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景堂心中大叫不妙,正要吩咐莊起榜調轉馬頭的時候,卻發現身後也不知何時被圍上了一堆人馬!
莊起榜面上露着一絲駭人:“景公爺,該不會是趙綏要把你···”
“閉嘴!我好歹是他的父親···”
趙景堂嘴上雖然這麼說,然而心裡面卻升出了一股寒涼之氣,趙綏該不會是已經記起來了···
“駕好馬車,衝過去。”
然而莊起榜卻感到了爲難,前面全部都是拿武器的官兵,怎麼可能衝殺過去?
正這樣想的時候,卻看見郭仁川騎着馬帶着幾個副將衝趙景堂走了過來···
雲織漫不經心的爲趙綏套上外袍:“大爺,你好歹吃些早膳,空腹出去辦事身體會透支的。”
趙綏似乎有些憂急,輕輕的拿開了雲織的手:“好了,雲織,你帶着孩子一起用早膳吧,我沒有時間。”說完,有些迫不及待的要出去。
雲織詭秘一笑:“大爺無需着急,你父親那裡我都已經打點好了。”
“什麼?你?”趙綏顯的有些不可思議。
他本來是要派人去攔截父親進宮的,聽雲織這樣說,他疑惑不解。
這時,杜絕和無影走了進來。
“祖宅那邊怎麼樣了?父親有沒有被你們控制住?”趙綏問無影。
無影和杜絕相對而視。
“大爺,郭仁川奉旨帶着一大批人馬將景公爺抓回了刑部,不知道景公爺犯了什麼罪,不過,這抓的也太巧合了吧?”
“難不成郭仁川是有意要幫大爺的?”
趙綏也是疑惑,但他是絕對不相信郭仁川會和他一條心,當初他有一段失去了皇帝的信任,就是拜趙綏所賜,加上趙綏又設計將她的女兒郭閔秋嫁給了開青樓的岑秀,他心裡可是一直都恨趙綏呢,怎麼可能幫趙綏?
雲織抿嘴淺笑:“大爺無需疑惑,這件事是我做的。”
趙綏眼中的疑惑漸漸轉變成了驚喜,一臉欽佩的看着雲織:“我的好娘子,你是怎麼做到的?”
一旁的無影和杜絕已經一幫下人不由低下了頭,不好意思了起來。大爺也真是,居然當着他們的面毫不避嫌的和自家娘子親熱。
雲織捶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她下來。
原來,雲織早已經掌握了趙景堂和陸錦顰以及龐夕顏三人的文房四寶店幕後老闆是樑王的證據,樑王自從被剷除後,三人便將那文房四寶店佔爲己有平分了,其中和樑王的來往的書信他們也全部都銷燬,可謂說做的滴水不漏,但是他們並不知道,有幾封書信早被雲織那些丐幫的屬下給攔截了下來,以便能作爲他們勾結樑王的證據,現在這個證據果然還真派上了用場。
雲織以高雲郡主的身份將那些書信全部都交給了皇上,皇上看了之後,龍顏大怒,便立刻下令捉拿,也就有了趙景堂被郭仁川圍攻的一幕了。
趙綏聽見雲織一番的話,對雲織更是愛的不行,摟着她不停的親,像是永遠都親不夠似的。
“娘子,你真是女中諸葛,
我趙綏娶你爲妻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他的嘴巴跟抹了蜜似的,不停的誇耀着自己的妻子。
杜絕和無影在一旁不由忍俊不禁了起來。
趙綏可不管,只要他疼愛她的妻子,他纔不分場合呢。
“大爺,接下來你要怎麼辦?”
雲織有些不自在的離開他的懷抱,憂心的問。
趙綏捏着拳頭,眼中閃過一抹恨慟:“他自己作孽自己承受,是福是禍是生是死也由不得我。”
“可是,景公爺是你的生父。”雲織終於明白爲什麼上一世趙綏要親手殺掉自己的父親了,面對這樣一心想置他於死地的父親,他的心早已經死了。
“生父?不,他是我的仇人,他爲了得到那份先皇遺囑,殺掉了我祖父,殺掉了我的生母,你知道嗎?雲織,從我五歲開始他就對我起了殺心,因爲他的罪孽全部都被我看在了眼裡。”
當雲織告訴了阿蠻的身世,當秦採芳對他說出了當年的種種,兒時那場恐怖的記憶終於在他腦海裡漸漸清晰。
當年,他無意去書房找祖父教他練劍,便看見趙景堂正在逼問祖父那遺詔的下落,祖父自然是不肯說的,趙景堂獸姓大發一樣拿起祖父的那把青銅劍,親手刺穿了祖父的胸膛!那一刻,他嚇的癱軟在地,來不及尖叫,便看見了母親走了過來憤怒的指責趙景堂殘忍的行爲,趙景堂像是殺紅了眼一樣,抽出那把帶血的青銅劍朝母親謝伯期的胸口刺去···
