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喜娘在走出門口幾步之後便有毫不掩飾的大笑聲清晰傳來,聶昭陽覺得自己的臉面實在是有些繃不住了,忍不住擡手打了孫若愚一下,“都怪你!”
“怪我什麼?”
孫若愚苦着臉,似乎被聶昭陽拍打的那一下很疼似的。
“若不是你剛纔……”
見孫若愚擺出一副無辜相,聶昭陽氣呼呼的指了指門外依然響亮的笑聲,口中指責微微一頓,盡是不滿的後退兩步重重坐到牀上,“喜娘她們怎麼會在外頭笑成這樣?”
“我以爲喜娘她們之所以會笑的如此開懷是因爲娘子你尋到了一門好親事,所以在代娘子你高興,怎麼難道我竟領會錯了喜娘她們的意思嗎?”
孫若愚在聶昭陽身邊坐下,好看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口氣當中滿是苦惱不解的意味,“那麼敢問娘子,你覺得喜娘她們到底是在笑什麼?”
“還能笑什麼?還不是你剛纔,你剛纔……”
見孫若愚竟然擺出一副好學上進的孩童模樣眼巴巴的等着自己解惑,聶昭陽簡直氣的抓狂,擡起一根手指重重戳到孫若愚的肩頭,一面點着一面急聲說道,“就是因爲剛纔你急巴巴的趕人出去,所以纔會惹人取笑!”
“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喜娘她們卻遲遲不肯讓我們獨處,我不過只是出言提醒而已,怎麼娘子口中反倒成了我的錯了?”
孫若愚擡手握住聶昭陽戳在自己胸前的手指,搖頭嘆道。
“你這人,真是……”
見孫若愚說的冠冕堂皇,聶昭陽嘴上簡直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望着孫若愚一副求知慾旺盛的模樣,最後只得是重重一抽將手指縮了回來,側過身去背對着孫若愚惱聲道,“你這人真是不知羞!”
聶昭陽的雙頰紅的幾乎能夠滴出血來,心裡是百味雜陳。
既有羞澀又有惱怒,可是更多的卻還是一絲絲的甜蜜。
畢竟孫若愚如此不忌諱的趕了喜娘她們出去,爲的只是想要和她早些獨處而已,這說明他喜歡她,而聶昭陽心裡也是喜歡他的,所以她怎麼可能不高興?
她的所謂氣惱其實只是乍然看到孫若愚竟會如此直白而不知如何自處的慌亂而已。
印象裡孫若愚無論說話做事向來處處穩重,言談舉止更是溫和有禮,之前兩人雖然也曾有過很是親暱的接近,可是此刻聽到孫若愚將夫妻親暱說的如此坦然自然,聶昭陽就莫名慌了陣腳,她看慣了總是溫和有禮的孫若愚,她不知道此刻如此一個說話直接的孫若愚應該怎麼應付。
見聶昭陽背過身去,孫若愚微微一笑,不過卻只是一瞬間的功夫便又恢復成了之前皺眉不解的學究模樣。
孫若愚伸手攬住聶昭陽的肩膀慢慢將她扳轉過來,待聶昭陽不滿撅嘴的看着自己,孫若愚才認認真真的說道,“我只是想要早些和你獨處而已,怎麼到了娘子你的嘴裡就成了不知羞了?”
“你,你……”
從未見過如此執拗的孫若愚,從未見過提起夫妻之事這般坦然的孫若愚,聶昭陽再一次想要轉過身去,卻被孫若愚用力按住肩膀不能動彈,只能恨恨的閉上眼睛不去看孫若愚那一張寫滿了疑惑的臉龐。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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