝容就發現了不對,立即羞紅了臉推開了御央。
御央起身,但是卻也不生氣,反倒淺笑着打趣說道:“味道還可以。”說的朝容的臉一直紅到脖子。爲了轉移話題,朝容支支吾吾的問道:“那你是打算直接回去皇宮嘍?”
這一招果真是好用,御央聽到這話當即面色微微一沉,嚴肅的說道:“不行,這次追殺我們的人一定會隨時掌握我們的動向,如果我們現在回去皇宮的話,只會更加讓我們的對手得逞,他們一定會更加着急想要殺掉我們,所以說我們要找一個更加可靠的落腳處,彙集我的支持者。”
朝容擰了擰眉,眼底閃過一絲狐疑問道:“還有更好的落腳點麼?”
御央的面色微微一沉,神色中閃過一絲清冷,薄脣微啓蹦出三個字:“陳子墨。”
朝容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因爲她好像從南宮龐的口中聽說過這個名字,好像這個叫陳子墨的在最近纔剛剛榮升爲西穹國的丞相,是當代最年輕的丞相了,可以說是平步青雲,不僅僅是在西穹國,就連在東豐國也都是赫赫有名的。
“你說的是西穹國丞相陳子墨?”朝容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陳子墨是御央的心腹,不過這樣也好,畢竟陳子墨是當朝丞相,即便是皇宮中的皇子也無法擅闖其府邸,除非有聖上諭旨。
在小依的護送之下,一路上還算是平靜,這一次似乎並沒有人發現他們的蹤跡。
“主子,到了。”小依在奔波了幾個時辰之後,忽然將馬車停下,十分謹慎的朝着馬車裡面小聲說道。
御央跟朝容並沒有立刻下車。
“你先從後門進去,告訴陳子墨就說是我來了,記住,千萬不要聲張。”御央聲音低沉的說道,小依得令跳下了馬車,沒過多久,朝容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兩個人的腳步聲。
御央死死的擰了擰眉,忽然從馬車裡面的一個角落裡拿出了一個包袱,直接扔到了朝容的身上命令道:“把這個東西穿上。”朝容十分不解,打開包袱一看,裡面裝着的竟然是兩套下人的衣服。
“穿這個?”朝容微微一怔,但是當即就明白了御央的意思,雖然此時此刻他們已經到了陳府,但是不敢保證在暗處沒有人監視着他們。
朝容三下五除二的將那一身粗布麻衣套在了身上,御央自然也不例外。
於是沒過多久,就看到兩個下人從馬車裡跳了下來,然後朝着陳府的正門走去。
朝容邁着步子,低着頭小聲的跟御央說道:“我們就這麼進去?”
“放心吧,陳子墨比你想象的要精明的多。”這話纔剛剛說完,就見到從陳府的大門中走出一個管家模樣的人,他站在門口,一副橫眉冷對的樣子衝着御央和朝容喊道:“你們兩個,怎麼這麼磨蹭?這麼慢纔來,你以爲你們是誰,是主子麼?兩個卑賤的下人,居然比主子的架子還大!”
管家一邊說一邊不耐煩的等在門口,招呼着朝容和御央走進了陳府。
大門一關,就見到一個男人正站在大堂的中央,似乎是在等待着什麼人。這個男人長得十分清秀,看上去眉清目秀的,但是眉宇之間卻帶着一份常人沒有的睿智和深邃,總之朝容一見到這個人就覺得他十分不簡單,因爲這個人的眼睛似乎會說話。
“你終於來了。”陳子墨並沒有按照之前朝容想象的那樣,乾脆利落的跪倒在地,雙眼含淚的看着御央告訴他自己多麼的擔心他,擔心西穹國的江山社稷,而是一臉沉靜甚至是有些漠不關心的看着御央。
朝容看了看御央,御央似乎也不是很介意,反倒輕輕點了點頭,說道:“是,我來了。”
隨即,陳子墨就將御央和朝容迎進了大堂之中。
“管家,叫所有的下人都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來。”管家還不知道御央是什麼人,對於陳子墨的奇怪的行爲十分不解,但是卻還是乖乖的支開了那些下人,關上了房門。
陳子墨見到這下算是安全了,才朝着御央作揖道:“微臣參見太子殿下,恕微臣剛纔無禮,但是都是出於對殿下的安全考慮。”
朝容這才明白爲什麼陳子墨剛纔那麼的冷淡,原來他是告訴管家自己府裡要來下人了,也難怪剛纔管家的態度可以差到那種地步,不過現在一切都已經明朗了。
“原來這就是當今西穹國最年輕的丞相陳子墨。”朝容淺笑,上下打量了一下陳子墨。
陳子墨並不認得朝容,也跟朝容一樣上下打量了一眼對方纔轉頭看着御央問道:“這位是?”
還沒等御央發話呢,朝容就已經湊上跟前來說道:“我叫南宮朝容,今日突然造訪,還請丞相不要介意。”
陳子墨一看就是爲人謙遜有禮,在聽到朝容這話的時候,也十分恭敬的回禮道:“既然你是太子殿下的朋友,那麼也就是我陳子墨的朋友,如今皇宮裡面實在是不安全,這位姑娘就跟太子殿下一起安心的住在相府中吧。”
陳子墨的話說完,就單獨叫來了管家說道:“這兩位是相府的貴客,這件事千萬不要走漏了消息,還有,現在就給兩位貴客安排房間和衣服,不許有任何的怠慢。”
管家一聽到這話,當即就臉色難看的要命,誰能想到這個兩個看上去土得掉渣的下人竟然會是相府的貴客。
見到管家在愣神,陳子墨又交代了一句說道:“還不趕緊去?”
“是,小的這就去。”說完,管家就帶着御央和朝容去看了他們的房間,不知道陳子墨是不是有意的,竟然把御央跟朝容的房間並排安排在了一起,這次兩個人倒是成了隔壁鄰居了。
朝容打開自己的房間,頓時眼前一亮,這是一間十分寬敞的房子,一打開門正對面的牆上掛着的都是一些名人字畫,字畫的下面還擺放着一件十分精美的瓷器,裡面種的正是一株小而精緻的睡蓮。
幽幽的香氣沁人心脾,朝容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就放鬆了很多。走進門去一看,才發現原來正對着自己擺放的那個桌子竟然是用金絲楠木製造而成的,桌子上點燃了一根檀香,混合着荷花的香氣,更是給這個房間增添了一絲神秘的清香。
“朝容小姐,這就是您的房間,您看看是否滿意?如果有什麼不滿意的就儘管跟老奴說。”管家因爲剛剛纔對朝容失禮過,所以現在顯得格外的小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