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車保帥杜雅蘭甘下降
“侯爺,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淚眼朦朧地訴,聽起來是那樣的蒼白無力,以前那個心愛的男子如今竟用一種陌生眼光看她,這無疑像一把尖刀,一刀又一刀紮在杜雅蘭的身上。她想喊痛,可卻是那樣的無助,就連再次辯駁的機會,丈夫都不曾給她。
“不是你?證據呢?馨兒好好的養胎,爲何你吃了你送來的蜜餞就出了事?還有有關炭火一事,如若不是你去,你那親舅舅怎會無故害人?如今所有的矛頭都對準了你,你還想砌詞狡辯?”尹思遠失望之極,從炭火被動手腳,到現在馨兒還在裡頭生死未卜,無非都是一個原因,他是太心軟纔會相信於她。這樣的女人,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就是因爲大夫馨兒肚子裡的孩子可能早產,所以你就想方設法要除去,免得日後她生下庶長子,是不是?”
無聲地落淚,杜雅蘭啞了嗓子:“難道在侯爺心中,妾身是這樣一個人?”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她,原來他心裡,她的地位還比不上一個妾!
“動手的是你親舅舅,馨兒也是吃了你送的東西才腹痛的,你要我如何相信你?”事實擺在眼前,她還有什麼好解釋。
“侯爺,不是侯夫人做的。是奴婢。”突然紫菱跪了下來,道。
“紫菱!”尹思遠和杜雅蘭同時喊道,一個是表示狐疑,一個是震驚。
“你?”尹思遠眯起眼。對杜雅蘭道:“杜氏,莫不是你早做好了準備,一旦被發現,就找個替罪羊出來?”
“侯爺明鑑!”紫菱把腦袋往地上撞,不一會就冒出血跡來,她道:“侯夫人並不知曉此事。自從杜姨娘懷孕之後,侯爺就少有來看我們夫人,夫人整日鬱鬱寡歡。大夫。要想生下一個健康的孩子,必須保持開心的心情。夫人心情不好,做奴婢的,看在眼裡急在心上。奴婢人微言輕。知道多無益,可又不忍夫人這樣對待自己。所以纔會瞞着夫人,悄悄地向杜姨娘下手。奴婢以爲,只要杜姨娘肚子裡的孩子沒了,侯爺就會重新回到夫人的身邊。所有的事情都是奴婢惹出來的。侯爺若是要替杜姨娘報仇,即刻要了奴婢的命便是了。”完又是重重叩頭,擡起來望着杜雅蘭:“夫人,是奴婢思慮不周,害了夫人。”
杜雅蘭紅着眼眶,手剛一伸上紫菱的臉,就被尹思遠打散,冷哼道:“果真如此,你縱容奴婢犯下大錯,也是不可饒恕!”
“啪!”着擡手給了杜雅蘭一記響亮的耳光。同時呵斥道:“如此有傷婦德的女子,我要休了你!”
“侯爺且慢!”杜汀蘭原本是放心不下杜馨蘭,纔會偷偷躲在暗處照看,沒想到就看到這樣的一幕。她知道自己再不出現,杜雅蘭可能真的會被休,便站出來,道:“事情都還沒有查清楚,侯爺何必急於一時呢。”這麼容易就被矇蔽了麼?時間地雖然吻合,可不是還有那麼多漏洞麼?
“嬸如何也在此處?”尹思遠訕訕收回手,他兇殘的一面是不是被她看到了?
“妾身是來探望杜姨娘的。沒想到侯爺侯夫人也在。”
杜雅蘭還狼狽地跪在地上,一張臉梨花帶雨,杜汀蘭從來沒有見她這樣失態過,便道:“侯夫人是侯爺的結髮妻子。豈可休就休。”言下之意是你要寫這個修書,走得關卡可不少。
“謀害子嗣,嫁禍她人,傷人性命,有悖婦德,以上每一條。都足夠了。”尹思遠恨恨地道。
“呵呵,侯爺真是如此以爲?如果侯夫人要對杜姨娘動手,何必急於一時?她是侯爺的正室,要對付一個妾,何愁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爲何還要被侯爺抓個現行?又爲何會將兩件事擺在同一日,如此,豈不更加惹人懷疑?”
杜汀蘭見他心有所動,想是聽進去了,又道:“再有,明月樓乃天下第一大樓,想必更加能夠快速探聽到袁四老爺是與何人接洽,目的何在?即便是侯夫人有這樣的動機,那麼侯夫人****都在王府,是如何與袁四老爺聯絡的呢?是書信,信鴿還是派遣下人去告知?侯爺不覺得,這些地方都吻合不上麼?”並非刻意狡辯,而是關於那個混世四舅舅,杜汀蘭也略有耳聞,他是袁府男子的另類,另類到袁老夫人一度想與他撇清關係,如若不是因爲血緣,相信也不會有人記得,門第顯赫的袁府,注重名聲的袁府,還有這樣一個人品敗壞,無才無德的袁四老爺。
“然除了她,沒有人有這麼大的動機。”尹思遠道,他不是對馨兒有多維護,而是她肚子裡的畢竟是一條生命,一條流淌着他的血液的生命。尹思遠可以容忍女子爭寵,可以容忍她們好勝,但絕不是會允許到,可以拿人性命開玩笑的地步!
“侯爺爲何不,是有人一石二鳥,既可以除掉杜姨娘的孩子,還能嫁禍給侯夫人呢。”即使這樣容易讓人產生歧義,讓人誤會她自己也有這樣的動機,但是人命關天,也顧不得那許多了。
然而尹思遠根本沒往那方面想,此時剛好醫婆出來:“侯爺,杜姨娘失血過多,已經昏迷了。因爲食用了大量的麝香,孩子沒有保住。不過杜姨娘在昏睡以前曾經懇求侯爺,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就當是給沒出世的少爺寄的,願侯爺饒恕侯夫人。杜姨娘,她相信此事必然不是侯夫人所爲。”
杜雅蘭也忙道:“妾身願意脫簪待罪,下降身份,只求侯爺查明一切,給妾身一個公道。”
“既然馨兒有此要求,嬸也求情,就暫且信你一回。日後沒有我的命令,你不得踏出藕香閣一步!至於丫鬟紫菱,是否害人尚且不能查證,但冒名替,實在讓人惱恨,依照加法,罰月銀三個月,杖二十!”完就朝裡間去了。
“謝侯爺。”杜雅蘭伸了伸僵硬的雙腿,在思雨的攙扶下勉強站起來,看着在她面前的杜汀蘭,難爲情地別過頭:“今日,謝謝你了。”
杜汀蘭知她是覺得難堪,也不再打擾,道:“侯夫人放寬心吧,好生珍重身子纔是。”便要離去,又被杜雅蘭叫住:“八......嬸請留步,我還有個不情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