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咱們真的求到爹爹面前,只怕爹爹也會認爲孃親不識大體。( 。天。天!小.說?網#畢竟進宮爲妃可是一輩子榮華富貴吃喝不愁,能夠謀到這麼一個去處,對於我這麼一個小小的庶女來說,可不是喜從天降嗎?”
看到月姨娘身子癱軟的坐了下來,聶昭陽輕輕一笑,淡淡的口氣之中有着濃濃的嘲諷之意。
“那咱們送信給孫公子吧,說不定他會有些辦法。”
月姨娘的臉色更白了,緊緊的閉了閉眼才又急惶惶的說道,“要不咱們搶在聖旨下來之前先把你的親事給定下?”
“能從一屆布衣白身平步青雲直到如今官居一品的左相大人,孫相豈是尋常人?今日宮宴上皇后娘娘如此擡舉咱們榮王府,其中深意已經昭然若揭,這樣的節骨眼上,孫相怎麼會應下咱們同孫家的這門婚事?更何況那位孫夫人之前也一直看我不順眼,這次恐怕更是結下了仇怨。”
看到月姨娘明顯是急昏了頭,聶昭陽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安慰性的拍了拍。
“那要怎麼辦?總之無論如何,你是一定不能進宮的!先不說那地方吃人不吐骨頭,單是皇上如今的身體……”
月姨娘說到這裡頓了一頓。
月姨娘向來對於朝堂之上的事情不甚關心,可是自從搬回落英齋後卻也從榮王偶爾提及的口氣之中聽出幾分隱秘來,皇帝的身體似乎不大好,朝堂之上呼籲早立儲君的聲音已是越來越多。
當初月姨娘覺得皇帝身體好壞和自己無關,所以並未深想,可是此刻聽說自己的女兒有可能被選入宮,便切實的體會到了憂心。
如果聶昭陽真的進了宮,外頭的榮王府自然是風頭無兩,可是一旦皇帝身體真的有個什麼不妙之處,宮裡的聶昭陽便會處境危險。
如果再有什麼人趁機落井下石,說不定就會淪爲一個殉葬的悲慘下場。
並非月姨娘杞人憂天,實在前朝已有先例。
前朝嘉隆帝駕崩,舉國哀喪之際太后娘娘突然拿出一紙詔書,說是嘉隆帝寵愛德妃張氏和淑妃韋氏,不捨得留下張氏和韋氏孤獨於世,留下詔書言稱賜張氏和韋氏殉葬皇陵侍奉聖駕。
德妃張氏自嘉隆帝位居太子之時便侍奉身旁,後來也是常年得寵,膝下更是誕育兩位皇子,越發奠定了後宮之中幾乎同皇后娘娘並肩的牢固地位。
說張氏同嘉隆帝夫妻情深難以割捨還能理解,可那淑妃韋氏卻只是個剛剛十六歲的花季少女,因其孃家兄長掃平邊境立下大功纔在皇帝駕崩的那一年以功臣之後的身份入宮,得封淑妃一位。
韋氏進宮不到半年時間,皇帝便病入沉痾,幾乎連每日吃飯喝藥都要依靠宮人服侍,朝政大事早已交給太子處理,哪裡還有力氣召見妃嬪侍寢。
那小小年紀的韋氏進宮之後恐怕是連嘉隆帝的面都沒有見過幾次,就被扣上了一個寵愛有加的大帽子,連同後宮之中風光多年的德妃張氏一起被活生生的殉葬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