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好笑。她嘴角噙着笑,目光卻滿是陰狠的看着那兩人。上輩子不知爲何,在這次花朝節過後,逢賦竟將她和南宮朝歡都娶了去,而且一開始還對她溫柔體貼。她自小到大都從未被人善待過,於是被那人幾句話就哄的付出了一顆心,直到後來才知道,原來那都是逢賦和南宮朝歡何謀的!
她不知道他們究竟爲什麼這般對她,但是重來一世,她已經打定主意要弄清楚他們的目,當然,這兩人她也絕不會讓他們好過!
身姿輕巧的黃鸝在柳色中矯健的穿行,脆鳴聲乘着清風落入耳裡。
紅綢招展,陽光正好。
從亭臺此去幾步外,是一座典雅清靜的小樓,樓上是一間間窗臨揚州湖的小閣間,從閣間的窗戶裡望出去,能將整個揚州湖畔的景色收入眼底。
此時那當中視線最好的閣間里正站着一人。
那是一抹挺拔的身形,男子墨發隨意的散在背後,他的目光似是漫不經心的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熱鬧的人羣,但若要細究了看,就會發現其實那道視線一直定格在湖畔一個少女身上。
“生世願君歡?”他脣間輕聲呢喃着這句話,最後微微眯眼輕笑了起來,“兩面三刀,呵……倒是有趣。”
他身後站着一個黑衣人,聞言低聲詢道:“公子,可要……”
“不必。”盛譽央隨意擺了擺手,目光掠過亭中的南宮朝歡,最後又回到南宮朝容身上,“東西應該就在她手上無疑了,不過南宮家的其他人也有可能。”微一思索,他又輕笑起來,陽光打在那張鬼斧神工般的俊顏上,讓人禁不住呼吸一滯,“何況我若要什麼東西,何必要自己去搶去取?我要讓那人自己心甘情願奉上!”
南宮朝容剛帶着自己的小丫鬟回到院裡,就見娣母身前的大丫頭面色不善的上了門。
“四小姐今兒遊玩可是舒坦?”豔紅衣裳的女子陰陽怪氣道,“不過四小姐怕是忘了吧?後宅女子出入都是要先報了大夫人同意的,怎的?姑娘今兒出門太急?”
出門報備?以前可是從未有人管她死活呢!南宮朝容冷笑一聲,目光落在她身上,“本小姐急不急忘不忘是你一個下人有資格問的?”
“你!”女子氣的臉色一陣扭曲,嬌軀微顫。南宮府誰不知道,這南宮朝容雖說佔了個小姐的名頭,實際上卻是連下人都不如,而且性子又怯懦,平日裡就算是見了她都連話都不敢說。
南宮朝容慢悠悠上前兩步,湊近了那女子,目光中滿是笑意,出口的話卻是陰森無比,“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在夫人面前伺候的丫鬟罷了,我無論如何,身份上好歹也稱得上一個小姐,雖沒有什麼本事,但若不小心出個什麼事兒,你那大夫人想來會毫不猶豫扔了你出去堵嘴吧?”
女子被她這一通話說的臉色頓時泛白。一個丫鬟和一個礙眼的庶女如何取捨,這答案自然連想都不用想。她驚疑不定的看着南宮朝容,心中帶了一絲恐懼,出口的話也自然降了好幾個調,“你是誰?你不是四小姐……南宮朝容怎麼會……怎麼敢這麼說話。”
南宮朝容彎了彎脣,絲毫不在意她的話,還一本正經的接了下去,“是了,我不是你們那個唯唯諾諾的四小姐……我是南宮朝、容!”
不去理會女子驚懼的面孔,朝容嘲諷似得勾起脣角,自她身旁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