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昭陽趴在地上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已經空無一人,而身上各處被鞭打過的地方卻是火辣辣的疼痛着,清晰無比的提醒着她這次之所以會暈倒的原因。〔Www。天~天#小!說。網@
之前,她只是想要到廚房幫月姨娘端一碗止咳的湯水而已,可是同父異母的妹妹聶紫瓊卻故意尋釁的踢翻了她的湯碗,而且還唆使貼身的侍從對她揮鞭相向,將她打到滿地打滾也不肯罷手,如果不是她實在撐不住而疼的昏死過去,只怕聶紫瓊也還是不肯放過她的吧。
雖然心裡對聶紫瓊的所作所爲無比憤恨,可是聶昭陽卻只能是敢怒不敢言,因爲聶紫瓊的生母錦姨娘雖然和她的生母月姨娘一樣都是榮王聶浩遠的妾室,可是錦姨娘如今卻是榮王府中最具風光的女人。
錦姨娘生就一副嬌美的好容貌,入府不久就爲榮王聶浩遠生下了一雙兒女,成全了榮王爺多年以來膝下無子的遺憾,也因此得了榮王的寵愛,再加上王府中的大夫人賀靜柔天生性格柔順,所以越發將錦姨娘縱容出一副囂張跋扈的脾性。
平日裡就連大夫人賀靜柔正面對上了蠻不講理的錦姨娘也是要略讓三分的,更何況如今的她和生母月姨娘早已在王府之中備受冷落,所以就算是被人欺負至此聶昭陽也沒有任何本錢去和聶紫瓊一爭長短。
想起月姨娘身體孱弱又不善爭鬥,聶昭陽揉着身上的傷處無奈的嘆了口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除了繼續忍耐之外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忍着疼痛,聶昭陽掙扎着站起身來卻並沒有直接回房,而是一瘸一拐的去了距離廚房不遠的後花園。
雖然她知道這麼長時間不回去一定會讓月姨娘無比擔心,可是如果就這麼滿身髒污的回去,恐怕會讓不善與人爭鬥的月姨娘看了之後心裡更加難受吧。
藉着淡淡的月光,聶昭陽一路搖搖晃晃的來到了後花園中的荷花池旁。
深秋的荷花池中早已沒有了滿池的映日荷花,入手的池水冰涼刻骨,可是聶昭陽卻只能忍耐着撩起水來小心的擦拭着自己身上的傷痕。
身體各處鞭打過的傷處在冷水的洗滌下越發疼的火辣,可是聶昭陽卻始終一聲不吭的擦拭着,任由臉上淚水肆意橫流。
忍耐着將身上那些明顯的血污擦掉了之後,聶昭陽提起被冷水浸透了的衣裙,步履蹣跚的走向榮王府最爲偏僻最爲冷落的小西院。
冷清的小西院門口遙遙傳來一點光亮,雖然那盞懸掛在門口的風燈並不怎麼明亮,可是映入聶昭陽的眼中卻是無盡的溫暖,因爲她知道那是月姨娘知道她未歸所以刻意留在那裡的。
小心翼翼的走進院門,聶昭陽先回自己的房間換下了那身因爲擦拭而變得溼答答的湖藍色素紋棉布衣裙,一身乾爽的走了出來。
站在月姨娘的房間門口,聶昭陽深深吸了口氣,不其然的從房間之中聞到一股淡淡的異香。這香味猛一聞上去好像只是月姨娘平常慣用的薰香薰得太重了而已,可是聶昭陽的鼻子向來敏銳,這麼深深的一口氣聞下去,竟然從這薰香之中嗅到了其他的味道,似是夾雜着一股藥香,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