當時趙綏年幼,來不及呼喚孃親便昏了過去,醒來後,趙景堂一直都提防着他,每次看他的時候,眼中就帶着一種嗜人的殺機。
要不是因爲秦採芳一再的阻攔,他早已經殺了他這個礙事的兒子了,秦採芳對外說一直說趙綏是她生的,其實是因爲她終身不育才留下了他。自然而然,他也就避免了和謝家人扯上牽連了,只是可憐了阿蠻,剛出生沒幾個月便被嬤嬤扼殺在搖籃了,幸虧那嬤嬤心底善良,將幼小的阿蠻交給了母親謝伯期的貼身乳孃謝嬤嬤,謝嬤嬤便抱着阿蠻一路不停的逃,一直逃到了邊境。
當趙綏都查的一清二楚時,心中的仇恨卻是更加的根深蒂固,對趙景堂和秦採芳更是沒有半點的惻隱之心。
不但如此,他還嚴加逼問了秦採芳關於趙琰的身世。
秦採芳像是萬念俱灰一樣全部都告訴了趙綏。
接下來,趙綏聯合所有的朝臣上奏摺給了皇帝,要皇帝務必捉拿叛臣蕭盡山的孫子蕭子修。
本來趙綏是想放了岑秀一馬的,可是他卻和父親趙景堂一起聯合來對付他!救阿蠻的那個夜晚,趙綏已經斷定那個和他對打的黑袍男人就是岑秀無疑。
除了趙綏,所有人都沒想到,那岑秀原來就是蕭盡山的那個死裡逃生的孫子蕭子修!原來他命大逃過一劫,被岑氏山莊一個養蛇的莊主給救下收做了義子,而當年那皇宮中莫名其妙的多了那麼多的毒蛇也是那岑秀一手造成的,若不是趙綏趙大將軍將此事查出來公佈於天下,恐怕所有人包括皇帝都要蒙在骨子裡呢!
一時之間,郭仁川
在一次受到了牽連,被皇帝徹底的降了職!那郭貴妃整天的以淚洗面在皇帝面前替兄長求情,皇帝聽的煩不勝煩,便一怒之下將她將爲了嬪。
趙琰從降運賭坊回來後,承恩公府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如今趙景堂被送去了刑部,而那個秦採芳也被趙綏給禁了足。對此,趙琰似乎有些漠不關心,因爲他相信趙綏是不會拿他怎麼樣的,他是當朝駙馬爺,好歹有公主罩着。趙琰想到這,便誠心誠意的進宮將永陽公主給請了回來。
永陽公主早已經對趙琰有了分離之心,她之所以三天兩頭的住在皇宮中,就是不想回去給自己找氣受,本來她賭氣嫁給趙琰一方面是爲了報復趙綏,另一方面是要找到先皇的遺詔,可是這兩件事卻一件都沒辦成!趙琰又像一個扶不起的阿斗,她早已經徹底死心。現在看趙琰衣着光鮮的接她回去,心中只有不屑。
“叫本宮回去可以,本宮要你親自把畫眉那個小賤人抓回來手刃掉,然後在想辦法把趙綏和陸雲織攆出去,本宮就回去。”趙琰幾斤幾兩,永陽自然清楚,她知道趙琰根本就辦不到,所以是故意爲難他的。
趙琰皺着眉頭繞在永陽公主的身後替她輕輕的捶着肩:“公主殿下,只要你回去一聲令下,他們鐵定都會滾蛋。”
“我可不去做這個惡人,你是承恩公府的世子爺,你最有理由趕他們走纔是。”
趙琰一臉的爲難。
“殿下,你跟我回去過我們的小日子,晾他趙綏也不敢把我們怎麼樣。”趙琰再三祈求着。
永陽冷冷的一笑:“說你是世子爺你還真當自己是世子爺了?你父親勾結樑王,我父皇早已經奪了他的爵位了,那承恩公府早就改做將軍府了,哪有你我立足之地?”
趙琰感到自尊心深深受到了打擊,便灰溜溜的離開了永陽公主的蒹葭閣。
氣呼呼的他去了畫眉那兒,然而,畫眉對他也是沒有好腔,趙琰氣不過便和她爭執了起來。
畫眉哭的雙眼紅腫,趙琰的心頓時軟了一半,便又上前去哄她。
“世子爺若是不想辦法,早晚是要被大爺他們給趕出來的。”畫眉說完,一臉的擔憂。
“那你說怎麼辦?”
畫眉臉上閃過一絲陰冷的笑:“反正我和永陽公主你必須選擇一個,要不然,你以後都別想在我這兒要銀子了。”
“聽你這語氣好像早已經有了打算?”趙琰走過去抱着畫眉。
畫眉坐在了趙琰的腿上,附在他的耳邊詭秘的說:“世子爺不妨來個借刀殺人···”
趙琰一聽,雙眸閃爍了一下。
庭院內,雲織帶着胤哥兒和一羣下人在草坪上捉迷藏,一旁的乳孃和細青摟着兆陵和紫菱在一旁觀看着。
胤哥兒愉悅的笑聲充斥着整個承恩公府,雲織隨着那個笑聲,一把抱着了他。
“哈,抓到了,這下該胤哥兒閉上眼找孃親了。”
雲織說完,拆下黑布蒙上了胤哥兒的眼睛。
趙綏遠遠的看着,眼中隱過一絲憂忡。
(本章完)